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坐在桌前,看著對面香肩披露的可心,高聲喊道:“來人啊,上酒?!?p> 一般瓊芳閣都會為不同的房間配備侍從,以滿足客人的不時之需。那些侍從都會在這個房間的附近待命。
果然,不一會就進來了一個粉衣丫鬟,那丫鬟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盤子里放著一個酒壺和三個酒杯。
“這酒沒加?xùn)|西吧?”李桐望著丫鬟說道。
一般青樓的酒中都會加一些助興的藥物,好使來的客人能玩的盡興,所以李桐才會有此一問。
“公子放心,并沒有?!蹦茄诀呋氐?,說完后放下酒杯就走了。
這時從另一個房間的窗戶竄出了一個人,那人一身緊身利落的夜行衣,行動極快,落地?zé)o聲。
他手里握著一把長劍,徑直闖入內(nèi)室,走到那張雕花大床前,把床上熟睡之人的被子掀了起來。
只見床上趴著的那人已經(jīng)了無生氣,他的背上插了一把匕首,面色慘白,血經(jīng)流干了。
那黑衣人看到此人,面色一緊,雙眸透出詫異。
這時從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他聽到聲音,往門外看了一眼,就轉(zhuǎn)身從窗戶躍出。
坐在另一間房的李桐看著對面衣衫不整的可心,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公子,你這就把她迷倒了?”百合瞪大了雙眼,看著呼呼大睡的可心,默默地在心里為自己點了一根蠟。
小姐這么厲害,手一揮可心就倒下了。恩~,以后自己可要小心伺候小姐了!
“恩,我叫她來,本就是為了調(diào)查一些事情。現(xiàn)在這些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還讓她醒著干嘛?”李桐望著自家丫鬟瞪大的雙眼淡淡的說道。
“對了百合,你不會還要與她……”
李桐走到百合身邊拿扇子拍了拍她的肩,曖昧地說道。
“呸呸呸,小姐!你說什么呢?奴婢可是女人!”百合奪過李桐的扇子惱怒的說道。
“哦,原來你還記得你是女人?。 ?p> 話音剛落,就從外面?zhèn)鱽砹艘粋€尖叫聲。
“啊~殺人啦!殺人啦!顧侯被殺了!”
李桐與百合相看一眼,就走出了房門。
果然,顧安還是死在了青樓,與前世一樣,都是死在了同一天。李桐心中暗想。
她看到那老鴇慌慌張張地走到了隔壁廂房,略一思忖,就也跟了上去。
李桐進入房間后,果然看到了顧安的尸體,與前世一樣,都是被人從背后插入匕首,失血過多導(dǎo)致死亡。
李桐仔細地觀察了一遍作案現(xiàn)場,突然她看到了開著的窗戶,神色一凝。
她快步走到窗前,往窗外看去。
這個窗戶的后面是一個小巷子,是青樓的后巷。
二樓并不高,人很容易從此處進出。
那么兇手難道是從此窗逃走的?
她又看向死去的顧安,他上身赤裸,手里還握著一本冊子,似乎是春宮圖。
這顧安具體是怎么死的還得等驗尸過后才能知曉。
李桐走出了房門,與百合一起往那青樓的后巷而去。她要去看看有什么線索。
前世顧安死后,是父親查的這樁案子。
因為顧安的身份不同,他是當今陛下的寵妃淑妃的哥哥,又是老誠安侯留下的唯一男丁,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
當時淑妃對此案尤為關(guān)注,總是到皇帝身邊哭鬧,皇帝也沒少給父親施壓,李桐記得當時父親好幾天都沒合眼。
那次父親好像判錯了兇手,陛下大怒,貶了父親的官職,讓他去燕州的一個小縣城里當縣令。
而自己的母親也陪同父親去了燕州,那個荒蕪之所、不毛之地。
父親舍不得自己受苦,就留下自己一人在殷京城。
而自己也因鳳子蘇而不肯離去,所以父母走后不久,自己就收到了鳳子蘇的信,這才被綁架,被賣到青樓。
若是當初父母沒有離開,自己會不會就不會被綁架了?可惜一切沒有如果。
李桐記得,父親是在自己及笄禮的那天被陛下叫到宮里去的,再回來就是三天之后了。
父親匆匆忙忙地收拾好了行李,就與李桐告別,去往燕州。
誰知這一別,竟是永別……
李桐想到這里不由嘆了口氣,幸虧,這一世,一切還來得及。
李桐與百合走到后巷,她們找到了那間房的位置,就趁著月光在樓下觀察。
果然,李桐發(fā)現(xiàn)了腳印。不過這腳印非常多,似乎不止一個人,而且深淺不一,雜亂無序。
看來靠這腳印是找不出什么了。
她又在四周轉(zhuǎn)了幾圈,忽然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玉佩,她伸手把那玉佩拿入手中,仔細觀察。
發(fā)現(xiàn)那玉佩上竟刻有字,只是這字不像漢字,不知是哪里的字?又或者是某種符號?
李桐把那玉佩收入袖中,又在后巷轉(zhuǎn)悠了幾圈,就與百合進入了青樓。
算算時辰,父親這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接到報案,趕到青樓了吧。
果然,李桐到達瓊芳閣的時候,李明旭已經(jīng)命人把整個青樓圍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入。
而孫倩倩正在房間里給顧安驗尸。
李明旭問老鴇道:“是誰先發(fā)現(xiàn)的?”
“是負責(zé)這個房間的丫鬟,她發(fā)現(xiàn)后,就告訴了我。我一看,不得了吆!死人了!就立馬報官了?!?p> 那老鴇驚恐地說道,臉上的脂粉噌噌的往下掉。
“顧侯今晚與誰在一起?”
“是明玉。明玉是我們瓊芳閣的頭牌。”
“那明玉呢?把她叫來?!?p> “好的,奴家這就去。”
不一會就進來了一個身姿曼妙的美人,她戴著面紗盈盈走來,身上的紗衣隨風(fēng)舞動,一舉一動盡是風(fēng)情。
她朝李明旭行了一禮道:“大人有何事盡管問?!?p> “本官問你,顧安死時,你可在場?”
“小女并不在場,當時顧侯讓小女出去拿一些助興的美酒,小女就出去了。”
“哦?他為何不叫丫鬟去拿?”
“大人有所不知,顧侯只喜歡奴家親釀的梨花白。而這梨花白只有奴家知道它放在哪。”
“原來如此?!?p> 李明旭看著明玉,思索片刻,就讓明玉回去了。
他又問向丫鬟:“你可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死者的人?”
“回大人的話,正是?!蹦茄诀呖戳死蠲餍褚谎?,低著頭輕聲說道。
“可有什么異常?”
“當時,奴婢進入房中為顧侯送酒盞。就看到顧侯的尸體,奴婢下了一跳,倉惶跑了出去,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p> 那丫鬟話音剛落,就聽孫倩倩的身音傳來。
“大人,你快來看!我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