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修為不比他差多少的修士盡皆橫尸于此,那吳供奉早已被嚇破了膽。
雖不知這兇神惡煞為何會留他一命,但對方的吩咐,他卻不敢有一絲慢待。
黃天化這邊的動靜鬧得頗大,柏鑒和姜尚自然也聽到了響動。
姜尚還想到現(xiàn)場一觀,不過柏鑒卻將他勸阻了下來。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萬一沒看顧好,讓姜尚被暗箭所傷,豈不是麻煩得緊。
“丞相,看樣子應(yīng)該是分出了勝負(fù)?!?p> 柏鑒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那戰(zhàn)場沒有了響動,因而下了判斷。
“姜師叔,那些來犯之?dāng)骋呀?jīng)被我滅了,倒是遇到個會道門九秘的修士,想讓師叔幫忙審上一審,問問他這秘術(shù)來歷。”
黃天化把雙錘掛在在玉麒麟上,一只手揪住那被禁了法力,又被封了六識的吳供奉衣襟,施施然走到近前,然后下了坐騎,恭恭敬敬地說道。
“師侄辛苦,可曾受傷?”
對于黃天化興沖沖地跑去硬懟那些進(jìn)山尋寶的人,姜尚其實(shí)與柏鑒看法相同,覺得沒什么必要。
但是現(xiàn)在黃天化既然已經(jīng)將對方打殺了,他又怎會埋怨黃天化,徒增嫌隙。
因此在黃天化開口后,姜尚沒有去審問吳供奉,倒是第一時間表達(dá)了對黃天化的關(guān)心。
“多謝師叔記掛,區(qū)區(qū)一群不入流的凡俗,又有什么本事傷得了我!”
黃天化拍著胸脯說道,但對姜尚還是多了一分認(rèn)同。
“炳靈公,雖然你這一戰(zhàn)一時痛快,但后續(xù)的爛攤子恐怕得讓丞相焦頭爛額一陣子。
我知道炳靈公也是一番好心,但戰(zhàn)陣廝殺,與人斗法是你所長。
可何時該打,何時該殺,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聽丞相的號令?”
姜尚不好責(zé)怪黃天化的擅自行事,柏鑒也就只能硬著頭皮說上幾句了。
“事已至此,再說無益。柏鑒大哥,天化師侄也只是初臨此間,想檢驗(yàn)檢驗(yàn)自身修為到底在什么層次。
想來這一戰(zhàn)之后,他就該遵我這師叔的號令行事了。
天化,你以為對否?”
如今姜尚手下就清福正神柏鑒和炳靈公黃天化,再加上那只幼蛟可為倚重,自然不想他們之間鬧出矛盾。
“師叔所言甚是!”
黃天化瞪了一眼柏鑒后,對著姜尚躬身說道。
“不知先生是何出身,來此所為何事?”
讓黃天化恢復(fù)了吳供奉的六識后,姜尚對著他問道。
“我不過是一散修,因緣際會修出了神通,被司馬家招為供奉。
司馬家為我等提供修行資源,我等在司馬家用得著的時候出一份力。
這次就是司馬家的二少爺讓我進(jìn)這伏牛山,看看到底是何重寶出世,才有這等聲勢?!?p> 被姜尚緊緊盯著雙眼,吳供奉又發(fā)現(xiàn)感應(yīng)不到自身法力,沒有法力護(hù)身,此時的他惶恐至極,一五一十地交待起來。
“那道門九秘是怎么回事?”
姜尚也有些好奇,甚至有些后悔剛剛沒有看到那場大戰(zhàn),也不知道道門的九字秘言究竟有什么威力。
“那九字秘就記錄在我得到仙緣的道書之中。
莫非那功法是三位貴人門派流傳出來的?
還請三位貴人息怒,我并非有意奪取貴派傳承,而是撞到了仙緣。
還請三位憐我修行不易,不要廢我修為,我愿當(dāng)一記名弟子!”
吳供奉看到他們問詢起九字秘來,還以為對方是來追回傳承的,因此連忙懇求起來。
“把那道書拿來瞧瞧?!?p> 黃天化板著臉,對著吳供奉說道。
吳供奉不敢多言,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本陳舊的道書來,雙手舉過頭頂,呈遞給了黃天化。
“《上清九靈龜山玄錄》,這分明是截教的教外別傳,怎會留在此世?”
黃天化到底是正宗的玉虛宮門人,在看到這本道書的名字后,就有了判斷。
此時他一臉疑惑地壓低了聲音,湊在姜尚耳邊講述了這道書的出處。
“天化師侄剛到此界,不知這方世界亦有道家傳承,供奉三清,與我們那世界聯(lián)系頗多,只是大勢不同?!?p> 說來在這方世界中,三清雖然依舊被道家尊崇,但道家本身就被主流排斥,所以在大乾王朝內(nèi)供奉三清的信眾并不多。
反倒是那些道家門派中人,早晚都會為三清上一炷香。
而姜尚這一年里,為了以后的封神大計(jì),卻沒怎么接觸道門,而是投身儒家之中,拜名儒為師,以便得到此世主流的認(rèn)同。
否則即便是世道大亂,天下爭龍,怕也沒有哪方潛龍會重用無名之輩。
“圣人一念燭照古今,貫通宇宙,想來此世得傳圣人名諱,多半是天地交感而得聞。
又有那等極具機(jī)緣的開道者,得圣人賜下功法修行,方有這些道經(jīng)流傳?!?p> 姜尚倒是有些猜測,或許那圣人證道之后,或多或少地都能將名聲烙印在相性相近的諸天萬界之中。
所以封神世界出了變故之后,封神榜才能循著這些冥冥中的聯(lián)系,降臨到這個世界,想讓姜尚再啟封神之事,以便彌補(bǔ)本源。
“師叔所言倒是有理,既然此界有道門存在,那我就替師叔走一遭,讓他們知道什么才是道門嫡傳,玄門正宗!
待到整合了道門這些勢力后,也好為師叔謀劃的大事出一份力?!?p> 黃天化眼前一亮,對著姜尚討取任務(wù)。
“此界既然得圣人傳法,又豈能沒有仙人存在。
據(jù)說當(dāng)初這方世界乃是先天生靈所占據(jù),后來人皇放逐先天生靈后,才有人道正統(tǒng)之位。
之后又與妖族相斗,諸子百家應(yīng)運(yùn)而生,共滅妖族。
不用我說,你們也該知道,這世界的水有多深吧。
天化師侄此時修為未復(fù),還是不要招搖為妙。”
姜尚有些頭疼,這黃天化太過好斗,也就是個猛將的料,若他不約束一二,恐怕不知道會帶來多少麻煩。
“師叔言之有理,那就等我恢復(fù)了修為,再替師叔走一遭!”
黃天化略有所思,然后鄭重地對姜尚說道。
“丞相,這散修如何處置?”
既然解了黃天化的惑,柏鑒就覺得吳供奉沒什么價值了。
而開口就呼丞相,顯然柏鑒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給吳供奉判了死刑。
“求三位貴人憐我修行不易,饒我性命!
我愿供三位貴人驅(qū)策,以效犬馬之勞?!?p> 吳供奉心中咯噔一下,立刻知道自己的處境,若不在姜尚開口之前點(diǎn)明自己的價值,那很可能被黃天化像碾只螞蟻般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