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亂麻一堆
生活是一團亂麻,馬如月覺得亂得整個人都跟著蛋疼。
嘴里刁著一根干草,馬如月最終還是選擇站起來面對。
江家壩是山腳下那一片田野的名稱,這兒居住著江氏族人。
站在半山腰的馬如月一眼能看見江家大院子。
這房子確實大,蜿蜒下去估計有上百戶人家。
根據(jù)她醒來三天得到的只言片語和觀察得出的結(jié)論:江家是一個大族,族規(guī)森嚴(yán)得緊,任何決定都是從族中長老議會堂發(fā)布下來的。
而江家壩一片肥田沃土就是這個大族賴以生存的根本。
這些都是小事,讓馬如月好笑的是她現(xiàn)在生活的環(huán)境:半山腰臨山溝邊的四五間土屋子,家庭成員:小叔江智遠(yuǎn)十五歲;姨娘秋氏二十二歲;小姑江麗遠(yuǎn)十一歲;最要命的還有一個小拖累江景遠(yuǎn)不滿半歲。
她馬如月,堂堂的現(xiàn)代反扒警花一枚,現(xiàn)在的身份居然是守寡的長嫂馬如月,現(xiàn)年十八歲。
名字還是那個名字,身份卻再也回不到過去。
這不是臥底,這也不是演習(xí),而是上天捉弄了她一次。
局中的高手最終栽在了一次年假旅游的路上,想去看風(fēng)景,路上遇上了扒手職業(yè)病犯了上前捉賊。
搞定小毛賊不算是難事,難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狼一樣的隊友,防不勝防,背后一榔頭將自己敲死。
倒下的那一刻,她只惦記著雙親以后靠誰來養(yǎng)。
聽到哭聲,以為自己沒死還暗自竊喜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
結(jié)果福個狗屁,她在現(xiàn)代是光榮了,卻在這兒光榮的成了別人的嫂子。
長嫂如母,要挑起養(yǎng)家糊口的重任替她那短命的男人養(yǎng)一堆的親人。
三天了呢,都沒能回過神。
這奇葩的組合到底是怎么來的。
土屋子前面,長相清秀的江麗遠(yuǎn)第N次抬頭看嫂子了。
“過來?!闭辛苏惺?,最常用的臺詞就是失憶,拍了拍身邊的石頭:“坐下,咱們聊聊天?!?p> “大嫂……”看著這個女人,江麗遠(yuǎn)還是有點膽怯的。
“我昏了幾天好些事沒有印象,你再給我說說看,你爹娘和大哥到底是怎么沒有的?”她才醒來,就被秋氏帶著去一坐新墳前認(rèn)男人,說那是大少爺?shù)膲?,雖然她傷心過度昏死了,但是吉時不能耽誤了出殯,見男人只能看新墳,她馬如月這命還真是硬,克死男人的名聲怪不好聽!
“父親是得了急病沒了,母親是傷心三尺白綾下黃泉陪父親;大哥他……”說到這兒,江麗遠(yuǎn)怯怯的說道:“大哥從小到大身體就有病,父母雙亡再加上送他們的靈柩回江家壩安葬,一路上奔波勞累本就受不住了,二爺爺他們還張羅著說熱孝娶親沖沖喜,所以……”
所以那個沒福氣的江才遠(yuǎn)成了短命鬼。
自己下轎還沒來得及拜堂他就咽了氣。
“所以,其實我根本不是你們的大嫂對不對?”馬如月很想知道原主的親爹娘是怎么一回事,連女婿底都沒摸一下就嫁女,這是送她進火坑。
只要沒拜堂,這親也可以不算事,自由之身無拘無束無責(zé)任,那才是她想要過的好日子。
“是大嫂啊,大哥不行了,二爺爺說先辦喜事后辦喪事?!苯愡h(yuǎn)同情的看了一眼馬如月:“所以,是二哥代替大哥與你拜了堂的,你不記得了?”
搖了搖頭,年少時看過電視劇說新郎不行的時候有用公雞代拜堂的,江家人的道具居然是大活人江智遠(yuǎn),這又是安的什么心?
“也是,拜完堂就急急的拆了喜堂設(shè)靈堂,大嫂你知道真相后當(dāng)時就暈過去了,不記得了也是正常的?!币粫灳褪侨?,大哥早上下了葬,她下午才醒,醒來又是三天一語不發(fā)。這會兒,總算說話了,自己差點以為大嫂是啞巴。
“那個秋氏是什么姨娘?”別是小妾之類的。
“是父親的妾室?!苯愡h(yuǎn)的回答讓馬如月感覺到很瘋刺,鄉(xiāng)下人還流行納妾?
不對,她言語中是父親母親,這該是大戶才有的稱呼。
平常百姓喊的都是爹娘呢。
“父親江昆明,是宜安府知府?!苯愡h(yuǎn)低眉,若不是父母早逝,大哥體弱,親事再怎么也輪不上二爺爺做主,給娶了這么一個鄉(xiāng)下的女人:“江家壩是父親的祖籍。”
官宦人家敗落到如此田地?
這就讓馬如月驚訝了,賊斗要變成宅斗不成,這里面沒有陰謀她名字倒過來寫都行。
“大哥說江家壩有六百畝田土和山林都是父親出資購買下的,還有江家大院子,也是父親出資修的?!苯愡h(yuǎn)恨恨的看向山腳下:“可是,父母走了,大哥沒了,他們卻以守孝為名逼著二哥將我們一家人搬到了山上這個破房子?!?p> 你二哥是傻子?
馬如月很想問一句。
也有可能,老大是病號,老二是傻子,所以才會讓族人肆無忌憚的算計。
“父親以前是族長,聽說每一次回鄉(xiāng)我們都是住在大院里的主院里?!辈荒墚?dāng)官家的小姐,至少還是富戶的千金。結(jié)果呢,一下跌落到塵埃里,直接變成了山里小村姑,落差實在是太大了:“族中長老們對哥哥說,江氏族人有規(guī)定,主院只能歷代族長居住,族中才有重心,才有主心骨,父親去逝后,族長變成了二爺爺。”
所以他們也得騰位置,江麗遠(yuǎn)第一次回江家就落到了這般苦地。
哥哥說了,搬出來還是他主動提起的,得到了一個懂事賢能孝敬的稱號。
我去,這小叔不傻就是白癡,名稱也能當(dāng)飯吃,還是說貼在臉上可以刷臉卡,不用花錢也能有吃有穿的?
結(jié)果,還真讓馬如月說對了,在江家大族,所有的吃穿用度都不用花錢的,全是公家支配分發(fā)!
共產(chǎn)主義社會光輝照到了江家壩來了不成?
難怪那幾間屋子里沒有鍋碗瓢盆,也不見灶臺炊煙,這幾天吃的飯菜也少得不可憐,原來是有定數(shù)的,吃伙食團倒也省心,不用自己煮。可憐了腸腸肚肚,根本就吃不飽。
淡竹枝
新年好! 竹枝開始了2019年的征程,希望新的一年依然能得到親們的支持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