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兩人再次毫不猶豫，直接下跪。
韓立果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兩位的臉皮，竟然這么厚。也對，他們不敢動粗，驚動了外邊把守的同學，還有隔壁的徐鴻儒他們，這事情直接鬧大，完全沒有回旋余地，他倆就真廢了。剛才那丑惡的嘴臉，可不僅僅是驅(qū)逐出天啟院那么簡單了，甚至會被天啟院認為是恥辱，甚至是魔心！
魔心這個東西，所有人都有，這是個很籠統(tǒng)的概念。除了天啟院這種存在，就連九州天宮，都不在乎是否魔心泛濫。
紀凡的臉，此刻難堪到了極點：“韓立果，我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即便受到那么大的侮辱，但我們兩個人，也從沒威脅著說要殺死你之類的混賬話吧？我相信，我們還是可以談判的。五十萬靈石，給我們一些時間，湊給你?！?p> 韓立果冷笑，直接拆穿他們：“不是你們不想殺我，我好歹也是天啟院門生，同門相殺，不要說師心路，你們的一身修為，怕是都保不住。”
韓棟蒼白著臉：“哥！你饒了我吧！咱們韓家，就我一個最出息，韓小舞和韓良，天賦遠不如我！咱爹就指望著我呢！韓家那么大的盤子，咱爹這一脈，不能沒人冒頭呀！萬一我不行了，被那些叔叔伯伯的孩子壓了一頭，咱爹腰板也挺不直呀！我告訴你，咱爹看到你托人運回去的骨頭和肉，整整一個月沒吃飯，他是在意你的，真的！”
韓立果氣定神閑，甚至是坐在了花軒境不知道什么時候搬到他身后的太師椅上，眉頭微蹙道：“韓棟，別拿你爹來說事，我不很他，也不討厭你，要是我在他那個位置上，肯定也會著重培養(yǎng)有天賦的人，而不是我這個廢物。但是，沒關系了，就是沒關系了，韓家拋棄了我，我也拋棄了韓家，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個事。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情了。”
紀凡深吸了口氣，硬著頭皮說道：“條件你提，只要不過分，我們?nèi)即饝?。?p> 韓立果掃視了他們兩人一眼，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們兩個還沒有恩師吧？畢竟，你們是天柱世家之后，即便天賦卓絕，天啟院的真人們，都為了避嫌，不會收你們。至于各個上人，你們又看不上眼，也該沒有拜恩師的打算。我現(xiàn)在給你們個活路，我收你們做徒弟，你們來做我的孽徒?！?p> 天啟院的授業(yè)者下山，可收三種徒弟，一是親傳，二是門徒，三是孽徒。
孽徒，意思就是不好管教的弟子，有教無類。比如魔心堅定，殺心又重的修士，比如食人心的妖怪，喝人血的尸修，這樣的弟子，就可以收為孽徒，除了傳授技藝，還需要教育他們德行，讓他們走一條向善的大道。
紀凡和韓棟，登時臉色煞白，如墮冰窟，這個條件，簡直是比下跪，還要侮辱人的一件事情。區(qū)區(qū)一個食氣一層，修行幾乎絕緣的廢物，大言不慚，想要收兩個通靈天石分別排名二十，和排名二十三的超級天才，注定要成就元靈的人，為孽徒？！
這讓外人聽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紀凡和韓棟紛紛搖頭，異口同聲：“絕對不行！孽徒，受制于恩師，永遠不能擺脫！”
韓立果悠然笑道：“三年，我只要你們做我孽徒三年。拜師的時候，我會對量天尺上的顯靈圣像說清楚，只收你們?nèi)晖狡?，等師心路走完，你們不必受制于我，獲得自由。而且，這事情我會盡量為你們保密，只有咱們?nèi)撕挖ぺぬ斓乐?。你們可以認真考慮一下，給你們兩分鐘時間。這之后，我會走出這個門，在東來山找個符箓師，把這張傳畫符，拓印個千五百張。在東來山見到一個人，我就送一張。傳畫符，以前叫烙畫符，自從可以低價拓印之后，他就改為傳畫符了，因為只要不是太窮，拓印個千五百張，還是能做到的。更何況，我現(xiàn)在身價不菲呀！”
紀凡和韓棟，均是嚇的一哆嗦。
他們兩人互相忘了一眼，而后又各自掂量。
兩分鐘后，紀寧皺著眉頭，有些失魂落魄，說道：“我可以拜你為師，但成為孽徒，需要在你身邊聽調(diào)聞教，至少也要兩年，否則到時候量天尺發(fā)威，認為我們作孽之心不死，我們損失巨大，甚至是天然被師心路拒絕！但是，我需要先回天啟院辦理下山的手續(xù)，以及回家?guī)霞依镆呀?jīng)給我安排好的門徒，再去尋你，大概一年左右。”
相比拜他為師，承受這份天大屈辱，他更不想失去走師心路的機會，那是除了鴻蒙天橋，無數(shù)修士都羨慕的一條奇跡之路。而拜韓立果為師，他每收一個徒弟，韓立果的量天尺，也會有星標浮現(xiàn)，相當于多了個徒孫，雖然不如親傳弟子，但也有可能生出師心業(yè)力。
韓立果點了點頭：“不用你說，我也會讓你這么做，我還指望著沾點你的光?！闭f完這句話，他又看向韓棟，冷笑道：“你怎么想的？是寧折不彎，還是拜我為師呢？其實也無所謂，哪怕是離開天啟院，不走師心路，你照樣是天才，照樣能成就元靈不是嗎？”
韓棟臉色一顫，緊緊握住了拳頭，無奈點了點頭：“我......我也愿拜你為師，但能否做個門徒？”
韓立果哈哈笑道：“門徒？你們又做不到真心拜我，我怎么可能收你們做門徒，只有孽徒這一個選擇，愛拜不拜?！?p> “我......我拜，我拜?！表n棟真的也是無計可施，他已經(jīng)氣的真血翻涌，血都逼到嗓子眼里來了，舍不得真血流放，又一口吞咽了回去。
韓立果拿出量天尺，分別讓讓他們，朝著量天賜滴了兩滴鮮血。
那量天尺靈光乍現(xiàn)，一道不屬于它的鴻蒙仙氣，受到師命感召，無端出現(xiàn)在量天尺上，而后仙煙升騰，一尊朦朧的道家圣像，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韓立果把手放在顯靈圣像上，大喝一聲：“紀凡、韓棟，你們兩個可愿意拜我為師，做我的孽徒三年！”
紀凡和韓棟，一一上前，把手放在顯靈圣像上，異口同聲說道：“孽徒愿意拜韓立果為師，三年之內(nèi)，勤學苦修，聽從恩師教誨，爭取早日得恩師認可，重新做人?！?p> 韓立果知道，這兩個孽徒收服在身下，或者是個隱患，他們此刻全都是面服心不服，恨不得一劍捅死自己，但他們既然選擇了隱忍，師心路走完之前，倒是不必擔心他們作妖。為了師心路，打掉牙齒，他們也會吞進肚子里，奇跡之路是他們不能失去的機緣。
顯圣靈像震動了兩下，分別有三道氣息，鉆入到他們身體內(nèi)，順著經(jīng)脈，分別有烙印，浮現(xiàn)在他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