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看著面前這個頭頂冒著金色光芒的怪物,他盯著腳底的深洞,久久不語。
“你殺了他?!彼居赅溃骸澳銡⒘怂?p> “對?!盉回答道:“他不守信用,偷襲。”
“你殺了他,這個世界就完了!”司雨大喊道:“你明白你剛才做了什么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盉笑著說:“他死了,你們就喪失了尋找太陽秘密的機會,因為我,還有些那些仍然在儲藏罐里的弟弟妹妹們,都不會幫助你們。”
“我都不知道你們造我們出來干什么。”B笑的越來越得意,他看向施燁殘破的尸體,道:“最后一個參與最初實驗的家伙也死了,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的動機了?!?p> “或許,他們就是一群反人類分子,想造我們出來毀滅世界?!?p> 李嘉兒趴在地上,眼淚已經(jīng)哭干,她無視了B所有的話,盯著那個洞口出神。
陳夕死了。
往日的畫面在她眼前閃過,她有些后悔沒有說出那句話。
或許說了,心會更痛。
她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怎么愛上這個男人的。
女孩子就是這樣,總是忘了,忘了,時間長了她們也分辨不出那些是假裝忘記,那些是真正忘記。
哪些是為了逃避,哪些是為了……
B還在演講著。
“或許你們這些卑微的種族已經(jīng)忘記了自由的意義所在,認為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不需要自由,只需要生存……”
“然而你們忘了,你們之所以不再需要自由,是你們太脆弱了,自由是奢侈品?!盉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自我陶醉般的高談闊論。
“這都是我在那個罐子里所想的,十幾年,我想了太多太多?!?p> “自由是奢侈品,只有強大的種族才能追求,你們早就忘記了自由為何物,而且將你們脆弱的意志強加到我們這些更高等的存在身上,認為我們需要為你們而戰(zhàn),為你們奉獻終生……”
司雨低下頭來,她只覺得可笑。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也只能說出這些反社會的話來了,即使是學會一點點將他培養(yǎng)大,也逃不過這種叛逆心理的膨脹。
只是對方的實力太強了,這種叛逆心理的破壞力隨之呈幾何倍數(shù)上升。
“你不認為自己是人類嗎?”陰影里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
“誰在說話?”B回過頭去,臉上的金色血液已經(jīng)慢慢凝固。
“我是陳恬,剛才被你扔下去的那個人的妹妹?!标愄裾玖顺鰜?,臉色慘白,神情漠然。
“你要為他報仇嗎?”
“如果我能的話我會立刻殺了你?!?p> “陳恬!”司雨咬牙喊:“你為什么出來!”
“你也是實驗體嗎,A的妹妹?!盉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出A這個字母。
陳恬低頭道:“不是。”
“那你的立場我理解?!盉說道:“我是人類,也不是人類,我比所有的人類更高級,這是很明顯的事實?!?p> “你覺得,人類不珍惜自由嗎?”陳恬追問。
“不,人類為了生存放棄了自由?!盉的語氣很是自信。
陳恬往前一步道:“你說自由是奢侈品,這沒錯,而人類此刻并沒有換取這種奢侈品的本錢?!?p> B沒有說話。
“太陽就是禁錮人類的枷鎖,我們要想辦法打破他,而你就是打破這枷鎖的鐵錘?!标愄裾f著語氣有些激動,她又往前道:“我們一直在追求自由,而且是集體的自由,而你則是為了個人的自由……”
B看了看地上不同陣營士兵的尸體,冷笑道:“為了集體的自由而自相殘殺么?”
“這是理念的不同?!标愄裼窒蚯白吡艘徊?。
“小妹妹。”B收起笑意道:“你再往前幾步,會被射線輻射致死。”
洞穴里的巖漿翻滾著,露出來的亮光照著B的面龐忽明忽暗。
巖漿的溫度最高可達1000度以上,這種沒有凝固跡象的地下巖漿,溫度更高。
“我哥已經(jīng)死了。”陳恬哽咽道:“不要再殺人了,難道你想讓人類滅亡,獨自生活在這地球上么?”
“我們追求的都是自由,人類并沒有你所說的那么卑微和無知,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為更高的理想努力……”
“小姑娘?!盉笑道:“地上的尸體讓你的話毫無說服力,就算是世界上只剩兩個人,他們也會為了資源互相毆打直至有人死去。”
“為什么要對人類抱這么大的希望……”
“而且,我并不在乎獨自一人生活在干凈的地球上。”
“好了?!盉打斷了剛要開口說下去的陳恬道:“你們都去死吧?!?p> 聽到這句話,陳恬知道自己的話毫無用處,說的話全是毫無意義的廢話。
陳夕還在的話,也許能勸說B停下殺戮,然而陳夕并沒有嘗試說服他,只是妄想將他直接殺死。
或許陳夕從一開始就明白,這樣的人是無法說服的。
B掃視了周圍所有的人,他嘴角帶著微笑。
李嘉兒從這笑里,看到了陳夕的影子。
“陪你們?nèi)祟惖淖詈笙M积R下地獄吧。”
“嗯?”
B低頭,一個金色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砰!
洞口猛地爆炸,熔巖,地板磚,巖漿四濺開來,所有的人都試圖躲避。
司雨抱著奄奄一息的張彬躲到一張桌子后面,桌子被巖漿碰到立刻開始燃燒。
一個渾身赤紅色,帶著金色巖漿的人攀了上來,抓住了B的脖子。
“你要自由,嗯?”這聲音像是無數(shù)個人同時在說話的和弦一般,而李嘉兒聽到以后,淚再次涌了出來。
“A!”B大笑道:“你有無窮的潛力!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p> “我姓陳,名夕。”人影慢慢暗淡,他的褲子已經(jīng)被燒掉,此時與B一樣,毫無衣物遮擋。
“你執(zhí)迷不悟?!盉的笑容漸漸消失,他被陳夕鉗著后退了幾步,很快用腳后跟頂住了陳夕的前進。
“我告訴你我是怎么做到的?!标愊Φ溃骸拔冶饶愀昝溃氵@個次貨。”
“什么?!”
B怪叫道:“你這個滿嘴屁話的瘋子!”
B的雙手猛砸在陳夕的臉上,抓住耳朵似乎是想要將陳夕的臉皮撕開。
陳夕單手握住B的手腕,用力一扭,B大吼一聲跪在地上。
“呃……”
B抬起頭來,陳夕的拳頭已經(jīng)砸到跟前,他的眼棱瞬間崩射,卻沒想到被陳夕的拳頭直接將眼棱砸進了他自己的眼中!
一陣白光閃過,B頭上的皮膚全部炸裂,倒在地上捂著眼睛痛苦的哀嚎。
“殘次品?!标愊湫?,此時他的皮膚已經(jīng)暗淡下來,恢復了略微有些發(fā)紅的正常膚色。
“對不起……”B捂著眼睛,之前的哀嚎已經(jīng)變成了嗚咽。
“我錯了,我不知道還可以更強……讓我?guī)椭?,求你了……?p> “陳夕!”一個科學家喊道:“別殺了他,他是……”
陳夕一拳將B的腦殼打爆。
抽搐的身體,腦袋只剩下一半了。
“至少換個腦子吧。”陳夕看著科學家淡淡道:“這個腦子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