這次陳夕受的傷確實很重,為了防止感染和手術后可能出現(xiàn)的后續(xù)問題,同時也為了讓陳夕快點好起來,醫(yī)生一直使用回滾計劃學會和三區(qū)聯(lián)合開發(fā)的凝合藥劑,以保證傷口的恢復速度。
但因為劑量過大擔心陳夕會堅持不住,所以讓陳夕一直處于沉睡狀態(tài)來保證他的恢復。
所以實際上,陳夕本來四天前就醒的,到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藥劑的副作用有點嚴重。
李嘉兒帶著他在病房附近轉悠,告訴他最近發(fā)生的事。
這次突襲北海床蟲穴養(yǎng)殖場的事大部分都被掩蓋了,從出事原因到最終的結果,都做了方方面面的選擇性報道。
包括媒體在內(nèi)的所有普通人都認為這是一次蟲穴失控事件,而煉獄行者軍團的出動迅速解決了問題。
而實際上,包括500位煉獄行者軍團士兵,加上聯(lián)合軍以及鬼將團在內(nèi)的總共1000人左右,最終只剩不到150人,其中聯(lián)合軍損失最慘重,最終只幸存了5個人,而且都是跟著煉獄行者軍團活下來的。
就算是剩下來的這一百多個人,也不是因為堅持英勇戰(zhàn)斗,大部分人完全是運氣好,所以大部分人都有些精神問題。
很多人在戰(zhàn)斗結束前就已經(jīng)崩潰了,他們沒有做逃兵,只是因為被蟲群包圍逃不出去。
負責這次簡報和初期情報搜集的人員集體停職,而表面上則是李嘉兒背了突擊隊損失慘重的黑鍋。
為此,李嘉兒在不明真相的突擊隊內(nèi)受到不少白眼。
不過,煉獄行者軍團的高層并沒有去追究她的責任,他們雖然撤了她的職位,但她仍然保留了高級士官長的軍銜,所以在突擊隊內(nèi)仍是僅次于突擊隊總長的存在。
對于李嘉兒來說就更是無所謂了,撤了職既讓她脫離了那讓她漸漸背負不起的責任,同時也安慰了她的負罪感,而且對她來說,她在這場災難性的行動中收獲的遠遠比失去的大。
而陳夕,因為其戰(zhàn)殺深淵魔甲的記錄,則被從B級軍士直接跳過A級軍士提到了B級士官,而且還保留了A級士官的提升資格,高層向他許諾了只要再參加一次任務就可以再提。
而且,敢死隊和突擊隊都向他發(fā)出了邀請。
這次算是青云直上了。
其他在最后殺死戈萊的戰(zhàn)斗中參與的人則都受到了嘉獎和提升,司雨提升了A級軍士,而且獲準進入偵察軍團的“亡眼”特化反大型狙擊手團參與訓練。
重傷殘疾的卡瑟接受了一個文職的轉崗,而且受終身補貼。和彥回到太平洋堡壘后,接替了西桓的位置,費舍則接替了利洛隊長的職位。
至于蟲王戈萊最后說的那些話,聽到的人則默契的選擇了緘口。
“說到司雨。”李嘉兒轉頭道:“你知道最近有人在追她了嗎?”
“誰?!标愊νO聛恚贿^他又說:“也不奇怪,追司雨的人本來就應該很多,她現(xiàn)在回了空間站,不會像以前一樣跟周圍的人有隔閡,而且,她性格也變了?!?p> “你朋友,張彬?!?p> 陳夕一下子渾身一個激靈,他忙問道:“什么?他還真去追了?”
