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觀內(nèi),張大仙躺在軟榻上,如睡著一般,卻已沒了呼吸。
所以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刀上必有一滴血。
一個被長長黑袍裹住全身之人,立在一旁,他臉上戴了一個鬼臉面具,從身型來看,是個成年男子,他剛剛摸過老道士脖子的手,又摸了摸他散落的衣服,放在被面具掩住的鼻尖,悠長地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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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齊魯邊境,有一個小鎮(zhèn)名為:守界鎮(zhèn)。固名思議,這里是兩國邊界,戰(zhàn)時騷亂爭斗不斷,反之和平時期又兩國貿(mào)易往來紛紛。不幸的是,現(xiàn)在正是戰(zhàn)時。
郭公山是守界鎮(zhèn)唯一的一座山,山中峻石嶙峋,臨石常有四季常青的翠竹相伴,襯得這隆冬時節(jié)的郭公山也一派生機勃勃。
詩曰:乾坎位上現(xiàn)高峰,坤宮俊秀山環(huán)城。
當?shù)厝撕V信郭公山乾位高大圓滿,西南山勢矮小俊秀成環(huán)抱之勢。山上怪石有如旗如鼓,如筆如羊,乃極旺后世之地。故山中多見古墓新墳,石碑上刻有逝者生卒年日,八十歲以上老者竟十之有三四。
南山之上正有二十多人正在砌磚造新墳,都做圓拱狀似窯洞,見地基分布足有五十座之多,高低排列盤山蜿蜒。
日暮西山,工頭招呼工人們:“散了散了,按時完工就行了?!?p> 有個工人正坐著休息,突然把手工榔頭一扔,七尺高的壯漢“哇”一聲哭了出來:“年年戰(zhàn)亂,這是什么世道啊…我老母親剛剛六十他們也不放過?!?p> 另一個皮膚黝黑的工人像是受到了他的感染,眼圈發(fā)紅,大叫起來:“殺人,他們這是殺人,吃人不眨眼…”
一時間,工人們都抹起眼淚,但手上沒停著收拾了工具開始三三兩兩往山下走。
誰都沒注意,還有一個書生打扮的雕刻工人,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工友們說的話,遠處天空的閃電和忽然晦暗下來的天色都沒有干擾都他聚精會神地雕刻這石碑上的字。
當然,云遙的出現(xiàn)也沒有驚擾到這位匠人,她邊走邊看著躺在地上雕刻好的墓碑文字。
“先考貞義顏公墓”
“先妣德慧葉氏墓”
“先考…”
而所有墓碑的卒日都是天云十五年正月十六,云遙腳步一頓,今天應是正月初十。墓碑哪有刻上未來時間的,難道連什么時候死都能未卜先知?還是這么多的人一起死?
石匠終于刻好了手上的石碑,看都沒看云遙一眼,提起腳邊的粗布袋子離去,背影佝僂每一腳都踩在竹林疏影的陰影之上。
云遙徑直走進一個空磚窯,這種窯洞形狀的墳有一個拱門,每個拱門都留有幾塊磚頭,僅容一個彎腰能鉆進來的空間。
剛鉆進窯洞,云遙便拿起留好的填門磚將墓門封死,迫不及待地進入手鐲空間。
剛一進入,眼前景色,讓她瞳孔一縮。
整整一片朱果林,最少有200株,占地約三畝,每一棵上都掛滿了果實。
這是怎么回事?
明明最后一次離開空間時,只種下了20多棵。難道這個空間可以自動化種植?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不想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