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小福子有些哽咽,手中的軟劍有些顫抖。
“你是他的孩子吧?!睘菝鞯壅f道,“應該叫你什么?小虎?”
“……”
“不說話也沒事,我都知道?!睘菝鞯坶]上了雙眼,“那個女人讓你這么做的?”
“嗯?!?p> 得到肯定回答后,他便釋然了:“走吧。殺了我之后,拿著令牌,走吧?!?p> “皇……”
“動手吧,逃不過的。”
“……”
“你還記得當初我對你說過什么吧。”
“愿你在冷鐵卷刃前,得以窺見月光?!?p> “嗯?!?p> 炤明帝說完了,小福子明白了。
動手的時候,劍反射的月光晃到了小福子……
“原來如此。”跪在地上的小福子明白了……自刎時,月光再次閃爍,“父親……我終于可以見到你了?!?p> “殿下——”文一腳踹開大門,“駕崩了!”文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狼狽地回來了,就聽到這么個消息。
“我知道。”奕鳴說道,“太子愚笨,善納諫,皇位之事尚且不成問題?,F(xiàn)在最重要的是北蠻大軍壓境,國庫空虛?!?p> “???什么時候的事?”
“昨日八百里加急?!鞭萨Q簡單說了一句,“我先進宮?!?p> “凡帝者,應不以一己之利為利,而使天下受其利,不以一己之害為害,而使天下釋其害。以天下為主,君為客,不可以我之私為天下之大公,屠毒天下之肝腦,離散天下之子女,剝離天下之骨髓,以奉我一人之淫樂。以前人之言,戒之。若陛下有違帝德,臣,必誅之?!?p> 奕鳴的話可謂是大逆不道!可是呢?沒人有辦法!奕鳴見周圍安靜許多,繼續(xù)說:“臣愿率軍,討伐北蠻?!?p> “朕……準了。”承明帝和奕鳴也算是舊相識了,倒也放心。
邊境,燕羽國金色的大旗矗立在此,遠處北蠻旗聲獵獵,血紅的大旗無不彰顯著他們的自信與狂妄。
“國相大人?!?p> 國相府中,眾人正忙著搬走府中一切。
“齊王殿下真是……快啊?!眹嗥ばθ獠恍Φ乜粗萨Q。
“你既然做了這種事就要有承擔后果的覺悟。”
“哦?”國相也沒再說這個,“敢問殿下以為……我是為了什么?”
“……”奕鳴不好接話。
“哈哈哈……”國相笑了,“你覺得為什么先皇留下我?”
“帶走,明日午時斬首示眾?!鞭萨Q隨意地說道,至于國相留下的問題……他相信他會說的。
“王妃。”一人急忙將信遞到鳴鸞手上。
“爹娘死了?!兵Q鸞身上散發(fā)出暴騰的氣息,青鸞極力壓制,才使她平靜下來。
“倒一人,富全國?!鞭萨Q有些驚訝,這是貪了多少啊……
奕鳴一天都在忙著善后,一晃眼就到了第二天。
“為什么。”奕鳴來到了國相面前,冷冷地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吉時已到——”
陰雨正好擋住了原本應該照射在國相身上的陽光,國相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知道大刀就要落下。
“廟堂諸多不便……由我來做!”
刀落。
“……”奕鳴似乎明白了一點東西。
但……那又如何呢,死都死了,史書也不會說。
“你真以為,國庫那些金銀……能買到那么多糧食?”國相的話一直在他耳邊縈繞,他不管了。
明日,便要啟程。
…………
承明帝一年,國相處死,北蠻大軍壓境,楚淵候府滅門,齊王自薦領兵出征。同年五月,吳恒入獄,含冤而死,原因不明。章?lián)P不知所蹤。
承明帝二年末……
“官人,你要帶我去哪里啊?”二人共乘一匹馬,來到了一個平原。
“看?!?p> 奕鳴摘下了蒙著鳴鸞的布條。
映入眼簾的,是綿延十里,破敗不堪的長亭。
“這是我偶然發(fā)現(xiàn)的,讓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p> “嗯,不知道是誰建的,不過我已經(jīng)施法,靈力不夠,我便用你給我的聚靈陣匯聚一下靈氣,明日手一揮,這里就恢復了?!?p> “嗯?!兵Q鸞也不在意什么聚靈陣用在這里,“如果有一天你忘記我了怎么辦?”
“忘記誰也不會忘記你啊?!鞭萨Q說道,“如果真的忘記了……我也會在亭中等你?!?p> 一瞬間,奕鳴覺得這話有一點耳熟,雷霆般的一閃而過。
“人都是會忘的,有一天你忘記了怎么辦?”
“那我就在這綿延十里的山上建滿長亭?!?p> ……
奕鳴雖然心有疑慮,但是現(xiàn)在也懶得管了。
“娘子?!?p> “怎么了?”
“你尚未替我誕下一子,是不是……”
鳴鸞的耳根瞬間紅了:“最近……最近不是在努力了嗎?”
“那娘子……繼續(xù)努力一下?”
說著,一個隱藏的陣法悄然布下。
“哎呀,這種陣法你倒是信手拈來——”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文卷起簾幕后,回到房間,白芙才剛剛起來:
“都說了我們修為差距大,哪有那么容易就有啊……”白芙到了現(xiàn)在還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兩位!”武黑著臉,抱著一個不到一歲的小孩,“你們兩個夠了?。∥疫€有公務在身,你們兩位的孩子自己看好哈!”
承明帝三年,武病終。
承明帝四年,奕鳴攻入北蠻都城,戰(zhàn)爭即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