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銘慢悠悠從地上爬起來,隨意整了整昨晚被百般蹂躪過的衣服,往床上一栽,繼續(xù)睡大覺了。
昨晚心驚膽戰(zhàn)了一宿,一直考慮怎么解釋這件事,天擦亮了才睡著?,F(xiàn)在事到臨頭了,看她精神還好,就想著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吧,等她氣消一點再說。
上完廁所的蘇辛看到杜銘又睡回去了,真的是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了。
想過他會再不理她自然分手,或者心平氣和地提出分手,又或言辭激烈地互相對罵。甚至,也幻想會過他會不會最后選擇自己,會不會痛哭流涕地乞求原諒。
從昨天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所有清醒的時間,她都沒有想過如何應(yīng)對“睡著了的杜銘”,一哭二鬧三上吊反正是不太適用了……
還有他剛剛提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是陌生人,那她絕對不信,鐘錦墨都認(rèn)識的,最起碼是交往過吧。
不管怎樣,他房間里出現(xiàn)了一個自稱女友的半裸女人是事實,如今不說清楚還晾著她也是事實。面對這種懷有秘密的所謂男友,任她有再大的胸襟也忍受不來的。
憤憤地走向門口,她這才想到自己現(xiàn)在衣衫不整。昨晚睡前,杜銘幫她把濕掉的上衣和外褲脫了,如今身上只有貼身秋衣褲。蘇辛找了半天,客房里只有褲子,上衣怎么也沒找到,難道是拿去烘干了?
蘇辛看了眼時間,心里祈禱著鐘錦墨還沒醒,她回憶了一下昨晚參觀房間時,看到的洗衣房位置,幸虧距離不遠(yuǎn)。
瞄準(zhǔn)目標(biāo),迅速沖過去,找到衣服穿上,這才松了口氣。
一回頭,就見鐘錦墨好整以暇地倚在書房門口,正對著她笑。
蘇辛:囧……
“早安,錦墨?!?p> “早安小辛兒?!?p> “呵呵,”蘇辛覺著這稱呼有點別扭,但現(xiàn)在有更令她在意的一點,“你、你剛才看到了?”
“看到什么?你是說藍(lán)胖子嗎?沒有。”鐘錦墨鄭重地?fù)u了搖頭。
“……”呵呵噠!果然是杜銘的好朋友。
“又不是內(nèi)衣,沒關(guān)系吧?!辩婂\墨無所謂地說著,走回了臥室。
臨關(guān)上門前,又好心提醒了下:“勸你不要想著自己走了,昨晚杜銘把你的外套鞋子和包都拿他車上了?!?p> “什么!?”
找了一圈,果然沒有找到自己的東西??茨谴巴庋┗h飄,赤腳出門是不可能的。
蘇辛望著那緊閉著的兩扇門,陷入了沉默。
如果尹心柔說的是實話,他們的確正在交往,那她是該主動提出分手,還是再挽留那么一下下?
如果杜銘說的是實話,昨晚是尹心柔的個人行為,與他無關(guān),那是否不該退縮,而是選擇直面那個囂張的女人?
可是鐘錦墨都說了她是杜銘的過去式,這難道還不是前任的意思?
再往后想一想,無論誰說的是真,她和那個嬌柔可人的尹小姐比,真的有勝算嗎?
想到最后,她發(fā)現(xiàn)無論怎樣,她都很難輕易做到放棄杜銘,潛意識里,也已經(jīng)開始傾向于杜銘說的是實話了。無關(guān)乎合理性,只是單純地期望事實是這樣。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愛的是別人,那又怎樣?這段時間的交往,雖然平淡無波,卻已經(jīng)讓她感到如夢如幻了。
總的來說他很優(yōu)秀,她很平凡,本來就是不搭的。馬甜甜有句話說得對,她會是杜銘的污點,杜銘值得更好的。
大不了,就當(dāng)夢醒了吧。
呆坐了大約半小時,蘇辛想開了這些事情,眉頭舒展開來,緊繃的肌肉也稍微放松了下來。隨即,她起身挽起了袖口。
杜銘再次醒來的時候不算晚,九點鐘,心里裝著事誰也睡不好。
看到那正在廚房中忙碌的小身影,他下意識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起來了?正好粥也熬好了,主食有雞蛋餅和三明治,要不要煎蛋,我現(xiàn)在做?!碧K辛攪著鍋里的粥,笑語盈盈地招呼著。
不,不對勁!以前都極少有這么熱情的時候,更不用說今天這情況。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飯菜里不會下毒了吧?杜銘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蘇辛的一舉一動。
“煎蛋一會兒就好,你去叫錦墨出來吃飯吧?!?p> 杜銘很不爽這個親昵的稱呼從蘇辛嘴里喊出,但還是聽話地去敲了門,誰讓他如今身上還有“疑罪”未開。
待人齊了,蘇辛也擺滿了一桌子的點心小菜。
坐下后,蘇辛滿含歉意地對鐘錦墨說道:“抱歉,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擅自用了廚房,希望你不會介意?!?p> 鐘錦墨笑笑,說:“不會,昨晚你嫌棄我做飯難吃的時候,不就說要讓我嘗嘗什么是人間美味嗎?還說要每天做一道拿手菜給我吃?!?p> 蘇辛:自己竟然說過這么不禮貌的話?
杜銘:你竟然要給別的男人天天做飯?
鐘錦墨看著兩人扭曲的臉,心情愉悅地喝了口粥,味道的確不錯。
三人“愉快”地用完早餐,鐘錦墨請他們自便后,就進(jìn)屋獨處了。
余下兩人安靜地坐在客廳,很長一段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杜銘知道她是在等自己主動開口,可他現(xiàn)在卻是真慫了,總有一種直覺,不好的直覺。
“蘇辛……我……”
杜銘閉了閉眼,豁出去了,不坦白是永遠(yuǎn)解除不了誤會的。
“那個女孩是位以前的朋友,也是你那房間的上一任住戶。我一個人住,所以門鎖一直沒換,她有鑰匙能進(jìn)去很正常??傊阆嘈盼?,真的不是我?guī)厝サ?,我這幾天都沒回家。”
蘇辛抬了抬眼皮,她注意到了兩個重點:“老朋友,只是這樣一層關(guān)系嗎?還有,你這幾天都沒回家?”
“呃,嗯……”
蘇辛兩眼一翻,嗤笑一聲,都現(xiàn)在了,還當(dāng)她是傻子呢。
且不說已經(jīng)從鐘錦墨這里得到了驗證,就單說那女人昨晚的表現(xiàn),就不像是普通關(guān)系。他和她也是合租室友啊,還是正經(jīng)的男女朋友呢,她都沒有在杜銘屋里洗過澡!
哦不,或許洗過。
關(guān)鍵是她都自己說了是“女朋友”,還阿銘阿銘地叫著,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