“是啊,前幾天還公開表白來著?!?p> “灰頭土臉了吧?!标愊湫σ宦暤溃骸拔揖椭??!?p> “算是吧,但司雨也沒說死,她說要考慮考慮?!崩罴蝺哼@句話說完的時候語氣有些奇怪,她接著說:“很多人還覺得張彬挺有戲的?!?p> “是嗎?他運氣還不錯,司雨從來不對追求她的人說好話?!标愊Ρ砻嫔虾芷届o,但心里面有那么一絲絲不快。
如果用一種非常沒情商的形容就是,好像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給碰了一下的感覺。
但他極力的壓制這種自私而且不要臉的想法,如果他選擇拒絕別人的感情,那也應該坦然接受別人的其他選擇。
“司雨喜歡你吧?!崩罴蝺和蝗惶崞?。
“?。课也恢?。”陳夕裝作無辜道:“我跟她好幾年同學了?!?p> “那天晚上在四號城……”
陳夕愕然,打斷她道:“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監(jiān)控?”
“偷偷聽了一下而已?!崩罴蝺禾ь^看著陳夕,露出一臉尷尬的微笑,然后說:“長官監(jiān)視下級,沒什么的吧?!?p> “我要去敢死隊?!?p> “不行,來突擊隊?!?p> 陳夕嘆了口氣,說:“好吧,司雨可能喜歡我,但她從來沒跟我說過什么表白之類的話,只是趙離陽跟我提過這種可能,而且是在他死前?!?p> “是那個跟你一起引開地龍的士兵嗎?”李嘉兒回想了一下說:“他給我印象很深,但感覺像上輩子的事了?!?p> “是,他之前一直追司雨的?!?p> “太戲劇化了吧,在最為危險的任務中,與追求對象所喜歡的人合作,而且最終死的是自己。”
“是啊,像小說一樣?!标愊c了點頭道:“我把張彬踢下飛機后本來想去也把他扔下去的,但他知道了我是高等人之后有些不知所措,耽誤了時間??傊?,巧合扣著巧合,說是命也不過分。”
“你覺得高等人是個諷刺人的字眼,為什么自己也愛用?”李嘉兒問。
“因為我喜歡諷刺啊?!标愊Υ鸬?。
“這個我知道,畢竟是能在死到臨頭的時候還能糾正別人歷史知識的家伙。”李嘉兒點了點頭道。
兩個人在醫(yī)院的花園里走了一會兒,好好的享受了一下“大射線暴”之前的大自然氣息,陳夕突然在視野盡頭看到了變異管控中心所在的建筑露出的一角。
“我現(xiàn)在可以離院嗎?”他問道。
“額……”李嘉兒急忙拿出通訊器看了一眼,然后說:“嗯,醫(yī)生留給我的消息是覺得沒事了隨時都可以?!?p> “我想去看看寶子和她生的小貓,有空嗎?”
“當然有啊,我請假的,陪你去。”李嘉兒提醒道:“先去把出院手續(xù)辦了換上自己衣服,要不然變異管控中心的人把你當跑出來的病人扭送精神衛(wèi)生中心就不好了?!?p> 李嘉兒幫陳夕把出院的手續(xù)處理好,陳夕換上了自己的軍服,這時候他已經(jīng)覺得穿的非常習慣了。
李嘉兒也把自己忘在病房的大衣?lián)Q上,她沒什么時尚品味,因為從小到大,無論是在軍隊里還是外出都是穿一身軍服,不過煉獄行者的軍服本身設計的相當合身和漂亮,所以在一群空間站潮人當中雖然顯得有些保守,但也不至于老土。
畢竟這些軍隊的設計師們的理念,就是讓軍人自愿穿著軍服出入各種場合。
李嘉兒的腳步很快,陳夕可能是躺了很久的緣故,腿腳有些不靈便,所以一直跟在她后面。
從后面看現(xiàn)在她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留著短發(fā)的假小子,陳夕不免得開始想象她長發(fā)飄飄的樣子。
不過以她不太喜歡戴駕駛員頭盔的性格,想看到那一天是很難了。
“喂,李嘉兒!”陳夕把她喊住。
“什么?”
陳夕清了清嗓子,有點不自然的要求道:“能不能以后別老摘頭盔?”
“為什么?我長得這么好看。”
……
“留頭發(fā)。”
“你喜歡長頭發(fā)的?”
兩人畢竟還沒有坦白什么,陳夕聽了這話,突然覺得氣氛奇怪了起來,而李嘉兒脫口而出之后,也覺得好像有些不太合適了,不過……
“好啊?!彼Φ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