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郊區(qū)
這里四面環(huán)山,空氣清新。郁郁蔥蔥的樹林中間,坐落著一棟氣勢磅礴的療養(yǎng)院。
這里遠離了城市的繁雜和喧囂。透露著青草氣息般的空氣和寧靜的環(huán)境,讓這里成為了療養(yǎng)的最佳之所。
這個地方是三年前,安以泉親自為了他爺爺安興國設(shè)計建造的。說是療養(yǎng)院,其實這里也就住了兩家人。一個是安以泉的爺爺,另外一個是曾航的外公。
安以泉的爺爺與曾航的外公年輕時是戰(zhàn)友,退伍后,兩家一直聯(lián)系緊密,時常來往,親如兄弟。
三年前,安以泉的爺爺身體每況日下。醫(yī)生建議必須靜養(yǎng),安以泉這才選中了這個地方。
曾航的外公怕他一個人過來寂寞,也就一起搬了進來。
這里雖然偏僻,卻有著完善的醫(yī)療設(shè)備。安以泉和曾家花重金,請了最好的醫(yī)生和護士常駐這里,來照顧兩位老人,確保他們生活和健康都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此時曾航就郁悶地站在療養(yǎng)院的門口。他是被外公十萬火急給叫過來的,他在門外徘徊了許久,終究還是進了房間。
他剛踏進外公的房間,就見兩位老人正端坐在正上方,一臉審視的看著他。
曾航最頭疼見這兩位老人了,簡直比他的父母還要恐怖。
“曾航,我怎么聽你爸爸說,你最近還是整天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呢?”
說話的是他外公,面容長得倒是慈眉善目,可語氣卻是中氣十足,疾言厲色。
曾航就像個站在中間,等待被審判的犯人。
“沒有,外公!我最近在做項目呢!”曾航無奈地解釋說。
“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事!你要是再這么游手好閑下去,我讓你爸爸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卡全斷掉!”外公繼續(xù)厲聲說著。
“沒有……外公!”曾航無力解釋著說。
“哎,你別這么嚇唬孩子了,好不容易來一趟,都讓你給嚇唬回去了,以后誰還來看你?”安以泉的爺爺安興國插嘴道。
曾航的外公瞪了曾航兩眼,不再教訓(xùn)他,換了個話題道:“聽說雪兒要去留學(xué)了?”
曾航趕忙回答道:“是的,下個月就出發(fā)!”
“把那邊安排好了,不要讓她一個人在國外受了委屈!”
曾航點頭,“放心,外公!那邊都安排好了!”
外公聽了,滿意的點點頭,不再說話。
今天這關(guān)就這么輕松地過了?曾航見外公不再說話,內(nèi)心松了一口,心里奇怪的想著。
“曾航,我聽說最近安氏有些關(guān)于阿泉的流言傳出來!”
這回說話的是安興國,如今剛過八十高齡的他,依舊濃眉方臉,不怒自威。一雙眼睛囧囧有神,盯的人心里發(fā)慌。
他說話的聲音雖盡量溫和卻依舊讓曾航心里一驚。
曾航苦笑著說:“安爺爺,我最近有點忙,沒怎么去他那邊,我也不太清楚!”
“可我聽說這段時間,你可是經(jīng)常往他那邊跑!”安興國繼續(xù)問,語氣明顯加重了些。
曾航有些冒汗,這個安爺爺,他這些年一直在這里療養(yǎng),可對公司的事情卻依舊了如執(zhí)掌,這得是多大的掌控力呀。
他解釋說:“我是因為若雪出國的事情,至于流言,我是真不知道呀!”
“流言都在傳安總裁談戀愛了!又說前天還有個孩子找到公司來!你跟他這么熟,就一點都不清楚這件事?”安興國繼續(xù)試探著曾航。
“安爺爺,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我覺得您問阿泉比較清楚些!”曾航回答說。
“哼,他要是能跟我說實話,那才是有鬼了!”安興國不屑地說,似乎對他那個孫子埋怨已久。
他見曾航仍不松口,又接著道:“我讓人調(diào)查了前天來的那個孩子!這可巧了,我的人發(fā)現(xiàn)你一個月前也調(diào)查過這個孩子!”
曾航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今天這是有備而來呀。
“我……我看上這孩子的媽媽了!所以找人調(diào)查調(diào)查!”
曾航臨時想出這么個理由,可是顯然,沒有人相信。
“航航呀,你知道,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可是,我是希望你可憐可憐我這個老人家,不要再讓我這么費心操勞了!”
安興國看著有些慌亂的曾航,使出苦肉計,給出這最后的致命一擊。
旁邊曾航的外公也幫腔著說:“有什么事情,就好好說出來!難道真要讓我給你爸爸打電話?”
