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中為官的人,姓崔的不少,但是能請得動寧陽侯府的小姐去參加婚宴的,想來想去也只有國子監(jiān)祭酒崔楨楠了。
算算時間也正好,崔楨楠有個幼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成婚。
蕭易安猜到了,又問了一遍,果然答案和自己所預(yù)想的一致。
這么一來,她可就真有點(diǎn)搞不懂蕭瑾繡想耍什么花招了。
崔楨楠雖然是清河崔氏家族的子孫,但是崔氏的權(quán)勢早就大不如前,只有清流的名聲,沒有必要去上趕著巴結(jié)奉承。
而寧陽候府蕭家和崔氏沒什么交情,又無姻親關(guān)系,兩家平日里也沒什么特殊的交際往來,僅僅是官場上的點(diǎn)頭之交。
所以蕭瑾繡猛然提出來要帶她去參加婚宴,這其中的用意,還真有些捉摸不透。
難道她還能有那個本事,暗地和崔家串通好了,到時候可以悄無聲息的致自己于死地?
凝神看著蕭瑾繡半藏半笑的一雙眼眸,似乎在靜靜地等待著,別人跌進(jìn)自己設(shè)計(jì)好的陷阱里。還帶著幾分忐忑,大概是擔(dān)心獵物會拒絕。
蕭易安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答應(yīng)下來。
不過是出席一場崔家的壽辰而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選擇不去,這次布置陷阱的人,恐怕會大大的失望了。
更重要的是,蕭易安心里清楚,自己手中還有個籌碼呢。
夜幕降臨,仿佛一塊黑色的幕布籠罩了整個湛藍(lán)色的天空,天上的一眾星子閃現(xiàn)出璀璨光芒,像是鑲嵌在空中的寶石。
院落后門被慢慢地推開,香云放輕腳步走出來。
此時正是眾人用晚飯的時候,看門的婆子恐怕還要多吃一盅酒,估計(jì)要半個時辰才回來,正是“溜”出來的絕佳時機(jī)。
其實(shí)以香云一等丫鬟的身份,出行原本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竟像是做賊般的輕手輕腳。
奈何要去見的人身份特殊,她心虛至極,不得不多加謹(jǐn)慎。
約莫過了兩刻鐘,香云才踏著輕松的步伐回來,身影又輕輕地閃入后門之內(nèi),顯然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
幾乎在同一時分,心月回也到了南院。
蕭易安讓正在布菜的兩個小丫鬟下去,這些人畢竟都是從長房管事的那里派來的,并不能真正的信任。
雖然上面有老夫人施壓,但很難說是否還混有著耳目。
蕭易安可不相信經(jīng)上次一事,大夫人和蕭玉茹會轉(zhuǎn)了性子,安安分分的什么都不做,對于她們恐怕那比登天還難。
防人之心不可無,蕭易安自然不會暴露手中的籌碼。在這院子里最值得信任,且確認(rèn)不會背叛的人——只有心月。
等她們下去了,蕭易安才問:“香云她是怎么說的?”
香云是蕭瑾繡的貼身婢女,坐行起臥都在一處,這次參加崔府的婚宴究竟有什么貓膩,她肯定知道一些風(fēng)聲。
而蕭易安手中握著她和表哥王溪私通的把柄,香云也只能選擇如實(shí)相告。
心月上前低聲說:“香云說自己并不清楚具體計(jì)劃,只知道最近前門有個小廝遞了兩次消息,三小姐過目后便焚毀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是在做什么?!?p> 蕭易安思索了下,緩緩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小廝應(yīng)該是崔家的人?!?p> 既然地點(diǎn)是在崔家的婚宴上,肯定是和什么人謀劃好了,自然免不了事先互通消息,十有八九就是東道主崔家的某個人。
“那個小廝,最后一次傳遞消息是什么時候?”
心月方才詢問香云的時候,生怕漏過什么細(xì)節(jié),問得極其詳細(xì),所以能立刻回答出,“是今日的午時一刻?!?p> 蕭易安聽后,輕輕的搖了搖頭。
語氣有一絲懊悔,“今早蕭瑾繡邀請我去參加崔家的婚宴,午時把消息傳遞出去告知對方,接下來的兩天,他們聯(lián)系的可能性不大,這個小廝未必會再出現(xiàn)了?!?p> 如果這個小廝再次出現(xiàn),當(dāng)然可以從他的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或許還能再進(jìn)一步,順藤摸瓜知道蕭瑾繡在和什么人籌謀,又到底有什么計(jì)劃,那就能隨之有應(yīng)付的方法。
但是現(xiàn)在晚了一步,事情的確變得棘手了些。
對方精心籌劃的陷阱,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應(yīng)對,說不準(zhǔn)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蕭易安看著桌上精美的菜肴,卻失去了胃口。
心月剛想勸說,可話沒開口,卻又看到小姐的雙眸一亮,似乎有了什么主意。
想了下,蕭易安跟著嘴角上揚(yáng),吩咐說:“心月,你去弄兩套合身的男子裝扮,今晚咱們偷溜出侯府去?!?p> “???”心月下意識地說,“小姐,你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了?”
“這個先別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笔捯装材闷鹆送肟辏蝗挥謥砹宋缚?,“咱們南院后面就是倉庫,那里的東南角落有個狗洞,今晚咱們就從那兒溜出去?!?p> 蕭易安說的無比淡定,就像是在述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可是心月卻被嚇得不輕,詢問說:“小姐,你確定咱們要在晚上溜出去?外面夜黑風(fēng)高,恐怕會遇到什么危險(xiǎn),還是等到明天白日再出府吧!”
“不用擔(dān)心的,我小時候就偷偷從那個狗洞溜出去過一次,燈火下的夜市景色更美。再說這金陵城可是京都,天子腳下誰敢那么放肆啊,還想不想要命了……”
蕭易安微微低頭,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更深,“何況,我要去的地方,白天太過冷清,哪有晚上有意思啊~”
說罷,蕭易安生怕心月反應(yīng)過來什么,連忙催她去弄兩套男子裝扮來。
心月拗不過,只得立刻去了,沒得及深究最后一句話的內(nèi)涵意思,等會兒有她傻眼的時候。
蕭易安用過晚飯,此時天色已黑,又過了會兒,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空中。
見時辰差不多了,蕭易安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讓婆子丫鬟熄滅房中火燭,便及早臥床就寢了。
月色朦朧下,卻有兩個身穿男裝的人從侯府的狗洞中鉆出來,然后大搖大擺的離開。
晉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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