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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穿越:情長如卿天不老

第二十五章 情不知所起,吾愛不知何處去

  銀箋出生在鶴顧城。

  鶴顧城離京城甚是遙遠。若從鶴顧城出發(fā),要乘船順著白圖江南下,行船十天直至萬安城后轉陸路,隨后快馬加鞭一個月,才能到達京城。

  傳說鶴顧城原是銀鶴水鄉(xiāng),明宋的第一百代君王宋朝鶴聽聞,每年春季都會有一群銀鶴在京城的北邊,一個靠近北驍國的邊界小城里產子,場面甚是壯觀。

  于是,在公元4500年,宋朝鶴親自到了這個小城觀此奇景,并賜此城名為“鶴顧”。

  如今,鶴顧城原來的名字早已被人忘記,只有史書上記載著此城原名為“闕歸”,雖然這鮮少人知。

  而在銀箋的記憶中,自己的父親是一位放鶴人,鶴顧城里唯一的放鶴人。

  在銀箋七歲之前,她經常跟著父親去鶴湖邊“放鶴”。

  所謂“放鶴”便是通過訓練銀鶴進行漁獵活動,將鶴湖里肥美的銀錦魚捕獲上岸。

  這是銀箋家里一大收入,因為鶴顧城里的人都奉鶴湖為仙湖,奉銀鶴為“神主”,而像銀箋父親那樣的做法在他們看來是對神主的褻瀆,會遭天譴的。

  然而,這也僅僅是城里人的看法。

  對于許多聞名而來的商旅游人來說,銀箋的父親這門手藝甚是難得:聽說過訓狗的,訓猴的,怎么,連鶴也能訓?

  這不得不讓見過的人嘖嘖稱奇,口口相傳間,銀箋父親的“放鶴”便成了每年春天到鶴顧城的人都會跑去欣賞的節(jié)目。

  且“放鶴”結束后,那滿滿一船的銀錦魚更是讓他們垂涎,甚至連許多王親貴族都不惜跑遠路,就為嘗一口這新鮮的銀錦魚――畢竟,整個明宋只此一家。

  所以,銀箋一家光靠銀錦魚的收入便可以過的極其安逸,并不需要下地勞作。

  而銀箋的小日子也過的很是滋潤,甚至可以去上鄉(xiāng)里的學堂讀書,雖然她是學堂里唯一的女孩子。

  但銀箋并不喜歡去學堂,她喜歡和父親一起放鶴。

  “簡兒,怎么今日又逃學了?”

  孟翁看著背著麻布袋猛地往自己船上一坐的小人兒,先是一愣,隨后便又笑開了:“怎么?被男孩子欺負了?”

  “沒有!”那個小人兒把擦傷的手心往衣袖里縮了縮,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們打不過我!”

  遲早!遲早!他們會打不過自己!然后,她要讓那些人跪在地上對她求饒!

  “哦?看來我們的簡兒氣壞啦!”孟翁樂呵呵地說道:“那就隨爹爹去放鶴吧!”

  不待那個小人兒發(fā)話,孟翁便解開了船錨,雙手一推木槳,一只笨重的漁船便從湖邊緩緩飄出,在湛藍寬闊的湖面上如同一片落葉,蕩出層層漣漪。

  “嗶――”

  孟翁吹起那熟悉的笛聲,一群銀鶴從蘆葦深處飛出,銀箋激動得站了起來,指著帶頭的那只銀鶴大聲喊道:“爹爹!快看!銀斑還在!”

  “哎喲!上次沒看見它,這次居然回來了?”

  孟翁也很高興,像是看見了久違的老朋友一般,那風吹日曬的臉上綻放出明媚笑意,如澄澄的湖水一般。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鶴群,彎腰從木桶里拿出來一條小魚遞給了在船邊剛剛站穩(wěn)的銀鶴――銀斑。

  “上次銀斑抓到了一只十斤重的銀錦魚呢!貌似被安陽王府王爺要去了是嗎?”那個小人兒伸出肥嘟嘟的小手不停地撫摸著銀斑的頭,看向銀斑的眼里充滿了柔情:“前幾日不見它,我還擔心它出什么意外了……”

  “若是銀斑不見了,怕是這群銀鶴也不會來了?!泵衔炭粗鴿M滿一船,整整八只銀鶴,輕輕地吹起了口哨。

  而那些銀鶴像聽到軍令一般,很快四散飛去,不停潛入湖中,一道道在水里劃過的矯健身影,帶回來了一只只肥美的銀錦魚。

  “爹爹,簡兒不去上學,陪您放鶴好不好?”