曾航就這樣在兩個老人的雙面夾擊下,完敗。
……
一直深夜,曾航才得以從郊區(qū)回來,他回來給安以泉發(fā)了條短信:
以泉,你爺爺知道你有兒子的事情了!我可是盡了力了!這兩個老頭太厲害了,我兜不住了,你好自為之吧!
PS:活下來了告訴我一聲!
……
安以泉看著手機上這條短信,眉頭緊皺。
他想想,當(dāng)務(wù)之急是明天先跟蘇小影談妥,再去郊區(qū)跟爺爺談。
第二天,安以泉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十五分鐘來到廣場。
可,他看看表,已經(jīng)十點過十分,也未見蘇笑的身影。
他心里暗道一聲不好,快步走到她們住的小樓。他急切地敲響了502的房間,房門開了,是蘇小影開的門。
蘇小影見是他,有些驚恐,想把門關(guān)上,卻被安以泉一把推開了。
她迅速地隨手拿起身邊的掃把指著安以泉,問:“你,你想干什么?”
安以泉沒有理會她,冷聲問她,聲音中帶著少許急迫:“蘇笑呢?”
“上學(xué)去了!”蘇小影回答!
“說實話!”安以泉逼近她,一把抽掉她手中的掃把,繼續(xù)沉聲問她。
“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么?”蘇小影不甘示弱地對視著他,即使比他矮一個頭,眼神也沒有絲毫的退卻。
只是她微微發(fā)抖的手,暴露了她此刻有多害怕!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闖進來要干什么?只是這個男人,比她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個都令人害怕。
安以泉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太過著急了。
看來他不把實情從頭到尾說出來,這個女人是不會說出蘇笑的去處了!
“我是蘇笑的爸爸!”安以泉沉聲說,并把早已準備好的鑒定報告遞給她。
他繼續(xù)說:“今天我本來跟他約好十點鐘在廣場見面,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可到現(xiàn)在他都沒出現(xiàn)!”
蘇小影難以置信地看著鑒定報告上的內(nèi)容,她看看報告再看看安以泉,驚的呆住了!
這怎么可能!
這不可能!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開始瘋狂地翻箱倒柜,找起東西來。
不一會,她從一個小箱子里找出一張兌換過的支票頭,支票上面五十萬付款人赫然寫著安氏集團。
她跌坐在地上,是呀,她怎么那么傻,她當(dāng)時就覺得奇怪了,卻一直忽視掉了。
她將支票遞給安以泉,問:“這是你當(dāng)時來給我的?”
安以泉拿起這張支票,皺眉,然后微微點頭。
這不過是他十年前答應(yīng)接手公司時,賭氣向爺爺提的要求,沒想到這么多年,她竟然還一直留著!
“你剛剛說笑笑怎么了?”蘇小影問,她臉色有些發(fā)白,今天這個事實真相對她打擊太大了,她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去哪了?”安以泉將支票還給她,問。
蘇小影再次看了看安以泉,表情不像剛剛那么有敵意了。
“你說,你跟笑笑相認了?”蘇小影反問,隨即又回答:“一個小時前,我讓他去幫我買瓶醬油,可是去了半天還沒回來,我正覺得奇怪,你就闖了進來!”
果然!他還是慢了一步。
安以泉顧不上再和她說話,沉聲說了句“你在家里等著!”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快步地趕回到車里,開車趕往郊區(qū)。
怎么了?蘇小影見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的安以泉,一臉茫然。
她也開始意識到事情的不對,顧不上還在鍋里的面條,也匆匆跑下樓。
“老板,你見到笑笑了嗎?”蘇小影跑到小賣部里,找老板問。
“沒有呀!”老板肯定地搖搖頭,對于那個機靈可愛的小男孩,他可是印象深刻。
“放心,他丟不了,可能是去什么地方玩了!”老板見一臉著急的蘇小影,安慰道。
沒等老板說完,蘇小影早已快步離開。
“宋阿姨,早上看到笑笑了嗎?”
“羅大爺,早上鍛煉看到笑笑了嗎?”
……
她慌亂地在樓下四處尋找,問遍了所有在樓下的鄰居,沒有一個見到過笑笑。
她又跑去安以泉說的那個廣場,依舊沒有看到人影。
她茫然地看著四周,笑笑從來不會這樣毫無交代的消失。
可現(xiàn)在,她的笑笑不見了……
她就這樣頭腦發(fā)蒙的在原地站坐了十分鐘,終于想起要去報警時。突然,手機收到一條陌生短信:媽媽,我是蘇笑,我在一個叔叔家玩,晚上再回來!
她顫抖著拿著手機回撥,卻是提示已關(guān)機。
……
同時,正在往郊區(qū)趕的安以泉手機上同樣收到一條短信,上面寫著:爸爸,救我!接著發(fā)了個定位過來。
安以泉勾唇一笑,小鬼,還挺聰明。他點開定位,看看地址,同樣也是往郊區(qū)的方向,只是,比他快了一個小時的路程。
安以泉緊握方向盤,踩緊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