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乳白色的霧氣開始散發(fā)出濃郁的銀白色光芒,幾個呼吸之后,開始往內(nèi)坍塌,所有靈石迅速的變暗,周圍的靈氣瘋狂的往中間沖去,然后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暗黑色的閃電,稍縱即逝。
張建偉幾乎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但是這道黑色閃電的出現(xiàn),之前那個巨大的紅色陣法被迫激活了,一個剎那,其中一個紅色的符號被擊散。
土屋中的朱桂蘭化身一片黑霧,瘋狂的開始撞擊紅線,紅線這次終于沒有再吸收她身上的怨氣,張建偉看見,遠遠的給了一道棍影,那紅線應聲斷裂。
“走!”成子矜看著陣法破了一個口子,拉了一把張建偉。
張建偉反扣住成子矜的手臂,真氣一運轉,土遁立刻發(fā)動,幾個呼吸,兩人就消失在了群山之間。
朱桂蘭借著成子矜的棍影,找到一個破綻,然后擠了出來,在村子里盤旋了一下,也朝著一個方向迅速的飛走。
兩人一鬼都消失不見之后,過了一會,大約就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一個穿著一襲黑衣的人憑空出現(xiàn)在了牡丹坪,虛空站在半空中,看著似乎只是仿佛飯后踱步般走了一下,下一刻就到了舊屋頂上,平靜的看著被毀了一個角的陣法,只是揮了一下手,落下一道紅芒,那陣法就被補全了。
似乎饒有興致的看了一下這個被毀掉的陣法,然后隔空一點,村子里一家房子突然就坍塌了,里面住著一個寡婦,早年喪夫,生了一個唇裂的孩子,結果孩子好不容易養(yǎng)大了,被人嘲笑欺負,回來想不通,喝了一口百草枯,結果就沒了,要不是這寡婦頭上還有一個對她很好的婆婆年事已高,或許她也就跟著去了。
不過這樣的人在村子里就是被所有人背后指點的,什么掃把星啊,什么克夫啊,克子啊的,整個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這次房子坍塌,那寡婦身死,這些年來背負的怨念和不甘,使得這個寡婦的靈魂,下一秒就化作了厲鬼,作勢就要去背后里偷他們糧食的幾家報仇。
沒等那寡婦的靈魂飛出垮塌的屋子,那黑衣人再是一點,寡婦被老房子里伸出來的紅線捆住,一把拉了進去,任憑叫喊都是無用。
而恰恰這樣的怨念,更是激發(fā)了這陣法的力量,整個村子的怨念和不甘,漸漸的又開始被吸收。
黑衣人站在虛空之上,看了一眼兩人一鬼逃離的方向,只是冷笑一聲,也沒有追趕,只是一個轉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建偉施展土遁,在群山峻嶺之間穿梭,根本顧不的方向,當時兩人逃走,背后發(fā)生的什么都不再知道,至于那個厲鬼朱桂蘭,張建偉一開始還是想給渡化也好,擊殺也罷,做干凈了再走的,結果那陣法破陣,來的太過迅猛,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過張建偉心里也有打算,一般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厲鬼確實是個不穩(wěn)定因素,或許還會和高露身上那一條一樣,附身別人吸取負面情緒,造成不必要的損失,但是,她對福林別墅背后那些人的恨,要比張建偉深厚的多。
張建偉現(xiàn)在不確定自己父母的去世到底是誰做的,所以對于福林別墅背后的那些人來說,張建偉就像是武俠小說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碰見了就做了,沒有別的更深層次的矛盾。
可是朱桂蘭不一樣啊,張建偉不知道一開始朱桂蘭為什么愿意當這個陣法基石,但是后面她肯定是后悔了,尤其是現(xiàn)在她嘴里說的那個人要走了,不知道走哪里去了,迫切的想要出去,所以人家就有一種天然的仇恨和矛盾,朱桂蘭要是完成愿望,在那個人走之前見上一面還好,否則,這就是不死不休了。
那群人三番五次的來找自己麻煩,張建偉又沒辦法自己去給他們找點不痛快,所以讓朱桂蘭出手,這也是張建偉樂見其成的。
張建偉從來都不是一個圣人,他有自己的打算。
“朱桂蘭跑出去,我們得把她找到?!背勺玉圃趶埥▊ナ┱沟淖o盾中對著他說到。
“你有辦法?”
“之前告訴你我知道一個追蹤的法門,只是當時你真氣修為不高,施展不了,現(xiàn)在你修為大增,勉強可以試試了?!?p> “這種法門不是都得有個參考物么,能隨便找人?”
“我是僵尸,自然也能吸收怨氣,朱桂蘭之前和那陣法激斗,我攝取了一絲她的怨氣,當作引子足夠了?!背勺玉频恼f到。
張建偉一時有些沉默,合著成子衿一開始沒有破陣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后續(xù)了啊。
那自己這逐狼驅虎的,不是想太多了嗎。
由此可見,成子衿骨子里就是不想有一絲一毫可能出現(xiàn)害人之事的念頭,事事都得計劃好了。
這和張建偉比起來,明顯有了差距。
“怎么做?”
“我們也跑的夠遠了,先停下來,我教你。”成子衿說到。
兩人此時在地底,就算是修為有成,可以黑暗中視物,到底還是有些不方便。
張建偉控制法訣,兩人浮上地面,抬眼望去,周圍還是一片森林,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不過今晚的月亮很亮,找了一片空地,成子衿開始給張建偉教導這個尋人的法術。
“這個法術簡單,不過施展起來,看施展者本身實力的強弱,以你為例,需要借助外力才行。”成子衿一邊說著,一邊從乾坤袋里翻了起來。
不一會,找到一柄金如意,做工精美,無論是用的篆刻手藝也好,鏤空手藝也好,只是掃了一眼就覺得美輪美奐,而且上面還鑲嵌著不少寶石,手臂長短,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輝。
然后,咔咔咔,成子衿幾把揪下來上面的寶石,兩手一握,金如意直接成了一根圓柱體。
什么鏤空啊,什么雕刻啊,此時全都消失都的無影無蹤。
張建偉有那么一瞬間,一口氣差點沒有吸上來,這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啊,不光是其中蘊含的歷史,光是這么一件藝術品,就這么一把捏成了棍子,張建偉沒忍住差點也給了成子衿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