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夕并沒有猶豫,在對方這句話說出來的同一秒他就掏出f83手槍連續(xù)對面前的女生射擊。
顧的反應(yīng)甚至更快,她在陳夕動手之后掏槍,但卻比陳夕更早打出第一發(fā)!
手槍砰砰的聲音在兩把槍的連續(xù)射擊之下頻率甚至如沖鋒槍一般,高層宿舍連續(xù)的槍聲和閃光引得地面上的行人駐足觀看。
陳夕在這瞬間打出七槍,然后躲在了宿舍門口的儲水罐底座后,他喘了幾口粗氣,捂住自己的肚子。
他中了兩槍。
以顧文靜剛才掏槍的速度絕對是個頂級槍客,顧文靜跟他離不過六七米遠,這么幾槍下來腦袋沒有被爆掉,已經(jīng)算他躲得快了。
他總覺得自己七槍全都命中了,但他能聽到對面拐角墻后細微的衣服摩擦聲,那女人沒有死。
“你中了幾槍?”他問道。
“四槍,你呢?”
“我沒中,傻了吧?!标愊πα藘陕曊f:“你太菜了?!?p> “那你過來殺我啊?!鳖櫸撵o輕笑道。
“你要是不過來我這,那一會兒就流血流死了?!标愊Φ溃骸拔冶饶阌心托??!?p> 話是這么說,但陳夕現(xiàn)在滿褲子都是血了,這是他剛剛換的新衣服。
“你比我想象的厲害?!鳖櫸撵o道:“我本來以為你就是軍團里那種,只知道聽命令的,自以為是的道德模范,除了教育別人什么都不行的,沒想到你槍法這么好?!?p> “道德模范?”陳夕道:“我槍法好是自然的……”
說到這,他肚子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停頓一下。
“你也中槍了吧?!鳖櫸撵o戳穿了陳夕的偽裝,她接著說:“你為什么要殺掉那個叫張揚的人?就為了替那個控制不住脾氣的一代人出頭嗎?”
“我心情不好?!标愊﹄S口道,但這隨口說的也不算是胡說八道,當時在那個地下城中,他確實因為張揚不斷的激怒他有些心理失衡,如果張揚能溫良恭儉讓一點,他恐怕不會直接痛下殺手。
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幾個月來他經(jīng)歷的事,讓他不能像當學(xué)生的時候那樣遇事保持波瀾不驚了。
這幾天陳夕在努力的,就是讓自己保持平常心,回到之前的心理狀態(tài)。
想到這,他看了看地上的血,感覺自己活不到恢復(fù)平常心了。
“就因為心情不好?!鳖櫸撵o咳嗽了一聲道:“就把自己的命搭上,值嗎?”
“你來殺我就是這個嗎?”陳夕忍不住露出頭來罵道。
結(jié)果他腦袋剛探出來,便看到對面墻拐角處黑洞洞的槍口。
陳夕猛地縮頭。
砰!
“媽的?!标愊Φ男奶南駬芾斯囊话?,他仰著頭喊道:“你在前鋒集團的基地里,待會兒他們的雇傭兵就把你圍了!你跑不了!”
過了一會兒,樓道里傳來腳步聲。
“來了。”陳夕喘著氣自言自語,他看向樓道旁邊的電梯,發(fā)現(xiàn)電梯早已經(jīng)停止工作了。
“準備工作做的還挺全的?!彼]上眼,肚子上的傷口越來越疼了。
穿藍色防護服的雇傭兵們跑到陳夕身邊,查看了他的傷勢,然而陳夕很不爽的喊著讓他們?nèi)叞涯莻€女人殺了。
等雇傭兵們走到墻拐角處,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連血跡都沒有。
“那個女人耍我!”陳夕猛地坐了起來。
周圍一片漆黑,十分安靜,而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
他的肚子還隱隱作痛,不過比起中槍之后躲在墻后的那段時間,還是差遠了。
來到這個基地不過十天的樣子,已經(jīng)進了兩回醫(yī)院了。
病房的燈亮了起來,李嘉兒出現(xiàn)在門口。
“你醒了?”
陳夕剛剛想露出一點笑容時,陳恬也出現(xiàn)在玻璃墻外,看上去完全恢復(fù)了的樣子。
這下,陳夕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睡了幾天?”他看向陳恬問:“你沒事了?”
陳恬點了點頭說:“沒事了,哥,你睡了十天了?!?p> “怎么這么久?”陳夕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好像想找到點什么東西證明自己還在十天前。
李嘉兒看了看陳夕的肚子,說:“殺手用的子彈是高能輻射彈,專門一槍致命的,一槍下去四五米長的變異獸都撐不住,你中了三槍……”
“明明是兩槍?!标愊ψプ〈?,臉色有些難看,他爭辯道:“我自己身上有幾個洞我還不知道嗎?”
“有兩槍打在一個位置了,更確切的說,是打到一個傷口里了?!?p> 聽了這話,陳夕比知道自己睡了十天還崩潰。
他低下頭想了一會兒,道:“意思就是,我比一頭十幾米長的怪獸還耐打是嗎?”
“不能這么算……”李嘉兒道:“不過,你之所以沒死是因為你當時體溫很高,施燁說那種子彈那樣的高溫下作用效果不太好,所以被變異管控中心的人提前取出來了,所以你受的傷除了槍傷,只有高體溫對大腦的傷害了?!?p> “我燒壞腦子了?”陳夕立刻抬頭問道。
“我不知道啊,醫(yī)生說的?!崩罴蝺阂荒槦o辜。
“醫(yī)生呢?”
“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李嘉兒看了看通訊器,然后說:“這邊的醫(yī)生晚上不值班的,又不是空間站,他們嚴格來說都是做科研的,看護病人都是副業(yè)?!?p> “那我燒到幾度了?”
李嘉兒吞了口口水,道:“這都是醫(yī)生說的,我不負責(zé)任,他們說你燒到四百二十……”
“這也太扯了吧?”陳夕聽到這個數(shù)字,嚇得腦仁疼。
“你坐的那個地方,現(xiàn)在還全是黑的,儲水器都變形了?!?p> “哥,我現(xiàn)在都不敢靠你很近了?!标愄裱a充道。
李嘉兒拍了拍陳夕身下的床道:“這張床的床褥上面套了一層膠囊?guī)づ窠o你墊著,里面還放了幾件防護服?!?p> “睡得不太舒服吧,這里的人也是沒辦法,你剛送來的那兩天,睡壞了四張床?!?p> “還有個事,哥,我說了你別生氣。”陳恬開口,李嘉兒瞪了她一眼。
“你說?!标愊﹂_口道。
陳恬看了李嘉兒一眼,然后說:“前鋒集團的公司說你破壞的東西太多,消耗了太多他們的資源,所以……”
“所以要趕我們走?”陳夕點頭道:“世態(tài)炎涼?!?p> “不是,他們從你腿上取了一塊組織做實驗,作為賠償……”
陳夕一聽,掀開了被子,看到了腿上的一大塊傷疤。
李嘉兒閉上眼嘟囔著:“你把被子蓋上……”
“這……”陳夕無視李嘉兒的要求指著腿道:“繃帶呢?就這么晾著?還有沒有人性?”
“繃帶都燒壞了?!崩罴蝺罕硨χ愊φf:“等你身上沒那么熱了,傷口都好了,他們給你打的恢復(fù)劑?!?p> “你別這么大脾氣。”她幫陳夕把被子蓋上,然后說:“還是有好消息的?!?p> “啊?”陳夕的語氣一下子緩和了下來,然后問:“什么好消息?”
“你……頭發(fā)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