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教我玩滑板吧!
自從上次作為“當頭炮”打響全市英雄聯(lián)盟大賽第二輪的開幕式之后,知遠他們這支Five戰(zhàn)隊也已經(jīng)在各方的宣傳之下,開始在本市大大小小的網(wǎng)吧中小有名氣。
尤其是在得知戰(zhàn)隊五名成員中,還有張昊這么一個整日“以網(wǎng)吧為家”的愛崗敬業(yè)份子存在,熱愛英雄聯(lián)盟的各路“英雄豪杰”們就更是心生向往,認為這是一個接觸知名人物的好機會,紛紛打聽好了張昊常在哪個網(wǎng)吧出沒,一波接一波的來找他SOLO,求他雙排。
可是,這名頭廣了,身上所背負的“爭議”也就大了,而人們所討論的最普遍的一個問題就是——這家伙到底厲不厲害?
作為同一個戰(zhàn)隊的成員,他既不像知遠一樣在比賽中用一手蠻子痛打全世界都惡心的“寶石劍圣”那樣大出風頭,又不像白思琪一樣身為一名女性選手吸引眼球,尤其是在白思琪這位女玩家的刀妹第二局也同樣表現(xiàn)的可圈可點的情況下。
這樣一來,同樣在隊伍里的張昊相比之下就顯不出來實力了。
就如同IG的下路選手“接Q辣舞”一樣,雖說他的下路在比賽中也同樣很是穩(wěn)定,時不時的也還會站出來C上一把,但是在中上野強大的光輝之下,人們一提到他,往往首先想到的就只有“幾個哥哥都在秀,只有阿水在挨揍”——實在是太慘了。
不過“爭議”就爭議吧,他已經(jīng)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對這些小孩子才在意的東西,他早就無所謂了。
現(xiàn)在他在意的是什么呢?
錢。
他沒有工作,也不知道自己能找什么樣的工作,甚至于他壓根就都沒有過任何工作經(jīng)歷?;盍诉@小半輩子,他唯一掌握的技能就是這《英雄聯(lián)盟》,放在以前,他確實是很鄙夷靠游戲手段來掙錢的行為。然而現(xiàn)在呢?曾經(jīng)少年時代的夢已經(jīng)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在現(xiàn)實的壓力下,拿自己僅有的這項技能賺點生活費,對他來說也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理負擔了。
因此,在第一場的比賽結(jié)束后這么多天的休息時間里,張昊可謂是忙的不亦樂乎。每天除了跟人SOLO和研究其它戰(zhàn)隊戰(zhàn)術(shù)風格以外,剩余的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在借著自己在本市的名頭來為玩家們進行諸如“代練”、“打生死局”和“陪玩”之類的工作。
借著比賽贏來的網(wǎng)吧會員卡,開網(wǎng)吧的電腦、花網(wǎng)吧的水電,真可謂是“無本的買賣”、“一本萬利”。幾天下來,倒也算收獲頗豐。
在張昊那邊沉迷賺錢,無法自拔的時候,另一邊的許思莘正在廣場上一邊玩滑板,一邊享受著這難得的好日子。
四月三十日,對全國的所有學生黨來說一向是一個好日子。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這天的明天就是國家的法定節(jié)假日——“五一”勞動節(jié),而這天的下午,就是放假開始的日子。
這天下午,完成了一天的學業(yè)好不容易終于不用再上晚自習的許思莘一回到家,就向自己的父母“請了個假”,抱著自己好久沒玩的滑板就從家門飛奔出去,跑到廣場上痛痛快快的玩了起來。
而不同于普通高中繁重的課業(yè)壓力,像知遠他們這樣的技校學生,還在這天上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各種的心不在焉,沒等放學,便紛紛找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提前請假,早早的就出去放飛自我了。
但是就算是在這樣的日子里,也總還是有學生能耐得下性子,安安穩(wěn)穩(wěn)的等著放學。陳清秋就是這樣的一個學生。
這天,陳清秋正像往常一樣的跟著幾個同學往學校超市里走呢,剛一伸手去撩超市的門簾,就差點被從里面突然鉆出的兩道莽莽撞撞的人影撞倒。
這兩道人影一路跌跌撞撞,相互拉扯著從人群之中脫離,跑到了綠化帶旁,還不時發(fā)出嬉笑著的求饒聲,赫然正是戚文偉和知遠。
戚文偉一邊嬉笑怒罵,一邊扯著知遠的衣服不讓他走,說道:“來!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
知遠則兩手支在胸膛前面,做出一種類似于“拜一拜”的動作,弓著身子一邊往后退一邊邊嬉皮笑臉的說:“哥!哥!我錯了哥!”然而身上的衣服被戚文偉拉著,他退又能退到哪兒去呢?
