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輩的眼里,父輩們似乎都對建房子不陌生,那時候沒有專業(yè)的工程師,只憑借著自己的經(jīng)驗,就能建出千年不倒的房子。
后輩們雖人才輩出,但房子問題卻層出不窮,陶保認為不是技術(shù)有問題,而是人出了問題。
建作坊的大任自然而然落在了蕭石和曹鋼身上。
從挖地基,到澆筑水泥柱子,再到上梁鋪瓦,全套過程他們都如數(shù)家珍,只不過這時候沒有水泥,自然也沒有水泥柱,只能用粗大結(jié)實的木樁代替。
今天是店鋪裝修完工的日子,陶保和劉備自然是要去的,另外還要帶一些編好的草鞋去,能搬去的全部搬去。
張氏兄弟又一次懇請領(lǐng)導批準出去遛遛,卻又一次遭到了陶保和劉備的共同拒絕,因為裝上草鞋后,實在裝不下多余的什么了,就連發(fā)財也識趣的留在家里湊熱鬧。
“你們想去的話,可以步行。”
這是陶保臨走時對張氏兄弟撂下的最后一句話,之后便策馬揚鞭。
二人互看一眼,還是堅定的選擇了繼續(xù)挖地基。
人一旦有了代步工具,就不喜歡走路了,速度變得快了,好像生病的速度也變快了,然后就是花錢的速度也快了。
到縣里的時候,太陽升起了老高。
裝修的工作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叔孫豪幾人正在清殘余的垃圾。
老張這幾天似乎都在幫忙,還不要任何報酬,就是成親的話說不出口。
顏開似乎也是天天在的,雖然裝修這件事與她關(guān)系不大,但她還是天天過來看熱鬧。
她已經(jīng)與叔孫靈兒拉近了關(guān)系,現(xiàn)在居然是姐妹相稱了,這點倒是挺讓陶保意外的。
在老張幫忙把鞋子放到倉庫后,陶保決定幫老張開一次口,于是對叔孫豪道:“叔孫伯伯,不知道你何時嫁女兒呀?”
叔孫豪刻意望了張屠戶一眼,然后才笑道:“嫁女兒的事還沒著落呢,畢竟還沒人來向在下提親?!?p> 老張的臉憋得通紅,連脖子都粗了,很想說一句“我來提親”,可他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上下嘴唇就像是萬能膠水粘住了一般,就是打不開。
陶保道:“叔孫伯伯,您就別為難益德了,他可是個粗人,打架殺豬他絕對干凈利落,但提親這樣的事,他很難開口,
在下與益德相識也有些時日,人品不錯,家里條件也不錯,借用李正氣的話,他將來可是要當大將軍的,你女兒嫁給他,不會吃虧?!?p> 老張此刻摸了摸后腦,道:“嘿嘿,當將軍的事,完全是老李頭胡咧咧的,不過俺老張確是家里九代單傳,如今十八歲還多了,迫切希望娶妻生子,好延續(xù)我們張氏煙火?!?p> “是香火吧?”
“哦,對對對,香火,嘿嘿?!?p> 在后世若有人說娶妻為了傳宗接代,只怕婚姻要黃了,就算真是這個目的,也沒人會傻到說出來的。
商量這件事的時候,叔孫靈兒的臉上已染上了一片好看的紅暈,她不敢抬頭,只望著自己的腳尖,然后耳根也悄悄的紅了。
看來古人對男女婚事的話題,不分男女皆都害羞。
陶保過幾天就讓老張下聘禮,老張也同意了,叔孫豪只笑不語,應(yīng)該是默認了。
“足下”這塊招牌已經(jīng)掛上去了,是一塊紅布蒙著的,等到開張那天才能掀開。
工錢結(jié)給叔孫豪之后,他就帶著他的寶貝女兒和準女婿老張腳底抹油了。
陶保和劉備又在屋里細看一番,對叔孫豪的手藝,都表示強烈的認可。
接下來就是店鋪開張的日子要定下來。
陶保覺得擇日不如撞日,明天開張正合他的心意,他是無神論者,也不迷信。
他只知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事業(yè)在守,在勤,在努力耕耘,至于什么時候開張,他覺得無關(guān)緊要。
關(guān)鍵是開張要有儀式感,他決定請當代最有名的舞獅大師第一鳴大師進行表演,屆時定會熱鬧非凡,人氣沖天。
對于請第一鳴來舞獅,劉備沒有分歧意見,只不過開張的日子,還是要選擇一下的,必須找專業(yè)人士擇吉日,定吉時。
臨走的時候,胖妹顏開走了出來,大叫一聲:“給我站?。 ?p> 陶保和劉備齊回頭。
然后顏開就背著大鐵槍攔在了二人跟前。
陶保尋思著,也沒得罪她,總不能趁著曹鋼沒在,來一個秋后算賬吧?
在他的印象里,女人大多都是小肚雞腸的。
劉備沒有帶劍,空手打顏開估計勝算不大,上次把曹鋼弄得夠嗆,劉備的武藝自然不如曹鋼,所以二人沒有可比性。
“干嘛?若無重要之事,我們就先告辭了,我們很忙。”
陶保斬釘截鐵的說著,怕一個女人就不配當男子漢,人可以被消滅,不可以被打敗。
顏開根本沒接陶保的話,而是接著道:“五十錢怎么樣?”
陶保一雙大眼睛滴溜滴溜的一轉(zhuǎn),對胖妹這句話表示聽不懂,這完全就是無厘頭,想了半天才尋思著,難道她想要這幾天的督工之錢?但自己也沒讓她督工啊,于是道:“什么錢?顏姑娘為何問在下要錢?”
顏開背著槍圍著陶劉二人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才對陶保道:“不是問你要錢,是我給你五十錢!”
“不好意思,無功不受祿,我們很忙,再會?!?p> 陶保說著話就拱手告別,然后只聽“嗖——”的一聲,大鐵槍就閃電般攔在他跟前,若不是自己退得快,就要被刺中。
“姑娘,有話好說,不必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