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太子一早就遞上了要修宗廟的折子?!?p> “太子怕是太心急了。”
“咱們這位大哥心思細(xì)膩的很,歷代宗廟的修繕都是太子主理的,他是嫡子又是長子,這種事他本身也該做的?!?p> “眼下北方邊境屢屢被胡人所犯,可陛下只是讓先鋒左成小范圍抵抗,也不知這父皇陛下到底揣著什么心思?!?p> “修宗廟當(dāng)然是想讓自己有朝一日把自己放到那里面,太子想要修宗廟提醒陛下他還有這么個嫡長子?!?p> “前些日子四哥要領(lǐng)命出征北方,卻讓太子扣了折子,父皇讓衛(wèi)王率兵出征。如今太子要修宗廟,這日后的天下八成就是太子的事了?!?p> “太子與衛(wèi)王一母同胞,都是皇后嫡出的兒子。自然以后會君臨天下。如今我就被收了兵權(quán),怕是日后的日子更難過?!?p> 一片葉子緩緩的落在了亭子中間,商珸輕輕的說道“茶涼了。”
商瑂看向?qū)γ孀腊概缘纳态@。
緩緩說道“茶涼了自然就失了味道?!?p> 商珸拾起落葉放在指縫間。
“四哥真如此甘心?”
“我若是甘心,便只會坐享其成了。”
商珸輕輕咳了一下。
商瑂看著一席白衣單薄的商珸,身體就一直不好的他,一身素衣,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
“快入秋了,怎么還穿的這樣少?!?p> 商珸淺淺笑著道“多謝四哥記掛著,只是我這病時好時壞,天天靠藥石撐著一口氣罷了?!?p> “你也該找個照顧你的人了?!?p> 商珸看向不遠(yuǎn)處的屏惠。
“平日里有屏惠照顧我,還有晶兒伺候我起居,這就足夠了?!?p> “可我擔(dān)心你的身體?!?p> “四哥,我知道你的好意。可商珸病體拖累,自慚形穢,不敢奢求誰家的金枝玉葉。只求自由自在度過一生便好?!?p> “自由自在,如此便好?!?p> 商瑂笑著說道。
廊前轉(zhuǎn)角處,蕭素和雪竹剛從花園里走來。兩人手中的花籃里是剛剛采下的玫瑰花。
步行到亭前不遠(yuǎn)處,雪竹看見了錦川和一個一身麻色布衣的人站在一起。
雪竹連忙上前招呼道“錦川先生。”
錦川回過頭,見是蕭素,連忙行禮道“側(cè)妃。”
雪竹見著錦川身邊的人說道“不知這位是。”
那人抬手對蕭素行禮道“在下是平王長使張屏惠,也是平王殿下的伴讀。”說罷屏惠望向了不遠(yuǎn)處的亭子,齊王與平王正在里面議事。
驀然再見著齊王,已經(jīng)是蕭素入府一月了,除卻那次新婚之夜,蕭素這一月竟是一次都未見過商瑂,想著不過一個王府,若是見不到,竟也能這么長時間見不到。
錦川說道“側(cè)妃見諒,王爺正與平王有要事商談,側(cè)妃若是有事,可到書勤堂等候。”
蕭素看著那抹身影說道“只是偶然經(jīng)過這里,沒想到這園子竟有這么大。勞煩先生候著了,我與雪竹就先走了。”
蕭素剛走出兩步遠(yuǎn)。
錦川在后面道“王爺半月未見側(cè)妃,側(cè)妃也該用用心思了?!?p> 蕭素愣了一下,隨即起身說道“勞煩先生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