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鳥不得過,萬云繞山行?!边@句話說的正是凌云峰。
也許這句話說得過于夸張,不過當你真正見到凌云峰時,你才會被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驚嘆。
凌云峰便像是一根撐天的柱子,高高的聳立在這巴蜀之地。
以凌云峰為中心,方圓綿延幾里的山峰都是高聳入云、危不可攀,一條條棧道將各個山頭交錯相連,棧道的終點便是凌云峰的山腳。
而凌云峰,更是比周圍的這些山峰高出不知幾許。
凌云峰的山腳,只有一條盤旋而上的鐵索路,也不知是何人所建,不過鐵索上早已銹跡斑斑,只怕已有上百年的歷史。
順著鐵索路走上一個時辰,眼前的景象便會開闊起來,誰能想到凌云峰頂竟是如此的平坦。
云霧繚繞,微風徐來,一座巍峨殿闕的道觀屹立在了峰頂,如此浩大的工程,莫不是只有神通廣大的神仙才能做到。
道觀的兩側(cè),整整齊齊種滿了的桃花,一條用大塊鵝卵石堆砌的小渠繞著這桃林和那道觀緩緩流淌著。
“山泉散漫繞階流,萬樹桃花映小樓”的景象說的恐怕便是這般吧。
道觀的正前方,是一片寬闊而且鋪滿了石子的廣場,從峰頂眺望遠方,云霧之下的山頭若隱若現(xiàn),“一覽眾山小”的意境也油然而生。
道觀正門之上掛著一塊牌匾,走得近時,才能看清牌匾上的三個大字:凌霄殿。
也許“凌霄殿”三字顯得有些自大,畢竟那可是玉皇大帝的住所,不過單論這道觀所處的地勢,叫上“凌霄殿”也正好相得益彰。
牌匾的右下方,似乎還寫著幾個小字,細細看時,才看得出是用狂草書寫的“千玄子”三字。
“鐺……鐺……鐺……”
也不知從哪傳來的敲鐘聲,“凌霄殿”的大門便“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只見一群人匆匆忙忙的從大門里奔跑而出,到了廣場中央整整齊齊的站成了幾排,看上去約莫有三十人。
這群人的服飾皆是統(tǒng)一的道服,只有兩人的著裝與其他人不同,因此在人群中格外的顯眼。
他們站在了第一排最右手邊的兩個位置,分別是一男一女,看上去年紀大概都在二十歲。
少年要比少女高上一個頭,在這群人里少年的個頭也算得上比較高的,不過論體格的話他就顯得有些弱不禁風了。
少年身著一身白衣,濃密的眉毛下長著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頭頂?shù)陌l(fā)束緊緊收住額前的頭發(fā),露出了一張眉清目秀的面龐。
少年這一身打扮看上去沒有一絲武林中人的豪氣,反倒有著幾分書生的氣息,配上腰間那一塊和田白玉,也更多了幾分溫文儒雅的氣質(zhì)。
而那少女亭亭玉立,一雙丹鳳眼分外迷人,長長的頭發(fā)也已經(jīng)蓋過了腰部,加上那張櫻桃小嘴,讓人看上一眼便會如癡如醉。
她也是身著一身白衣,不過她的白衣卻不是少年的那種白,類似于紗衣映托出來的白,她的那一襲長裙也是白色,纖細的腰肢在這裝束下顯露無余。
她的面容,有幾分可愛又有幾分水靈,額前的頭發(fā)稀疏平整剛好齊眉,看上去更添了幾分秀雅之氣,頭頂上的那把玉簪別住了一縷長發(fā),再加上粉色的那條發(fā)帶,怎么看都覺得這樣的一個少女應(yīng)該來自天宮。
“四師兄,今天師父怎么還沒來???”少女開口朝少年問道。
少女的聲音并非是嬌滴滴的,而是顯得有些清甜而又低沉,少年故意玩笑般的說道:“可能師父他今天和小師妹一樣,睡懶覺睡過頭了吧?”
話音剛落,這里的所有人都大笑起來,這少女是這里唯一的一個女子,再加上她年紀最小,因此所有的人都特別寵溺她。
當然,有些人是出于長者的關(guān)懷,有些則是出于對她的愛慕。
少女故意嘟了嘟嘴,她這個樣子反倒顯得有些可愛,她說道:“四師兄你又取笑我,看我不教訓教訓你!”
少女剛握拳準備捶向少年,少年便迅速跑了出去。
“站??!”
只見少女追趕著少年而去,不過少女哪里跑的過少年,于是少年故意一邊跑一邊笑著回頭說道:“小師妹,你是追不上我的?!?p> 說完少年還朝著少女做了一個鬼臉,看到少年這個樣子,少女更加生氣了起來,她大喊道:“臭師兄你給我站住!”
隨即她加快了腳步追著少年,不過卻始終沒有追上,這也引得所有人在一旁哄笑起來。
少年再次笑著回身對少女說道:“來啊,繼續(xù)來追我啊!”
突然,少年一個轉(zhuǎn)身不知撞到了什么,然后他就背朝地上倒了過去,這時,一旁哄笑的那些弟子也立刻止住了笑聲,慌忙的站好。
少女驚呼了一聲之后,便像犯錯了的孩子一般低著頭立在原地沒有再說話。
少年這一跤摔得不輕,他“哎喲哎喲”的喊著,隨即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朝著他撞到的東西看了去。
“?。繋煾?!”
少年痛苦的表情立刻變成了驚訝,隨即他尷尬的低下了頭,現(xiàn)在他和少女一樣,表現(xiàn)出一副犯錯的樣子。
沒錯,少年撞上的人正是他們的師父,這“凌霄殿”的主人白古,而先前道觀牌匾上的草書“千玄子”三字也正是他的名號。
白古手拿一把拂塵,背負一把長劍,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半白,不過最顯眼的是他那一把全白的山羊須,只見他正生氣嚴厲的看著少年和少女。
“凡兒、知秋,誰允許你們這么胡鬧!”
原來少年叫做唐凡,而少女叫做葉知秋。
唐凡和葉知秋都害怕的低下了頭,誰也不敢多說半句話,要知道,白古的嚴厲那可是江湖上都出了名的,這位年過花甲的硬朗道人,最推崇的便是禮儀規(guī)矩。
“凡兒,你八歲便拜入我門下,可是你看看你這十二年來都做了什么?武功沒有半點長進!所有師兄弟犯的錯誤合起來還沒有你的一半,這些年該罰你的都罰過了,可是你怎么就沒有半點悔改呢?”
白古嚴厲的看著唐凡,正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還有你,你是所有人的小師妹,所以眾師兄都寵著你,可是你偏偏喜歡和凡兒學些旁門左道,你怎么就不向大師兄好好學學?”
白古生氣的轉(zhuǎn)向了葉知秋訓話,葉知秋這時卻委屈的小聲說道:“是四師兄他欺負我,我才……”
“不管怎樣,我看到的就是晨練的時間你和凡兒在追逐打鬧!”
還沒有等葉知秋說完,白古便嚴厲的打斷了她的話,這也讓葉知秋害怕得沒有繼續(x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