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玦眸中又再次閃過一抹厭惡之色,才沉聲道:“好自為之。”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這里。
而卿儀看著四周全是房子,眉頭一抽,但也絲毫沒有慌亂,她現(xiàn)在完全是憑著感覺走的。
其實這也不怪她,論誰來到這么一個大到無法形容的地方或許都會迷路的吧。
安逸十分不安分的扭動身子,卿儀皺眉將安逸扔了下來,“你自己跟著?!?p> 好吧,自己爬就自己爬。
看著安逸花里胡哨的花紋,卿儀十分嫌棄,早知道給它也涂黑,無奈,又將安逸拿起放入衣袖中。
卿儀十分小心翼翼的注意著一切,又走了幾步后聽到前面有響聲。
卿儀往夜色里面隱了幾分,然后便見著一人提著燈籠。
燈籠發(fā)出來的光讓在暗處的卿儀看清了那人的長相,是一個宮女,而宮女旁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公主君瑤。
君瑤為何半夜不睡來此?
君瑤一襲暗紅色衣袍,身段姣好,走起路來搖曳生姿,頗有一番風(fēng)味。
卿儀衣袖中的安逸探出了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天黑,它竟然就這么一直往外探,直到……掉到了地上。
隨后便聽見君瑤的聲音,她的聲音有些微冷:“誰!”
竟是覺察到了聲響。
卿儀面上有些細(xì)密的汗珠,將安逸一把抓起,往暗處走。
她聲音發(fā)出的很小,連呼吸也不自覺的屏住了。
君瑤剛想讓人去看,卻聽見身旁侍從恭敬的聲音:“公主,您還是快些去吧,晚了就不好了?!?p> 君瑤一想也是,自己還有正事要辦,所以當(dāng)下也就沒有在在意那聲響,而是一甩衣袍,輕輕哼了一聲,便離去。
卿儀的思緒還停留在那侍從的一句話,正事要辦?一個公主有什么正事?不過看君瑤似乎十分著急。
卿儀還是搖了搖頭,看著手中的安逸,惡狠狠的威脅道:“我對你太好了?”
安逸此刻一動不動,竟是裝死。
卿儀無奈,但還是很快的想著如何逃出這皇宮,她這一路上運氣很好的沒有在碰到任何人。
而另一邊的君玦上了龍輦,龍輦前面由六匹駿馬駕馭,車身鑲嵌有金銀玉器,寶石珍珠;車身還雕刻有龍鳳圖案,盡顯皇家的尊貴豪華氣。
如果卿儀在場的話,一定會大喊一聲,臥槽的。
這樣的馬車在上面隨便挖一點說不定都能挖到金子。
這像那什么來著?對,像迪拜人,那家伙,汽車上都鑲鉆。
君玦回到寢宮后,不知怎的,忽然沒了睡意,吩咐人去找卿儀的時候,人回來稟報的卻是人不見了。
君玦眸中迅速閃過一抹冰冷,看向宋玉:“讓御林軍去搜,現(xiàn)在說不定還沒離出皇宮,記住,不要驚動了太后?!?p> 宋玉應(yīng)聲去做了。
而君玦倒也沒閑著,坐在龍案前,拿起那個木簪,慢慢摸索著,你真的那么討厭朕么?討厭到,恨不得遠(yuǎn)離朕?
那把木簪竟是越來越刺眼,君玦終究放下了那木簪,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而茶水還沒入嘴,茶杯便碎了,生生捏碎。
天知道,面前這個人發(fā)了多大的怒火。
君玦攏了攏眉宇,他不得不說,他封她為九千歲除了私心,還有,利用。
沒錯,就是利用。
或許沒有哪個皇帝是心思不深沉的,也沒有哪個帝王沒有心機,而他君玦的心機,會比這些生活在帝京內(nèi)另一個人都要重。
可他千算萬算,萬萬沒算到,卿儀是一個特別討厭被人利用的人。
而此刻的皇宮竟是十分熱鬧,御林軍舉著火把在皇宮內(nèi)的每一處都認(rèn)真著尋找著。
宋玉自然是知道卿儀長什么樣的,畫好了畫像,給了這些人看,那些個人自然不是吃白飯的。
光看一眼便能記住。
今晚的皇宮注定不會太平。
而那邊的卿儀自是覺察到了,她也不是個傻的,知道君玦這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不見,可君玦不應(yīng)該是睡下了嗎?
可現(xiàn)在到底不是應(yīng)該想這些東西的時候,她快速的找著能躲避的地方。
纖瘦的身影靈活的在夜色中逃竄。
她靠著宮墻一步一步往后靠,忽然撞上了一個人,當(dāng)下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立馬將扇子給拿了出來,扇頂上的刀片抵在那人脖頸處。
刀片上傳來的冰冷溫度,讓那人知道這是威脅。
君奕銘看向卿儀,不緊不慢的用手從懷中摸出火折子,然后打亮,在這黑夜中,忽然,一抹光亮突然襲來。
卿儀皺眉,將扇頂又離那人的脖頸進(jìn)了幾處,聲音也不復(fù)太監(jiān)那般尖銳,而是女聲:“最好給老子老實點,不然老子把你剁了!”
十分具有威懾力的一句話。
可君奕銘似乎絲毫都不怕,看向卿儀,卿儀的眸子很亮,比這滿天星辰還要亮,很漂亮,君奕銘抿了抿唇。
而就在君奕銘看向卿儀的時候,卿儀也看向了君奕銘,只見君奕銘長得十分好看,但臉龐上還有些未脫稚氣。
這樣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是可愛的,可是偏偏眼角有一淚痣,竟是絲毫與可愛搭不上邊。
聲音中似乎也有了些害怕:“大俠,大俠饒命。”
卿儀緊繃著身子,絲毫不敢放松,看向君奕銘威脅道:“皇宮出口在哪?不說,我便殺了你!”
君奕銘俊顏上閃過為難的神色:“你把刀抵著我的脖子,我要如何給你帶路啊?!?p> 卿儀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把扇子收回來了,可扇子剛一收回來,手臂就被人死死的按住了。
突然,那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后,抓著她的胳膊,將扇頂對著她的脖子,在她后面出聲:“女孩子就不要動刀子了,會傷到的?!?p> 聲音似乎帶有惋惜,還有戲謔。
卿儀眉頭緊皺,忽然,那緊皺再一起的眉頭松開了,然后只見著她一腳狠狠地踩在那人腳上。
背后那人悶哼一聲,卿儀捉住機會,快速將他手上的扇子躲過來,然后猛的,將那人胳膊抓住,使了巧勁。
然后一個摔跤,竟是將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君奕銘吃痛,偏巧上頭還傳來女子的笑聲:“我看你也不過如此嘛?!?p> 然后便蹲下了身子,用扇子挑起那人的下巴,一雙星眸彎成了月牙形:“怎么,說出如何出宮了嗎?”
君奕銘想起身,但卿儀的刀片是頂在他的脖子上絲毫沒有要移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