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里有七八個男嬰,隱約有三個婦人在里面走動照顧。時不時有嬰兒的啼哭又很快消失,像是有人及時給其哺乳,門口有四個守衛(wèi)戒備森嚴。
不多會,之前去王家拿人的軍官來了,守衛(wèi)剛想行禮被他招手制止,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一身黑袍遮住臉的人。
他擺了擺手,守門士兵掀開雙層棉布簾緯把三個乳娘帶著退了出來。軍官向黑袍男做了個請的姿勢,自己跟在后面進了營帳,似以黑袍為尊。
“主人,這次貨不多。”
“哼!”黑袍冷哼。
“主人,屬下已經(jīng)盡力了…界守村就這么多男嬰了,又不能明著搶。”
確實,大多數(shù)的男嬰都是軍官借征兵之便先探點,后伺機偷出來的。
“我怎么聽說你今天搶了一個?”
兩人在營帳里走了一圈,最后在一個孩子面前停了下來。
“這個?”
“對,資質(zhì)絕佳,主人請看。”軍官掀開被子露出個粉嫩的小臉,正是王家那個被搶的男嬰。
“很好,隨我獻給尊主?!?p> “是,是,小人時刻”
“我王家子孫的靈根,豈是你們能覬覦的?!睙o常的聲音透著陰冷,帶著手鐲散出滾燙的熱量灼著云遙皮膚。
“他們要干什么?!痹七b問。
“那要親眼看一看了,跟上去?!?p> 軍官抱起那名嬰兒出了營帳,黑袍緊跟其后,漸漸走到軍營的最中心,那個二層樓高的營帳面前。
通傳過后,兩人走了進去。
這里的士兵比外圍營帳多了三倍,云遙只能遠遠看著抱著男嬰的二人消失在視野里。
現(xiàn)在怎么辦?硬闖肯定不行,可耽擱久了男嬰說不定會有危險。
“大帳里有高手,別硬來。”
云遙“嗯”了一聲,雖隔了四五個營帳,但她也感覺到了大帳里透露出的危險氣息。
不久,黑袍和軍官一齊出來,軍官手上還揍了兩錠金子,黑袍叮囑兩句后又回了營帳,軍官喜滋滋地拿著賞金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又在手里掂了掂,向遠處走去。
云遙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念一動,埋伏在不遠處的團子和傻虎從密林里走出。
軍中資源緊張,僅有少數(shù)的官軍有獨立的小營帳,很不幸獻嬰的這位就是其中之一。
獨立營帳體格稍小些,但相對于只住一個人,人均居住面積可是大了無數(shù)倍,以致于進入營帳點上油燈后,他才慢悠悠地發(fā)現(xiàn)了坐在案邊的云遙,和伏在地上的兩頭……野獸。
“李明成參將?!痹七b手里拿著一塊木牌把玩,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和軍中官職。
“你……你是誰……”李明成雙腿一軟,勉強鎮(zhèn)定。
“別怕,它們很乖的,都是是我的寵物?!痹七b摸了摸傻虎頭頂?shù)摹巴酢弊旨y路,像是打開了按摩椅的開關(guān)一般,傻虎敏捷地跳到云遙身后,后腿站立,兩個前爪分放在左右兩肩揉捏起來。
“你看,這是我家的狗?!痹七b向李明成眨了眨眼,回頭望了一眼正在“工作”的傻虎。傻虎頓時來了動力,更加賣力的同時還大嘴一開,露出兩排虎牙……它……笑了。
“呼……”看得李參將后背發(fā)涼,這可能是他這輩子看過最可怕的笑臉,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