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茵看著那兩個女孩,長相上自然也是好的,畢竟楊氏也算得上標志一流的人。不過眼神之中總是畏畏縮縮的,跟著溫瑤來比,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華茵見著,放下茶杯,又拉過了丹露說道“這孩子我見著喜歡,都十五歲了,可尋個什么人家了嗎?”
楊氏笑著說道“回公主的話,已經(jīng)許配給鎮(zhèn)遠候家的二公子了?!?p> 華茵笑道“到真是一樁好婚事,鎮(zhèn)遠候家大公子前年就病逝了,日后說不準這爵位是誰的呢,保不齊你家丹露嫁過去的時候,就成鎮(zhèn)遠候夫人了呢。”
楊氏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紅了起來。
華茵又說道“大夫人可還給二小姐找了親?”
楊氏搖了搖頭說道“明露還年幼,幼時也并未訂婚?!?p> 華茵說道“十三歲了,也該訂上一門婚事了,這京城權貴那么多,我且留意著,日后見著好的了,且就告訴溫瑤,都是姐妹,有了好處嗎,自然都是擔待著?!?p> 楊氏賠笑著說道“那都仰仗著三公主了,臣妾在這深宅內苑的自然是眼界短淺,也尋不得什么好郎君?!?p> 溫瑤實在見不得舅母的諂媚之言,她那兩個妹妹,平日里到瞧不出什么,只不過隨了她們生母,雖不伶牙俐齒,倒是個想出風頭的,丹露到還好些,這明露倒是真隨了舅母的性子,脾氣秉性上真是分毫不差,甚至更勝一籌。
溫瑤對楊氏說道“明露今日的功課可曾讀過了?仔細功課,日后見了人也別讓人家笑話了舅舅?!?p> 楊氏訕笑著說道“瑤兒怎么這么說,今日公主來此,先生已經(jīng)回去了?!?p> 溫瑤冷笑著說道“舅母到真是勤快,先生都沒說要走,您就給人推諉回去了。公主殿下今日找的是我,可也不是兩位妹妹,更不是舅母,舅母若是有心就請好好侍奉公婆,照顧好舅舅,做好王家女總管的本分,也別整日仗著威風作威作福,苛待下人,欺上瞞下?!?p> 楊氏見著溫瑤冷言嘲諷著,心里隨恨極,可卻也是撐著面子說道“可也到底是王家,應承公主也理應是我的事。不過若是我這做舅母的惹著你了,你舅舅最疼愛你了,有什么你就對你舅舅去說,我自然也不敢多嘴一句,只是如今公主在這,怎么好叫公主看笑話。”
明露見著母親受氣,連忙說道“瑤姐姐,平日里母親待你可不差,你今日弄出這一副樣子,倒像是我們欺負著你似的?!?p> 華茵在一邊聽著,也只顧著啜飲這香茶。
溫瑤此時盈盈一笑,對著舅母說道“舅母的心思我最了解,可是,攪和黃了我的親事倒是沒什么。耽誤了舅舅的前程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p> 楊氏見著溫瑤這樣一說,也害怕了起來。溫瑤平日里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且論起來,她總歸是溫家的人,與他們王家也只是姻親關系,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她也清楚。所以也只得說道“瑤兒說的是,舅母自然是知道大體的。也非存心擾了你?!闭f著便將丹露與明露繞在身后,退了下去。
華茵不聲不響的瞧著。將茶杯放下了說道“大夫人真是想跟我這賣弄,卻還是叫你弄了一鼻子灰,好端端的怎么再不多戲弄她一下。”
溫瑤嘆了一口氣說道“公主就別再看我們家的笑話了。她再不好也是王家的大夫人,論理也是我舅媽。我雖不與她親近,不與她這人來往就是了,可她見著公主仍舊胡言亂語,我在看不下去,也得說與她聽。”
華茵瞧著溫瑤說道“誰家沒幾個糟心的人呢。不理就是了,她蠢,咱們也不能跟她犯了蠢?!?p> 溫瑤咯咯的笑著說道“公主這么說著,到真是說的明白?!?p> 華茵說道“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那些事,所以一見你就喜歡你。千金小姐我見多了,真論上看得清的到真是沒幾個。之前我到喜歡上一個,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四弟的王妃了。”
溫瑤說道“可是劉家的小姐?”
華茵點了點頭說道“正是?!?p> 溫瑤說道“她讀過的書很多,都是我沒看過的書。長得又好,不過我和她沒什么來往,都只是每年清明節(jié)踏青的時候瞧見過的,卻是個大家閨秀,我卻差的遠了?!?p> 華茵搖搖頭說道“書讀的多用的上也沒多少。但卻只一點,沒讀過書的,總歸差了一口氣。有道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沒用的時候放在那也就是廢紙,可記在腦子里的才是好好學過的。說是大家閨秀,比的無非就是家世與學問。家世都擺在那里呢,學問又有誰能看見呢?”
溫瑤笑道“公主怎么竟說些實話呢?!?p> 華茵說道“我這人不喜歡那些花花腸子。偏喜歡直來直往的。不瞞你說,從前我在宮里也這樣,姊妹們都是一副矜持模樣,我懶得跟她們說話,反而跟這幾個差不太遠的兄弟玩到一起去了。女人家就是麻煩,惹惱了還得哄著,還不知因為什么就惱了,大度的還好些,碰見那些小肚雞腸的,背地里在算計你一道,得不償失?!?p> 華茵說著,又嘆了口氣說道“可憐了三哥,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到叫人年節(jié)里掛記著?!?p> 溫瑤見著華茵此番,安慰說道“公主也別太傷心了,衛(wèi)王殿下是周國的大英雄。報國捐軀是榮耀,多少大周的好男兒都想上陣報國呢?”
華茵說道“這事說起來倒是真怨不得別人。不過人既然故去,也總歸給生者添些難受罷了?!?p> 溫瑤安慰了公主幾遭。華茵又想起來什么似的。對溫瑤說道“誒,怎么沒見那件白狐皮斗篷?”
溫瑤也沒想著華茵就問起白狐皮的事,想著那也的確是金貴著的,也不能貪占著。便對曦兒說道“曦兒,快將白狐皮拿來?!?p> 又轉身對華茵說道“上次回家之后,酒醒了見著這斗篷,只想打自己一記耳光。若非吃酒,也不能白占著這寶貝。所以只得收起來等著機會送還回去?!?p> 華茵連忙說道“好妹妹竟把我當成什么了?他送你的東西我怎么能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