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天星給自己倒下一碗醖酒喝下。
醖酒入口冰甜,順著腸道進(jìn)肚后便迅速化作道道暖流流向大腦和四肢。
“嗯……味道是不錯……”天星吧唧了兩下嘴,稱贊道。
兩人在這邊交流的時候,四周觀眾卻騷動了起來。
“天哪!”
“呂安想干什么?!”
“他不會是想……”
“是的,他想直接用酒壇子喝酒!”
“人間妖孽果然不是白叫的!”
……
天星聽著身后觀眾的驚呼聲,也抬起頭看向前邊呂安的位置。
只見呂安此刻單手抓起酒壇壇口,高拿過頂,而后手腕一翻,足足有一百斤重的酒壇就像棉花一樣在呂安手上輕松翻了個身。
酒壇子里順勢流出一股清香醖酒。
呂安微微張口,就見那股醖酒在半空轉(zhuǎn)了個彎鉆進(jìn)了呂安口中。
“嘭!”
呂安將酒壇重重放下。
好在酒壇子由青云門所造,質(zhì)量有保證,否則這一下可能就要壇碎酒空了。
“好酒!爽快!”
呂安脖間喉頭上下滾動,那一大股醖酒就已經(jīng)進(jìn)了他的肚子,而他臉上毫無異樣,真如喝了口白水一般。
“十五碗。”呂安石桌旁的青云弟子面上也露出異色,但仍是嚴(yán)肅開口。
中心廣場一時間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靜。
緊接著便是滔天的叫好聲和驚呼聲將整個中心廣場籠罩??!
“呂安,破了青云門的記錄!”
“五十碗!破了他!”
“哈哈,不知道青云子看到有人破了她的記錄會想些什么?!”
“青云門弟子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有些難看了哦~”
“小美人們即使是生氣也是哥哥的心頭肉哦……”
“嘖嘖,有好戲可看了?!?p> ……
“各位!”
呂安微瞇雙眼,看向四周起哄的眾人。
無形的氣勢這一刻自呂安身上涌出。
本是躁動聒噪的中心廣場竟是緩緩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呂安,靜靜的等著呂安接下來的話。
“各位!”
呂安大喝一聲!
他再一次將酒壇抓起高舉過頂!
“只有娘們喝酒才用碗?。?!”
隨著他這一聲喝下,那質(zhì)量極佳的酒壇子就在他手中應(yīng)聲破碎開來!
酒壇子里醖酒這一刻猶如瀑布一般潑灑而下!
青山極高。
所以離太陽就近些。
光線就要耀眼一點,照射在這漫天酒水上,在半空投射出一道七彩拱橋圖案。
呂安仰天張口一吸!
漫天酒水和那道彩虹全部被他吸入口中!
“好一個青云門醖酒,帶勁!”
呂安喉間不斷滾動,那一大壇子醖酒就這般被他全部吞入腹中,他吸盡空中醖酒,臉上涌起一抹潮紅。
呂安一拳狠狠的敲在石桌上。
“嘭!”
石桌在呂安這一拳下直接被錘成了兩半。
呂安身旁的青云弟子見狀眉頭一皺。
她往呂安的位置靠近一步。
呂安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她。
這一刻這名青云弟子看著面色潮紅的呂安,竟是被對方一眼瞪在了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姑娘,我可沒醉……”
呂安瞇著眼拍了拍自己的臉,就見他臉上的肥肉如同波浪一樣起伏起來。
他看著身旁的青云門弟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不過……姑娘我看你生的不錯,今晚就來陪本公子吧!”
呂安雙目猛地一張,兩道戾光在他眼底閃過,他一只手猛地伸出抓住青云弟子的細(xì)長脖頸,而后就將這名貌美弟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但是在這之前,你還是要老實點?!?p> 呂安嘴角微微一揚。
他松開抓著青云弟子的手,直起身子,微微抬腳,腳面正對這名青云弟子的腦袋。
滿場嘩然。
葉明遠(yuǎn)看著眼前景狀,搖頭嘆息一聲。
他一步踏出。
呂安一腳跺下。
中心廣場揚起一道清風(fēng)。
葉明遠(yuǎn)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呂安身前,一手按在了呂安胸口。
“凍!”
葉明遠(yuǎn)低喝一聲,隨即就見呂安已經(jīng)踩下的右腳停住了。
躺在地上已是絕望的青云門美人兒睜大著一對杏目,看著已經(jīng)將他視野全部占據(jù)的一只腳面,兩眼一翻,當(dāng)場暈了過去。
“葉明遠(yuǎn)!”
呂安勃然大怒,大喝出葉明遠(yuǎn)的名字,他本是停住的腳再一次動了起來,只是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身前的葉明遠(yuǎn)。
轉(zhuǎn)踩為踢!
