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禁疑惑起來,蘅蕪明明是蕭易安的丫鬟,為什么要向蕭玉茹求救?
蕭玉茹心中暗罵蘅蕪的蠢,一邊又不得不解釋說:“這丫鬟是我前幾日送給五妹妹的,可誰知她竟然做出如此令人不齒之事,真是讓我這個故主心寒?!?p> 蕭玉茹為了撇清關(guān)系,不得不義正言辭的質(zhì)問起來,“蘅蕪,我將你和杜若送到五妹妹那里,本意是要教你們更好的照顧她,誰料你如此貪財,欺上瞞下,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蘅蕪愣在原地,她難以置信自己就這樣被舍棄了。
她怎么說也是大小姐安插在蕭易安房中的的耳目,還以為蕭玉茹會替自己說兩句求情的話。
沒想到才一出事,就立刻成了棄子。
蘅蕪遍體生寒,之前蕭玉茹慈眉善目的模樣,此刻竟突然變得如此冷漠無情,讓人過于陌生。
她根本就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無論是銀票,還是當(dāng)鋪買賣首飾的通證,又或是調(diào)換首飾,她通通都不知情……
腦中電光火石之間,想到杜若最近為了償還哥哥的賭債,四處借錢,不由得冒出一個想法。
蘅蕪腦中已經(jīng)有些混亂,知道鐵證如山,自己無論怎樣澄清都未必有人相信,隨意攀扯或許還有一條出路。
她伸手一指,雙目憤怒的是要涌出火來,“杜若,是不是你?你素來貪財忘義,最看重金錢一物,平時里拿個月錢比誰都積極,別人欠了你兩文錢,也耿耿于懷的記在心上……
最近你要替哥哥償還賭債,所以是不是你將那些首飾偷偷的調(diào)包,拿去當(dāng)鋪賣了?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反過來又栽贓于我!”
這一轉(zhuǎn)折,又讓在場的眾人打起了精神。
杜若知道蘅蕪一向清高,應(yīng)該不屑于做這種事情。
剛才還存有懷疑,可是沒想到,下一刻她竟然隨意攀扯到自己。
當(dāng)下容不得有思考,杜若也立即跪下辯解說:“老夫人、小姐們明鑒,證據(jù)確鑿,這蘅蕪是知道自己無法脫罪,隨意的污蔑人了。平日里小姐給她安排粗活,她便不樂意,私下里也說過些詆毀的話,肯定是怨恨已久,早有圖謀了。”
杜若和蘅蕪互揭老底,在場的眾人像聽故事一樣,一出戲接一出戲,真好熱鬧。
二夫人唐若萱輕輕的一笑,對蕭易安說,“五姑娘,你的這兩個丫鬟還真有意思,不愧是從大小姐房里出來的人?!?p> 這話清清楚楚的傳入蕭玉茹耳中,幾乎在一瞬間,她就明白了這步棋的用意。
今日無論是杜若蘅蕪哪人被查出做了此事,她都逃不脫關(guān)系,因為這兩個人都是之前她送到蕭易安房里的人。
蕭玉茹最懂得權(quán)衡利弊,兩害相較取其輕。于是當(dāng)機(jī)立斷要舍棄一人,保全一人。
為了避免再爭吵下去,會把杜若牽扯進(jìn)去,徹底失去在蕭易安房中的耳目。
蕭玉茹當(dāng)即表態(tài),“蘅蕪,你少在這里胡攪蠻纏,杜若的為人我是清楚的,她斷斷不會做這種事情。你做出這種背主事情,已經(jīng)讓人不齒,若是及時悔過還能容你……如今竟然毫無悔改之意,隨意攀扯別人,枉你還是讀過詩書識文斷字的,難道不會感到無地自容嗎?”
話說到最后,厲聲質(zhì)問,顯然是已經(jīng)認(rèn)定了蘅蕪的罪責(zé)。
蘅蕪萬萬想不到,蕭玉茹不為自己說話也就罷了,如今又往自己心口上捅了一刀,擺明了要徹底舍棄。
兩人的主仆情誼并非一年兩年,蘅蕪對蕭玉茹之前也是有些感情在,可是事到緊要關(guān)頭才猛然看清人心涼薄。
她腦海中原本一片混亂,憑空承受不白冤屈已經(jīng)是重大打擊,如今又遭到主子的舍棄,更是將原來的所有混沌觀念全部推翻。
蘅蕪咬著牙,不甘心的說:“大小姐,我辛辛苦苦為你做事,如今你卻再三要和我撇清關(guān)系,往你素日里稱自己良善,真真是演的一出好戲!天地良心,你也不怕自己日后有報應(yīng)!”
此言一出,蕭玉茹立刻變了臉色。
大夫人周云英看不下去了,立刻出聲:“這種刁奴信口雌黃,一而再再而三的背棄本分,就應(yīng)該亂棍打死!”
蘅蕪她素來是讀書的,也有些骨氣,知道自己今日難逃一劫,只盼著能當(dāng)眾揭下蕭玉茹的偽善面具,所以口中仍舊咒罵不停。
“你之前派我和杜若去五小姐的房里探聽消息,疑心她對你不利,你哪里是真心的要給她送丫鬟,分明就是要監(jiān)視她……平日里裝得溫柔和善,實際上是豺狼一樣的人物,我呸!!”
蕭玉茹的臉色紅了又青,那叫一個尷尬,早就氣得說不出話來。
大夫人連忙吩咐,“住嘴住嘴,快將人拉下去,拉下去亂棍打死!”
在大夫人的眼色示意下,已經(jīng)有人上去塞麻核將蘅蕪的嘴堵住了,讓她不能說話。
又將人綁縛起來,只待一聲令下,便真的要亂棍打死。
“慢著!”輕輕蕩蕩的兩個字傳入眾人耳中,說話聲音雖然輕柔,聽起來卻無比具有魄力。
在場看熱鬧的眾人不自覺的靜下來,看向發(fā)話的蕭易安。
“蘅蕪現(xiàn)在是我房里的人,如果要發(fā)落,也要問過我的意見才行!”
奇怪的很,在場的幾位蕭府婦人,年紀(jì)都比蕭易安長,閱歷也都比她深的多,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可是聽到蕭易安說話,卻不約而同的被她那種氣勢壓制住,下意識的想去服從。
還是老夫人先反應(yīng)過來,率先開口說:“五丫頭說的對,這是她房里的人,怎么處置也要她先點(diǎn)頭?!?p> 蕭易安轉(zhuǎn)過頭對大夫人說,“祖母壽辰將近,不宜見血光。即便蘅蕪再怎么不對,也不可草菅人命隨意打死,只將她逐出侯府便罷了?!?p> 周云英沒想到,蕭易安會提出這種處置結(jié)果,愣了愣之后才說:“這、這是否太過寬容了?”
“她雖然犯下過錯,卻多少有我管教不嚴(yán)之罪,主仆一場,就看在情分上從輕處理吧。”
蕭易安攏了攏衣袖,說完話面色平淡,看不出來內(nèi)心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