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今兒個事態(tài)緊急,我真的就抽丫熊臉了。
我黑著臉道:“煙二十五,口香糖十三,一會給錢啊。還有你把我家鑰匙放下!”
“嘿嘿,咱倆誰跟誰嘛,還計較這個?這鑰匙就給我算啦,方便嘛?!?p> 見我還神色不善,老家伙趕緊岔開話題,“哎你說有大事發(fā)生,到底是啥?”
我甩了他一個大白眼,暫且按下抽他的沖動,把車禍的事再詳細說了遍。
劉老六邊聽邊吧嗒著煙,等我說完問道:“所以你們是覺得這可能是妖怪干的?甚至可能是那天晚上出現(xiàn)的貓?”
我點了點頭。
沒想到劉老六竟然搖頭道:“我覺得不一定?!?p> 我一愣,“為啥?”
“很簡單呀,這伙妖怪剛跑下來,不先想著跑路反而搞事情,這不符合跑路仔的邏輯啊,而且他們怎么就那么巧故意去撞向天笑,你要是說屁墩兒還是綠豆在車上,他們或許還能認得出來,那就幾個凡人,他們犯得著冒這個險嗎?”
我仔細想想,好像是有點道理。
再仔細想想,又發(fā)現(xiàn)了哪里不對。
“哎哎哎你剛才說啥?他們能認出來這幾個小東西?”
“嗯吶?!眲⒗狭舌鵁煱仓羲氐?。
我一蹦三尺高,“靠!那妖怪不是就能找到這里來了?”
劉老六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點頭道:“對哦,你說的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p> 我滿臉黑線,差點就要沖上去掐這老混蛋,誰知這時手機響了,我接起一看卻是啊破,。
“喂,怎么樣了那邊?”
啊破的語氣有點嚴肅,“無憂和青箐做了檢查,沒什么事。向天笑情況比較嚴重,還有輕微腦震蕩,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剛才醒過來迷迷糊糊和我說了句話又睡過去了?!?p> 聽到這我也不由松了口氣,“那他說了什么?”
啊破壓低了聲音,“他說:‘貓,好快,救它’。”
“就這些?”
“嗯,醫(yī)生說他意識還沒清醒,不讓我們呆著就把我們都趕出來了,清虛子前輩剛也來了,留了兩個人照顧向天笑,然后帶著女孩們回去了?!?p> “好,那你也回來先吧?!?p> 啊破也知道這事情蹊蹺,他在和我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攔了個車往回趕,沒多久就到了,這時候我們才算是全員到齊了。
我理了理思路,總結(jié)道:“時間一個小時前,地點是鵬海大道科技園,受害者向天笑,疑兇是妖怪,最大的嫌疑犯是那只貓?!?p> 啊破搖了搖頭,道:“不一定,向天笑提到了‘貓’和‘妖怪’,還說了‘救它’,光這么看的話,他也有可能是說要救那只貓?!?p> 劉老六還在吧嗒著煙,也補充了句:“而且此貓也不一定就是彼貓?!?p>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屁墩兒開口了,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不對,那只貓絕對不是妖怪?!?p> 我們都愣了片刻,齊刷刷地看著屁墩兒。
小東西抬起腦瓜滿臉智計在握的樣子,“你們都只想著臺風夜里出現(xiàn)的那只貓,卻沒發(fā)現(xiàn),它其實早就出現(xiàn)過了,還是好幾次呢。”
我似乎有點懂屁墩兒的意思了,“你說的難道是?”
屁墩兒點了點頭,贊許地看了我一眼,“沒錯,第一次是在鵬城大學門口,一棵樹被白虎印拍倒了。第二次是綁架事件的那天晚上,我們路過的那個巷子里也被白虎印拍了一個凹槽。而第三次,則是牛真強的牧場,你們應該沒忘記吧,當時那陣妖霧是怎么消失的?”
聽著小東西的話,我不禁眼前閃過一幕幕的畫面,而這些畫面里都少不了那個像爪子一樣的圖案。“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事都是那只貓做的?”
“沒錯,其實準確地講,它并不是貓?!?p> 啊破納悶道:“那是啥?”
屁墩兒看著我道:“管飯的,你應該還記得它長得什么樣子吧?”
我仔細回憶著,“大概記得,那是一只黑底白紋的貓,額頭上的紋路看起來像一個‘王’字,長得挺神俊的?!?p> “廢話,當然神俊了,那可是白虎?!?p> 我不禁大吃一驚,可回過頭一想,“不對啊,白虎應該是白色的吧?”
還沒等屁墩兒說話呢,一直安靜聽著的綠豆小紅齊齊發(fā)出驚呼,就連劉老六都詫異道:“你是說‘飛蒙’?它怎么會到這來?”
我和啊破聽得一臉懵逼,不由問道:“飛蒙是啥?”
劉老六給我們解釋道:“飛蒙是白虎一族的小王子,正常的白虎都是雪白毛發(fā)黑墨紋路,可它天生就是反過來的。而且飛蒙天賦異稟,深得虎王寵愛,甚至被視為白虎一族的明日之星?!?p> 說著說著,劉老六自顧自轉(zhuǎn)頭看著屁墩兒道:“以那小子的尊崇地位和淡漠性格,怎么會到凡間來,會不會是哪里弄錯了?”
屁墩兒卻沒有絲毫遲疑,斷然道:“絕對是它,懂得白虎印的只有白虎一族,那一族本就數(shù)量稀少而且性子冷傲,能在凡間發(fā)現(xiàn)一只已經(jīng)是破天荒的事了,更何況那種顏色的白虎全天下肯定只有那小子?!?p> “哼,注意一下你對本殿下的稱呼?!?p> 屁墩兒話音未落,突然就聽到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從窗外傳來,緊接著就跳進來一只比屁墩兒稍大一點的貓,黑底白紋,頭上有王字,正是我們剛才一直在討論的主角。
這貓進屋后,顧不得和我們說話,竟然人立而起,兩只肉乎乎的爪子合在一起一頓揉搓,隨后兩爪一起按在地板上。
我正納悶呢,它就說話了,“那人類,快把窗關(guān)上,窗簾拉上!”
“?。俊?p> 看著我不知所措的樣子,那貓猛然須發(fā)怒張,略帶焦急卻又壓著聲音道:“快!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趕緊應了一聲,小跑過去把窗戶關(guān)緊了,又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再低頭看去,那只貓又在地板上連拍了好幾下才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地靠在墻邊趴坐下。
屁墩兒走了過去,神情嚴肅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了,飛蒙,你怎么會在這里?”
那只貓果然就是白虎一族的小王子,傲嬌的很,甩了甩頭沒理屁墩兒,把小東西給氣的差點就要張口就咬。
劉老六也走到了近前,摸了摸飛蒙綢緞般的毛發(fā),看得出來它其實很抗拒,但卻還硬著頭皮任老家伙摸著。
“你受傷了?”
飛蒙不止沒有抽飛劉老六的手,反而還怯生生地回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六叔。”
我大驚道:“原來你個老騙子也是老虎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