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對姜之問的冷嘲熱諷,方準也不是頭一次了。
他跟姜之問向來不對付,總想尋著機會給姜之問難受,只是后者性格清冷,很多事情都不在意,唯一能讓方準捉到的痛處便是曾經(jīng)患過的自閉癥了。
容城的娛樂記者跑得快,刨得深,稱得上是能夠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但對于姜之問曾患自閉癥這件事,他們也知之甚少,只是從方準有意無意的透露中了解到一星半點。所以縱然他們想象力豐富,也寫不出什么大新聞來。
其實寫出來也沒什么意思。畢竟,現(xiàn)在的姜影帝看上去也挺自閉的,還是大把大把的小姑娘喜歡他。畢竟,好看的人話少,那叫高冷。
“你為什么非要跟之問過不去?”越清歌照例來片場探班,在辦公室里,她扔下手包,擰著眉質(zhì)問方準,“這部片子,你們方家投資也不少,眼看著殺青之后就是上映的事了,你非要讓大家不痛快,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喲喲,瞧瞧……”方準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聽了越清歌這番話忍不住嘖嘖感嘆,眼角卻還含著笑意。
“越總,越大作家,你至于生這么大的氣嗎?”方準從容站起身來,理了理袖口,走向越清歌,笑意粲然,“張口閉口什么好處,我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嗎?這話說得,像是我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錯一樣。是是是,我不該在皇上面前放肆。這不,前腳我說笑兩句,后腳娘娘就來問罪了,真是讓我惶恐得不行?!?p> 起身繞到越清歌身后,雙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在她耳邊柔聲細語,“小的知罪了,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笑一笑,饒了小的?”
方準本來就是容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公子,身家樣貌都是一流的,此時辦公室里若還有其他的小姑娘,定然被他這音容迷得五迷三道的。
但越清歌不是一般的小姑娘,雖然她不過二十三歲,但早已在商場博弈多年。方準的笑意未達眼底,不過是帶著嘲諷意味的糖衣炮彈。他的話,她聽著只覺得惡心。
躲開方準的那雙手,越清歌抽身離開,冷冷橫他一眼,“我知道,你別的地方難為不了之問,只能嘴上過過癮,幼稚!”
方準頭一歪,笑容寵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咯,小清歌?!?p> 越清歌眼中厭惡更深,“我時間寶貴得很,沒工夫和你耍嘴皮子。你向來唯利益至上,《潛龍勿用》勢必大賣,到時候你們家分的不會少,你老老實實的別扯后腿。到時候,利潤分成我都不會跟你計較!”
“哈哈,小清歌,自從咱們兩家合作,你的作品幾乎都影視化了,咱們賺的確實也不少——可我手頭不止星光這一家公司,更不止《潛龍》這一部片子,用的更不止姜之問這一個演員,”方準神色帶著十足的倨傲,而他也確實有底氣如此目中無人。目光轉(zhuǎn)冷,方淮笑意寒冽,“你這話說得像是要我全心全意去扶持姜之問,可憑什么呢?憑我心愛的小清歌你把姜之問當寶貝嗎?”
這話,三分真七分假,方準的失望又憤怒的復雜目光讓越清歌周身不自在。
“于公于私,我和之問都是同一方,至于你——”越清歌上下掃了方準一遍,一點不客氣,“五年前,你就是小人,時至今日也一點沒變。你騙不到我,還是少說這些混賬話省得讓大家都不自在。”
方準瞇起眼,“小人?我是小人!可也是你逼的!五年前,只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什么事都不會有,說不定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一次次拒絕我,傷我的心,又費力去討好那個呆子,我抱怨兩句,不行嗎?我恨他,不該嗎?”
“容城方大少萬花叢中過,結(jié)婚?”這些話越清歌不是第一次聽到,只覺得好笑。拿起手包,轉(zhuǎn)身離去,笑聲中滿是嘲諷。
姜延年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