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小丑VS殺神（中）
小丑作為紙牌桌王牌殺手，像這種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然出現(xiàn)在目標人物背后進行暗算的事情，他做得可謂相當熟練，說是大師級的不過分。
相應(yīng)地，如果有人想要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他背后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現(xiàn)在就有這么一個人不僅成功潛伏在他身后，還可以游刃有余、毫無顧忌地跟他對話——就像他一貫做的那樣。
“沒有得到邀請，就貿(mào)然出現(xiàn)在別人家里，是不禮貌的行為……”
小丑說著話，轉(zhuǎn)過身，看到沙發(fā)上坐著一個黑頭發(fā)、黃皮膚、身材在一米七五左右，穿著黑色衛(wèi)衣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一臉無所謂地坐在他的專屬座位上。
雖然他現(xiàn)在是一人獨居，但他平時只要坐在沙發(fā)上就會坐那個位子，任何人休想僭越。
此時看到一個陌生人占據(jù)那個位子，還擺出那種理所當然的架勢，簡直比在他嘴巴里塞一只蒼蠅還讓他別扭。
小丑嘴巴禁不住地顫抖，小幅度地扯動著，道：“你，你坐在了錯誤的位子上……”
“沒關(guān)系?！蹦贻p男子語氣隨意，“你重新找個位子坐下就是，自然一點，不要拘謹，就當是在自己家一樣?！?p> 這本來就是我家！
小丑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完全停不住，他用兩只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但完全沒用，笑聲在房間里回蕩不止，他眼睛里的情緒卻越來越復(fù)雜。
年輕人一言不發(fā)，靜靜地看著他笑。
“大笑讓我感到痛苦，實際上……”過了兩分鐘，小丑解釋道：“你知道的，我有一個……特殊疾病，突然的、頻繁的、無法控制的大笑，可能是因為小時候被父親家暴時，打傷了腦子，也可能是因為遭遇未婚妻背叛傷害到了神經(jīng)系統(tǒng)……”
年輕人笑了笑，道：“我聽過你的故事，而且我也看過你以前寫的日記?！?p> “呃……你看我的日記，這種涉及隱私的東西，你竟然就自顧自地偷看了嗎？”
“我們國家有句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我既然準備對付你，自然也做好充分的準備，你說呢，哈皮先生？”
小丑又忍不住要笑出來。
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年輕人突然皺起眉頭，伸手捂住喉嚨，語氣有些痛苦地問道：“你釋放了毒氣？”
問完之后，竟忍不住也笑起來，心里并不想笑但生理上忍不住的那種笑。
“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這次沒有用手去遮掩嘴巴，肆意地大笑起來，笑著笑著，臉上的顏色也跟著發(fā)生變化，變得無比慘白，嘴角卻涂了兩抹綠色的油彩……
“笑氣，我獨家發(fā)明的一種毒氣，一旦中毒，人的身體會變得酸軟無力，一絲力氣都用不上來，哪怕你是一只老虎，也要乖乖趴在貓咪的腳下，同時，你還會忍不住地放聲大笑，并會在大笑中死去，一般這個過程會持續(xù)……30分鐘……也就是說，你會大笑30分鐘之后，慢慢死去?！?p> 小丑語氣極為得意，帶著種孩子氣的張揚，“當然，我也研制出了對應(yīng)的解藥，不過這個解藥分兩種，短期的和長期的，你想要哪一種？”
“哈哈……各自的哈哈……條件是什么，哈哈哈……”
“聰明！”小丑試探地走到年輕人跟前，假裝害怕的樣子一腳把他踹開，然后心滿意足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說道：“我會先給你短期的解藥，大概可以維持一周的時間，一周過后，解藥的效果消失，如果不及時服用新的解藥，你會立即大笑著死去……”
“請注意！”小丑伸出右手食指，“這種解藥，全世界只有我一人有，是獨一無二的，這就表示，一周后你必須來到這里找我要新的解藥?！?p> “那，哈哈，你要我做什么？哈——”年輕人竭力壓制著自己的笑。
“很簡單，返回中國，殺了你的妻子。”小丑突然又怪笑起來，“你也可以拒絕這么做，不過等你死了之后，我還是會去中國殺了她，用同樣的手段，嘎嘎嘎嘎嘎嘎……”
“然后呢？”年輕人快速問道，然后繼續(xù)壓抑地笑著。
“我會再給你一周的解藥，然后指派新的任務(wù)給你……”小丑俯下身子，拍著年輕人的臉，道：“殺神，就應(yīng)該有殺神的樣子，就應(yīng)該做殺神做的事情。”
“殺神？”年輕人哈哈哈哈哈大笑著問：“誰是殺神？”
小丑一怔，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神經(jīng)質(zhì)地嘀咕了一陣，然后眼睜睜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年輕人憑空消失，他嘴里嘀咕著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坐在沙發(fā)上，仍然是站在實驗室的門口。
剛剛發(fā)生的那一切，仿佛一場夢境。
“杰克……”
小丑聽到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這次的聲音和之前聽到的不太一樣，不過這個名字讓他十分憤怒。
于是他又大笑起來，然后邊笑邊慢慢轉(zhuǎn)過身，看到沙發(fā)上依舊坐著一個人，那人一頭散亂的金發(fā)，藍襯衫搭配著綠馬甲，臉上涂著慘白色的顏料，嘴角有兩道長疤向上翹起。
小丑感覺自己在照鏡子，但鏡子里的那人的造型明顯比自己更夸張。
“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杰克……呵呵呵呵呵……”
坐在沙發(fā)上的那個人語氣聽起來比他還要癲狂。
“不錯啊，杰克，你很不錯啊，你是個天才，如果你不做殺手，你有機會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喜劇演員。”
打扮成小丑的白起站了起來，在起身的過程中，相貌逐漸變化，等他完全站起身，已然變成一個黑發(fā)、黃皮膚的東方人。
“可惜，你做錯了一件事……”
白起走到小丑面前，和他面對面站著，目光平靜，直視著小丑，續(xù)道：“你不應(yīng)該用你那套無聊的換命游戲來試探我，沒有人可以對我那樣做，神都不可以，你算老幾？”
小丑嘴巴里還在碎碎念地嘀咕著什么，但他既不敢回話，也不敢對白起動手，更不敢再釋放笑氣，因為他不知道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他發(fā)現(xiàn)白起比自己想象中要……詭異，不是那種只懂殺人的冰冷機器，而是像自己這樣的詭譎莫測。
“你在日記里寫，希望你的死比活著有意義，呵呵，我會讓你這個愿望徹底落空，沒有任何實現(xiàn)的機會，因為從這一刻開始，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永遠活在夢境中，無限循環(huán)，沒有出路……”
白起說完，身體慢慢虛化，從小丑面前消失。
小丑一臉懵逼，猛地向門外沖去，剛跑到門口，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道刺眼的白光，他感到一陣眩暈，然后……
他從沙發(fā)上坐起來。
“感覺如何？”
一道聲音從對面?zhèn)鱽?，他轉(zhuǎn)頭看到白起正坐在那邊的沙發(fā)上，手里端著一杯咖啡，如夢似幻。
“你不是最喜歡玩游戲嗎？”
白起把咖啡放在桌子上，道：“那我們正式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