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保沒有討價還價,他只想讓這匹馬快點脫離魔掌,無知的商人,簡直可恨至極!
顏家有個閑置的馬棚,之前顏格活著的時候,家里是養(yǎng)了一匹馬的。
現在這匹四蹄踏墨的白馬就臥在這里面。
“老朽之前也養(yǎng)過馬,馬拉稀的問題不是太難解決,這馬和人一樣,有些人腸胃不好,所以飲食上要注意衛(wèi)生,馬也如此,給它吃些干凈的草料,再喝些干凈的水,明天就能好起來?!?p> 顏肅意味深長的說著,看來他還是很喜歡馬的。
這馬應該常常腸胃不適,如果生下來腸胃就有問題的話,根本吃不了差的草料,一定要上等的草料來養(yǎng),而商人只為賺錢,不可能用上等的草料來喂馬的。
喂過馬后,陶保又弄來一些藥粉,小心的往馬的傷處撒著。
“我家之前也養(yǎng)過馬?!?p> “哦,這個從這個廢棄的馬棚就可以看出來了?!?p> 陶保看了顏開一眼,見她臉上滿是驕傲,好像養(yǎng)過馬是一件很光榮的事。
顏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馬臉,接著道:“不過后來父親去世了,馬沒過多久就絕食而亡了。”
陶保用抹布擦干凈手,看著顏開道:“萬物皆有靈,不知道你信不信?!?p> 顏開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馬有靈性,我喜歡馬。”
“你會騎馬嗎?”
“會?!鳖侀_仍在撫摸著馬的臉,輕輕的,柔柔的,就像撫摸著自己的孩子似的,好一會兒才接著道:“如果你不介意,這馬我可以幫你喂。”
陶保道:“當然可以?!?p> 顏開緩緩站了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幾下,看著陶保道:“我說的是每天都幫你喂,就像給你做飯一樣。”
陶保聽到這里,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下巴,通常這胖妹變得溫柔且善良的時候,就要小心她的套路了,她常常給人設一個溫柔的陷阱。
果不其然,陶保剛沉思一下,顏開又接著道:“你是個租客,并不是我們家的人,馬棚也是要付租金的,希望你能明白?!?p> 陶保聽到這里,將手掌從上而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他幾乎麻木了,這胖妹若一天不提錢,太陽鐵定從西邊出來。
“你不用時刻提醒,該付的錢,在下一分也不會少?!?p> 顏開點點頭,邊往外走邊道:“我會履行我的承諾,希望你能記住你方才說的話?!?p> 陶保沒作聲,而是進鋪子接著賣鞋,然后也開始設計布鞋的草稿圖了,他只畫個大概,具體還要看當代的人是怎么操作的,孫雙上次給他推薦的人,他打算就這幾天去拜訪,作坊完工的時候,盡量能開始生產,時間永遠不會等人。
他時不時會往后院看一眼,發(fā)現胖妹的確很喜歡馬。
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的時候,陶保用了晚餐。
再次去看馬的時候,發(fā)現它已經成功的站起來了,并且站得很穩(wěn),看來它已經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到路上撒歡兒了。
顏開在吃過飯后,果然在喂馬了,雖然這胖妹有些讓人厭,但做人還是挺有原則的。
陶保也走上前來,道:“我想給馬起個名字,不知道你有沒有推薦?”
“馬也要有名字?”
“當然有,像赤兔,王追,的盧,絕影,爪黃飛電,這些都是馬的名字,難道你家之前的馬沒名字?”
顏開搖搖頭,道:“沒有,我們只叫它馬兒?!?p> 陶保在書上看過,曹操后來有一匹馬全身雪白,四蹄全黃,所以取名叫爪黃飛電,那他這匹馬四蹄全黑,總不能叫爪黑飛電吧?
這是極不好聽的名字,陶保不喜歡。
顏開把很多時間用在練武上,是不可能讀太多書的,所以指望她給馬取名,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來取名這個任務,又要請教那兩位才女了,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半夜的時候,陶保被人吵醒了,是被一個女人的哭聲吵醒了,聽起來倒是挺嚇人的,陶保開門出來,發(fā)現哭聲就是從顏開的房間傳來的。
夜半哭聲,顏開唱的是哪一處?
半夜去安慰一個啼哭的女孩,多有不便,陶保猶豫了好久,最終選擇了繼續(xù)睡覺。
天慢慢地變亮了。
胖妹理所當然的缺席了,今天陶保一人練槍,著實寂寞。
顏肅夫婦還是一如既往的遛早,就像太陽會一如既往的升起來一樣。他們并不關心還未起床的顏開,似乎對這情況,他們已司空見慣。
只是今天做飯的重任就落在了陶保頭上,果然,女人一哭,男人就要倒霉了。
飯做好的時候,胖妹奇跡般的起床了,然后她就趕在所有人前面,毫不客氣的打了飯,又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好像今天的飯也是她做的一樣。
陶保看的是一愣一愣的,既然人家哭了一夜,就不和她計較了。
陶保偷瞄了胖妹一眼,發(fā)現她的雙眼哭得已經紅腫起來,到底是何事讓她如此傷心?尋思著是否被人欺負了,但他很快就覺得被欺負幾乎不可能,她不欺負別人就要感謝天地了。
對于馬來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因為它今天精神抖擻。
顏開雖未早起做飯,但還是按時喂著馬,陶保湊過來試探著問道:“你昨夜哭了?”
“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