這一動作對于身材肥碩的呂安來說,做起來顯得有些滑稽,但令人驚異的是他這套動作轉(zhuǎn)化的頗為順暢,沒有絲毫的停滯。
作為平西大將軍家的小兒子,自出生起就在軍中操練,實戰(zhàn)中的任何技巧呂安都了熟于胸!
即便是那由血與骨鋪成的邊境戰(zhàn)場,他呂安亦是在其中殺的七進(jìn)七出,毫無懼色!
人間妖孽之名,豈是徒有虛名之輩能得?!
葉明遠(yuǎn)眼底閃過一抹訝色,顯然是沒想到呂安竟然沒被他控制住。
面對著呂安的甩腿,他腳步微動,往后快速退去五步。
呂安的腳尖正劃過他的鼻尖。
葉明遠(yuǎn)臉色依舊平和,乘著呂安這一腳踢空,舊力將去新力未生之時,再次往前踏出三步,而后右手食指中指并指而出,帶起一道勁風(fēng),再一次指在了呂安胸口。
“凍!”
葉明遠(yuǎn)眉梢挑動,雙指之下隱隱有藍(lán)光流動。
呂安胸前的墨綠衣袍在葉明遠(yuǎn)這一指下直接被破開一個大洞,而那被葉明遠(yuǎn)雙指點住的胸口皮膚,此刻竟是生出了一些透明結(jié)晶。
這些結(jié)晶不是冰晶,但外形又酷似。
呂安低首看向自己胸口,張口又欲說些什么。
葉明遠(yuǎn)眉眼一凝,另一只手上已是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顆赤紅藥丸,當(dāng)呂安張口之際,這一粒赤紅藥丸被他屈手一彈,射進(jìn)了呂安喉中。
呂安感覺自己喉間有異物,下意識的咽了咽,那顆赤紅藥丸便入了他的肚中。
這藥一入?yún)伟捕侵?,藥力便在頃刻間揮散開來,順著呂安體內(nèi)血液流入他全身經(jīng)脈器官。
呂安怒視了葉明遠(yuǎn)一眼,而后雙眼一閉無力栽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讓場中其余考生全都瞠目結(jié)舌,不知所以。
就連他們身旁的青云弟子,也一個個皺著眉頭,面色隱隱有怒意在浮動。
憑著剛剛呂安的話語和舉動,無一不是在挑釁青云門,要是真讓呂安破了青云門現(xiàn)任掌門青云子五十碗醖酒的記錄,她們青云門將臉面全無。
“呂安,十五碗?!?p> 葉明遠(yuǎn)看著栽倒在地的呂安,輕聲開口道。
四周無聲。
眾人一一閉嘴,再也不敢胡言亂語。
天星在末尾位置,與呂安離得遠(yuǎn),所以并沒有被波及到,在看到呂安被葉明遠(yuǎn)制服后,天星只是輕輕說了一聲‘可惜’,也不顧一旁聽了他這兩字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青云弟子,從懷中拿出了一根‘吸管’。
這是他在第三批考生考完后,偷偷跑出去自己用木頭做成的,他還給武不極做了一個,但是被武不極搖頭拒絕了。
“天星大哥,這東西是什么啊?”當(dāng)時武不極看著天星手中的空心長管,好奇的說道。
“我把他叫做吸管!”天星嘿嘿一笑道。
為什么要做這么一個空心長管?
因為天星要動用能力,又要防著不能被旁人看出來,就必須要用些障人耳目的方法。
他把吸管投入酒壇子里,長度剛剛好,還留出兩三寸的長度在壇口外。
天星這一動作引得身后眾人哄笑。
“怎么,剛剛呂安說用碗喝酒的都是娘們,你就拿出這么一個細(xì)長玩意來?用這個喝要喝到明年嗎?”
天星這一滑稽的舉動,引來了不少觀客注目。
北方‘觀海樓’九層樓欄上。
瞿成弘和宣子濯正注視著中心廣場,剛剛廣場上發(fā)生的鬧劇讓兩人皆是眉目緊鎖。
一名女子蓮步款款走來。
此女身形高挑,一身青衣,衣領(lǐng)對立著,上繡八朵白云,左右各四朵。
一條金鯉竟是浮游于她右肩虛空,不時的還吐著泡泡。
她走到瞿成弘身旁,遠(yuǎn)眺著中心廣場。
“二先生,我青云門的記錄看來還是牢不可破?!?p> 宣子濯聽到身旁突然有人說話,嚇了一跳,因為他剛才分明沒有聽到身后有腳步聲。
不過在看到來人面孔后,宣子濯卻是緊閉雙唇,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
孔門二先生瞿成弘轉(zhuǎn)頭看向這名女子,也是面色微異:“金鯉仙子……”
青云門金鯉仙子,現(xiàn)位列青云門內(nèi)門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