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好累也好煩
許宓知道自己對那藥過敏,可她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本來她想再吃點東西去醫(yī)院,誰曾想,飯菜還沒上來,她身上的小紅點瘋了一樣的往上漲。
她來盛京一年,沒生過病也沒去過醫(yī)院,等她打了車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脖子、前胸后背和手心已經(jīng)是一片紅點,就連嘴唇邊上都開始發(fā)麻。
用手背遮住嘴唇,許宓掛了號,從樓梯間上樓。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大抵是很嚇人的,因而一直是低著頭走路,誰曾想,在二樓到三樓的拐彎間,她砰的一下和別人撞到一起。
“哎呀?!?p> 驚慌失措的女聲從身前傳來,許宓堪堪靠著扶手穩(wěn)住身體,她還沒看清對面那人的模樣,就先說了句:“不好意思。”
“沒事。”
女人的聲音溫柔似水,她裹好白色連衣裙的裙擺,蹲下身不緊不慢地?fù)炱鸬粼诘厣系乃幒校瑒幼鲀?yōu)雅地像是在做插花這一類的藝術(shù)事情。
許宓后知后覺地幫她撿東西,她蹲下去的時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就飄進(jìn)了她的鼻中。
很輕,很淡,有點茉莉花的花香味。
許宓剛?cè)滩蛔∩詈粑豢?,女人便又是一聲低呼,“呀,你這是過敏了嗎?”
許宓愣了愣,下意識把自己滿是紅包的手往回縮了縮,她說:“嗯?!?p> 女人抬起一張臉,朝許宓彎眉一笑,語氣中頗有些擔(dān)憂的意味,“那得快去看看呀?!?p> 許宓看見她的模樣,眉毛一跳,然后……心跳加速了。
這是怎樣一張臉呢?
膚色白皙,眉眼彎彎,皮膚光滑細(xì)膩,鼻頭小巧,唇不描而紅,像是櫻桃般殷紅。
這樣的臉,這樣的氣質(zhì),很容易給人一種溫柔親切的感覺。
在許宓有限的形容詞里,她只能找出一個詞來形容這個女人。
大家閨秀。
不過,自家那個還在國外比賽的大姐好像也是這種類型的?
她還在發(fā)愣呢,沒注意到女人看她的目光變得微微有些奇怪。
這姑娘身上的外套……有點眼熟……?
抿了抿唇,她把那點離譜的想法甩出腦外,繞開這明顯還愣住的姑娘走了。
許宓回頭看她一眼,瞧見她正給人撥過去電話。
隔著幾階樓梯,許宓聽到她說:“阿澤,上次你說胃疼,我找醫(yī)生開了點藥,你現(xiàn)在在公寓嗎?我給你送過去……”
*
許宓這次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嚴(yán)重。
醫(yī)生建議她打一個小針,于是許宓咬牙被護(hù)士在屁股上扎了一針。
等出了醫(yī)院,許宓黑著臉給顧禾澤發(fā)微信:托你的福,我對那藥過敏,還被扎了一針。
顧禾澤回得很慢,等許宓坐上了回許家的出租車,才看見他的回復(fù):我不知道你過敏,沒有下次了,別生氣。
許宓沒再回他,只支頭看著外面的景色,眼睛微微瞇起,感受著吹在臉龐上的暖風(fēng)。
她不會因為讓她吃藥這事怪顧禾澤什么,畢竟感情沒到那個份上。
比起過敏這個小插曲,她更在意的是,一會兒回許家要面對的場景。
她屈肘抵在車門上,半張臉埋在那西服的袖子中,嗅著上面獨屬于那個男人的煙草味。
和許寧撕了這么久,她好累,也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