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素鴻翎帶著兩人到大宮主案前已經(jīng)小一個時辰了,四人坐在桌前都不說話。屋里安靜的都能聽見炭火滋滋的燃燒聲。這是因為好巧不巧的大宮主因為等他們等的太久睡著了,作為晚輩的三人只能等了。
“你們都是被和平滋養(yǎng)著長大的人。”
忽然那個坐著睡著的老人閉著眼睛開口說話了。
“并不知道戰(zhàn)爭意味著什么?!?p> “大宮主……”
素鴻翎輕輕的問
“您醒了嗎?”
大宮中睜開眼抬起手讓幾個站起來的行禮的晚輩先坐下又接著說。
“那些在戰(zhàn)火中僥幸長大的孩子也如你們這般年紀了,你們知道他們想要干什么嗎?”
大宮主問的讓素鴻翎摸不著頭腦倒是彌生明白了,大宮主說的不是別人而是詭門入世那群弟子。
“大宮主,他們不就是為了挑起戰(zhàn)爭才入世的嗎?!”彌生在問也是在肯定這種懷疑。
大宮中笑了起來“呵呵呵…戰(zhàn)爭一定是不止一個勢力的,他們想要的不止是戰(zhàn)爭還有復仇,他們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那么你呢?”
“我只想保護我想要保護我想保護的一切?!睆浬戳丝瓷磉叺牧暾f道。
大宮主擺擺手說“你們回去吧,國為重私心為輕,在想想吧?!?p> 三人起身告退,素鴻翎顯然并沒有明白這對話里面的意思有些抱歉的對素彌生說“我會盡力在勸勸伯父的,你先等我消息?!彼貜浬y得的笑了說“讓二宮主費心了,話已至此我已明白,二宮主不必自責?!?p> 素鴻翎還要說什么柳戈站在素彌生身后對她點了點頭,素鴻翎只好抱拳告辭。
“你去吧?!绷甑昧藦浬慕馍⒘铖R上腳底抹油的溜了。
大宮中所說的是國家大義,這種大義往大了說是空,落實到每個人心里也是空,彌生心里清楚。
柳戈一溜煙跟著素鴻翎到了無人處,素鴻翎知道他跟著自己。
“說吧?!?p> 柳戈快走幾步到素鴻翎身邊說
“你伯父是知道彌生的要干嘛才這么說,你是真的不必放在心上?!?p> “那他到底想干嘛?”
素鴻翎對戰(zhàn)爭說不上有什么感覺畢竟這么多難干的的都是以暴制暴的事情。
“他想搶屠戮,但是一旦攪合到這件事里戰(zhàn)爭就是不可避免的,孤山素氏不可能獨善其身?!?p> 素鴻翎這會兒似乎是明白過來了。
“不參與就能避免戰(zhàn)爭了嗎?”
柳戈攤開手搖搖頭說“不能,所以我也在想大宮中是想要彌生想什么?”
素鴻翎上下打量了幾下柳戈還是轉身走了。
既然無論怎么做戰(zhàn)爭都不可避免那糾結那些參與與否有什么勁。這個世界從來都是誰贏了誰說了算的。
柳戈看著素鴻翎離開的背影撓了撓頭心中了然,大宮中讓他們想的是怎么參與才能贏,如此看來素彌生這種以身犯險拿素氏一族豪賭的法子是注定要輸?shù)摹?p> 不歡而散誰也沒達成目的。
柳戈把雙手插進袖子里縮了縮肩膀,素氏的地界還是那么冷,不知道人心會不會暖起來。看來自己要去趟蠻族部落了。
送走了兩位瘟神素鴻翎又繞路回到了第一宮。仍然等在廳里的大宮主招呼素鴻翎到自己身邊來坐下。
“翎兒覺得這五宮主如何?”
“城府不及他父親但是卻有種韌勁。伯父為何不借給他?”
大宮主接過適從送上來的茶又示意素鴻翎也喝。
“這是今年新上來的雪頂含翠,二宮主今早差人送來的,嘗嘗?!?p> 素鴻翎挑挑眉撓有興趣的品嘗了起來,大宮主接著說。
“我們素氏世世代代據(jù)守孤峰就算是武力頂峰的時期也未曾征戰(zhàn)他國你可知是為何?”
素鴻翎放下茶碗深吸了一口氣說。
“我們孤峰自然環(huán)境惡劣,人又少,并不適宜征戰(zhàn)?!?p> 大宮主哈哈的笑了起來,笑的竟然氣喘,素鴻翎趕緊給伯父順氣,好一陣大宮主才又說。
“這是官方的說法,試問這世間有哪個君王不想做大做強,每一個皇族的血脈里都流淌著殺戮與戰(zhàn)斗的種子,不征戰(zhàn)又怎么可能凌駕于眾生之上成為皇族呢。我們不征戰(zhàn)是因為我們沒有君王,素氏六宮執(zhí)手孤峰原本就是個民間的笑話,但是我們得等?!?p> 素鴻翎聽的云里霧里說的很有道理又好像沒什么道理。
“等什么?”
大宮主嗅了嗅茶碗里的香氣笑著說。
“等這個世界成長起來。不知道我還看不看得到?!?p> 素鴻翎順著大宮主的眼光也看向遠處的雪山,正是黃昏時分那原本雪白的山尖被夕陽血色的光芒映照出了粉色的光暈,像一個羞怯的少女。
“翎兒,你還不了解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等時候到了我?guī)闳タ纯丛茖又鲜鞘裁礃幼拥??!?p> 不是有個人這樣說過,既然世界不可改變那就摧毀這個世界。當年意氣風發(fā)的人遲暮之年才開始鬧騰真是讓人好等。
“伯父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