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兮點了根煙,抽了兩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古魅,輕輕吐出的煙霧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讓人看不清。
鐘兮道:“我替你隱瞞了你小寵物的秘密,難道不該為我做點事情還下人情?!”
“秘密?你是說黑崽?她又沒挖別人的心臟,就算你跟那兩個特案組的人告發(fā),又有什么關(guān)系?!惫坯鹊恍?,有恃無恐。
“那如果我跟他們說你的小寵物就是失蹤的第四個人呢?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判斷,又會查到什么?”
鐘兮彈了彈煙灰,坐在了古魅對面的沙發(fā)上。
“第四個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惫坯饶樕蛔儯皇翘帜罅四鬄跽拥淖ψ?。
“他們在找的第四個失蹤的人。烏沼,是叫這個蠢名字?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只要驗下DNA,就能知道很多東西,在這方面,人和妖沒什么不同。所以,即使你們改變了她的外貌甚至物種,在科技面前,你們實際上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你最好按我說的去做,這樣我們都方便。”
烏沼:“……”我剛剛是不是聽到這人說我的名字蠢?
鐘兮很快抽完一根煙,表情很淡定,似乎對于古魅的妥協(xié)胸有成竹。
“呵呵,說了這么多,你其實就只想把我的黑崽搶走當驅(qū)使。這些天你趁著我拍戲的時候扮成我的樣子讓黑崽給你放洗澡水洗澡,別以為我不知道。鐘大師您的臉皮真厚哪,鐵皮做的吧,欺負一個小崽子您可真能耐?!闭摮臣?,古魅是從沒輸過的,他最擅長調(diào)動人的怒火,一旦成功激怒了對方,把握住了主動權(quán),那他離勝利也不遠了。
可是鐘兮卻沒上當,笑了笑,對古魅懷里一直安靜的如布偶的烏沼道:“我這里有特效的營養(yǎng)液,喝下去立馬開口至少沒問題,想想別人罵你的時候不能回嘴多難受!”
烏沼打字道:“剛剛罵我的名字蠢不是你嗎?”
鐘兮坦然的笑了笑:“你一定是聽錯了!”
烏沼:“……”這人好不要臉!
自認修養(yǎng)還不錯的烏沼并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話題,她更關(guān)心什么時候才能開口說話,于是打字問:“有副作用嗎?”
“我可以保證很安全?!闭f著,鐘兮掏出了一瓶碧藍色的液體放在了桌上。
古魅暗自罵了一聲,心說遇到高手了,這家伙一下子把陣地轉(zhuǎn)到黑崽那里了,不好辦?。?p> “你需要我做什么?”
等價交換這個道理,烏沼懂得,想了想,打字回了一句。
鐘兮想了一會兒,道:“很簡單,一日三餐和每天的洗澡水?!?p> “…你確定不是在找保姆?”烏沼打字的爪子一頓,聽到這個條件只覺得莫名其妙。
她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更莫名其妙了,用這雙毛絨絨的爪子準備的三餐能吃嗎?!
古魅明顯有些坐不住了,道:“黑崽,別相信他,這些捉妖師可會騙人了,先是給你點好處,然后趁你松懈的時候把你弄到鬼市賣掉,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行情,就你這個不明品種的妖崽知道一只能賣多少錢知道嗎?說出來嚇死你。”
“你這么清楚,是不是問過價格?”烏沼頓了頓,把上一句話從手機上刪掉,打了這么一句話,反問道。
“哈哈,怎么會?!”古魅愣了愣,沒想到把自己給賣了,只是厚著臉皮笑。
烏沼只是看著他,兩只黑黑的小眼睛閃過一抹異樣的銳利。
僵持了足有半分鐘,古魅終于笑不下去了:“好吧,我問過那么一兩回。不過,我拿巫無量的發(fā)量保證,我只是單純出于好奇?!?p> 巫無量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面無表情的怒道:“我最近葉子掉那么多原來是你干的?”
“嘖,你那是因為快到秋天了!”古魅辯駁道。
烏沼一爪子呼在了古魅的胸口,慢吞吞的從古魅懷里爬出來,心說信你才有鬼了,你這個守財奴想把我賣掉不是一次兩次了。
爬到桌子上,烏沼伸出爪子把那瓶藍色的營養(yǎng)液撥到自己面前研究了起來。
清澈的藍色像是某種合成的化學藥劑,她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能求助于一旁的巫無量。
巫無量喜歡喝各種各樣的液體,而且能夠分辨出大部分液體的成分,這是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至于發(fā)現(xiàn)的過程,有點難以啟齒,以至于她決定把這個秘密永遠的忘掉。
巫無量用手指沾了一滴藍色的液體放進口中,咂摸了一下,對鐘兮道:“貔貅的血?你怎么弄到的?”