“你錯了?”戚文偉笑著抓住知遠的兩只手,干脆利落的提腿一腳就朝知遠大腿上猛地踢去,腿與腿相撞的瞬間,甚至還發(fā)出了“嘭”的一聲巨響,足可見用力之大,“錯了就完事了?”
正當兩人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先前被他們撞到的陳清秋也聽到了知遠的這聲求饒聲,頓時就感覺好像上周末救自己的那個人的聲音,于是便立馬著急的回頭循著聲音一看,正巧把知遠認了出來,指著他高興的說道:“是你!上次謝謝你啊!你走的那么著急,我都沒來得及問你叫什么!”說著,便跑到了兩人面前。
戚文偉見狀,登時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松開了抓著知遠的手,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知遠一臉尷尬的說道:“沒事沒事……都是小事,你不用太在意。”
“不不不!……真的是太危險了,我當時被嚇的有些不知道該干什么了,是等后來回去的時候才想明白你當時有多危險,后悔當時沒好好的謝謝你……真的是太感謝你了!”陳清秋看著知遠,低著頭說道。
其實,像這樣的事,無論是救還是感謝,那都是人之常情??墒?,問題在于你在大街上當著這么多外人的面,又實在是沒法把這事說的太細??!于是,兩人就這么在戚文偉面前,用旁人誰也聽不懂的“語言”又相互“推脫”了半天之后,終于,陳清秋離開了。
一見陳清秋已經(jīng)遠遠地走開,憋了半天的戚文偉當即好奇的向知遠問道:“怎么著?你怎么又跟她扯到一起去了?什么事???”
“哎呦,就是上個星期籃球比賽那天——我不是來晚了嗎,實際上是因為在路上看見她出事了,被李杜華帶著兩個人堵在巷子里了,我就去幫了她一個忙。就這么個事兒!”
“流批,我看你現(xiàn)在有點要‘觸底反彈’的趨勢了啊。前幾年一直沒妹子理你,現(xiàn)在一下子突然女生緣這么好了!——哎,你跟許思莘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啥?。磕茉趺礃?,反正天天聊唄——”知遠掩飾的說道,但是臉上掛不住的笑意早已出賣了他。
“行吧,反正你自己有數(shù)就行,今天我就先走了,我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陪不了你瞎鬧了,你愿意干嘛就干嘛去吧,找你的許思莘也行。”說完,戚文偉便離開了。
嗯——愿意干嘛就干嘛?問題是現(xiàn)在幾個朋友都不在身邊,知遠還能干嘛呢?
對于找許思莘,他自然是愿意的,可是任何事情都得受個客觀環(huán)境的限制,而許思莘的父母,就是這個攔在知遠面前的“客觀環(huán)境”。
許思莘每天的上學放學都是由她的父親負責接送,以往的下午,由于她要上晚自習,她的父親也就自然不會到學校來找她,而家人不在,也就意味著“自由”,所以知遠才能這么“肆無忌憚”的來到一中找許思莘玩。然而今天,“五一”假期將至,人家一中都不用上晚自習了,自然所有的學生都是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知遠總不能跑到人家父母面前去說“嘿!我想喊你女兒出去玩”吧?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于是,百無聊賴的知遠又再次拿出了手機,隨便在學校里找了個臺階坐著便刷起了各種APP。也正巧,就在這時,許思莘也在她的QQ上發(fā)布了一條動態(tài),一個錄制好的她玩滑板的視頻。
知遠看著這條視頻,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在本市的“文化廣場”??粗曨l里許思莘那在滑板上翩若驚鴻、上下翻飛的靈動身影,知遠頓時覺得許思莘簡直如同精靈一般美到了極點。
單說相貌上,許思莘其實并不是多么的出眾,而論其性格,比她溫柔可愛的妹子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可是,她就是有那么一種神奇的魔力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她總是那么的活潑、率真,又親切,相處著著就感覺很真實……真的是很好。
一想到這個“好”,知遠當即反應(yīng)過來,許思莘這個視頻是“第三人稱視角”,也就是說并不是她自己錄的!瞬間,知遠就有了一種“如臨大敵”般的感覺,立刻像被燙著了似的一把收起手機,爬起來就朝學校外跑去。
他可不想讓別的男生發(fā)現(xiàn)許思莘的好,他要去找許思莘,他要去學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