“這你就管不著了?!辩娰膺诹艘宦?,才對烏沼又道:“這東西可比你脖子上掛的那種果子有用多了。那種果子你至少要吃五年才能完全自由化人形,而它,你只要喝下三瓶的量也就足夠了,只有我可以幫你,你最好考慮清楚。”
所以當時葛老頭所說的過一段時間恢復,這個一段時間指的是五年?烏沼心說人和妖的時間觀念是不是壓根不一樣?
古魅:“黑崽,這家伙在誘拐你,貔貅血那是有價無市的東西,誰知道他給你的是不是假的,你可千萬別上當。”
“這瓶是真的?!蔽谉o量插了一句,古魅立馬瞪了他一眼。
烏沼沒理會他們,而是在回憶一個她曾聽過的關(guān)于貔貅的傳說。
相傳古夏國有一位國君,一生勤政愛民譽滿天下,眼看年近古稀,這位國君就想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可是兒子卻失足落馬摔死了,然后他就要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孫子,可是這唯一的孫子沒多久也病逝了。
于是他的宰相就說,是上天感國君勤德不想國君傳位他人。
國君說,孤終有一死,然后就向上天禱告賜予他永生永世的長生,讓他永遠護佑自己的臣民。
國君不眠不休禱告了足有三年,直到彌留之際,上天派下白澤降下福瑞,白澤將一只通體渾圓只有一張口,豺豹模樣的東西交給國君,并對國君說,此為貔貅,只有飲盡貔貅之血才能永保長生。
國君見那貔貅雙目濕潤,不忍取其性命,只讓人取了貔貅一碗血飲下,就放生了,自此國君又活了三百年,才壽終正寢。
先不說這個故事的情節(jié)究竟有多少是編撰的,但確實提到了貔貅的血有起死回生的效用,這和民俗形象中的聚財作用明顯是有出入的。
不過,鐘兮這個捉妖師拿出來的這個貔貅血,似乎又和起死回生以及聚財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效用只是類似特效的營養(yǎng)液什么的,著實讓人有種怪異感。
走了一會兒神,烏沼最終在古魅氣急敗壞的聲音中喝光了那瓶貔貅血。
她很清楚,古魅并不是為了她擔心才這么激動,而是單純看鐘兮不順眼才不停阻撓,所以她也并不在意古魅的態(tài)度。
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透著一股酸甜,也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味,形容起來,有點像葡萄汁。
而且喝下后,并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這讓烏沼隱隱有些失望的同時,又不自主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戲弄了,可她很快壓下了這種想法,嘗試著發(fā)聲。
烏沼并沒有選擇像嗯、啊這種無意義的詞匯,而是把古魅的名字和藝名念了好幾個來回,結(jié)果是出乎意料的順暢,沒有絲毫的磕絆。
這種感覺就像她從沒有失去過發(fā)聲的能力,這讓烏沼覺得不可思議,而且她注意到說話時,自己的嘴巴并沒有動,聲音好像是從肚子的位置發(fā)出來的,有點像木偶劇里的腹語。
烏沼有一絲新奇,更多感受到的卻是一種怪異感,于是忍不住又把古魅的名字和藝名念了幾遍,像是在確認剛剛自己發(fā)出的聲音不是錯覺。
“黑崽,雖然你第一次開口就叫我的名字,我很高興,但能不能不要把我的名字和藝名輪著念,聽起來像在罵我。”
古魅單手穿過烏沼的腋下,再次把她攬到了自己懷里。
烏沼坐在他的腿上,順勢后背靠著他的胸膛,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的不自在。
她對于別人的觸碰本來就沒有什么抵觸,現(xiàn)在變成了一只自理能力弱到極點的不明生物,而且渾身包著厚實的皮毛,她就更不在意了。
烏沼聽了古魅的抱怨,只是淡淡的瞥了古魅一眼,顧自又念了幾遍,明顯故意挑釁,古魅則扯著她的耳朵反擊,兩方胡鬧了一通,那邊鐘兮似乎有點不耐煩,敲了敲桌子,道:“現(xiàn)在我們來談談正事兒?!?p> ********************我是小劇場的分界線************************
《小人物的恩怨情仇十一》
某貔貅:我好冤,我好冤哪,你喝了我的血,我好冤??!
烏沼:....冤有頭債有主,請出門右轉(zhuǎn)找那位鐘大師
某貔貅:我好冤??!我好冤!
烏沼:冤有頭債有主,請出門右轉(zhuǎn)找那位鐘大師
某貔貅:.......廢話,我能打得過他還用來找你?別逼我動粗啊,我的血一瓶一萬八,刷卡還是現(xiàn)金?!快給錢!
烏沼:.....鐘大師,我要申請售后?。?!
鐘兮:呵呵,一萬八?來,我給你加個一萬八的紅BUFF要不要?
某貔貅:...不敢要不敢要,給大佬拜年,就開個玩笑,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