  孟翁聞言,停下來手里的活兒,一個爆栗便敲在了那個圓圓的腦袋上,帶著絲絲魚腥味:“你敢!”

  “哇――”

  如黃豆般大小的淚珠砸在了漁船上,孟翁看著那哭的像花貓一樣的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簡兒……放鶴這活兒靠的不僅僅是技術,更是耐心,還有緣分。你確定它比讀書簡單嗎?”

  “我討厭學堂……我討厭那群男生……”

  “簡兒,”孟翁說著,將濕漉漉的右手往身上擦了擦,然后再伸出拭去了那接連不斷的淚水,有些艱澀地說道:“是爹爹沒用……讓簡兒受欺負了……”

  “爹……不是的!這不能怪你!”那涕淚縱橫的臉上顯示著不甘和憤怒:“遲早有一天!我孟簡要自己把那些男的踩在腳下!”

  是了。那個時候的銀箋還不叫銀箋,她姓孟,名簡。

  可是,命運總是弄人的。

  那個時候的她并沒有想到,自己原來真的有一日可以把那些男的踩在自己腳下――然而,那時的她已經不是孟簡了,鶴顧城也不再是鶴顧城了。

  “從今天起,孟簡死了?!蹦莻€不帶的感情的聲音如在夢中傳來一般:“你叫銀箋,銀箋別夢的銀箋?!?p>  “銀箋?銀箋你沒事吧?”

  單如卿看著正在發(fā)愣的銀箋,心下甚是好奇:這是怎么了?

  自己剛剛問蕪綠,她和銀箋昨晚發(fā)生了什么。結果,蕪綠二話不過說就跑了,說是去給自己拿午飯。

  留下一個銀箋,還一直站在床邊發(fā)愣,不言不語的,搞得單如卿甚是郁悶。

  “???”銀箋猛然回神,單如卿放大幾倍的臉便出現在了她面前,嚇得她連連后退了幾步:“小姐?怎么了嘛?”

  “沒有啊……我只是想摸摸你額頭,看看你是不是病了。”單如卿說著,看著銀箋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瞬間泄氣了:“算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肯說,那就我一個人琢磨吧。”

  說完,單如卿便又鉆進了被子里,面對著床內,嘀嘀咕咕地說著:“干嘛呀……還瞞著我有小秘密了……還不帶我一起玩兒……我是不是被排擠了?唉……本來同性緣就不好……還以為來到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

  銀箋當然聽得到她說的話,張開嘴巴剛想說些什么,但走到床邊又忍住了,只是拍了拍被子,輕聲說道:“小姐,不要憋壞了?!?p>  “不聽不聽,你們不帶我玩兒,我不聽。”

  “小姐……我們沒有不帶你玩兒……”

  “有!就是有!你們那晚肯定偷偷做了什么,不然干嘛瞞著我?”

  “我們……”

  銀箋想到那晚的事,忽的覺得臉頰有些發(fā)燙,但很快她便想起了蕪綠對她說的話,心中便只剩一片凄冷:她不能說,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說。

  “小姐……”

  就在銀箋不知如何是好時,蕪綠端著飯盒便走了進來,對銀箋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在出聲。

  隨后,蕪綠便不理會在賭氣的單如卿,而是直直走到桌子前,把飯盒放到上面,然后打開蓋子,把菜一盤一盤拿了出來。

  “小姐,您若再不出來,飯菜就不好吃了?!?p>  蕪綠話音剛落,銀箋便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嗖”地跑到了桌邊,穩(wěn)穩(wěn)坐下后,便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來。

  雖然,銀箋這兩日大概了解了單如卿每逢吃飯時的作風,但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一個大家閨秀的吃相竟然是如此的……豪放。

  而在一旁的蕪綠淡定地看著吃飯吃得美滋滋的單如卿,突然開口說道:“小姐,這件事,本來我和銀箋是打算瞞著您的?!?p>  蕪綠的話讓單如卿腦子有點轉不過彎,可是看著滿桌子美味,她糾結了一會,便不再動腦子了:管它呢,吃了再說。

  于是,單如卿什么也沒問,就等著蕪綠把話接著說下去。

  可這卻站在單如卿身后的銀箋的心突然懸了起來:蕪綠想干嘛?

  “小姐的生辰快到了。按照府里的規(guī)矩定會大辦,然而今年我和銀箋商量著,想給小姐辦一個私人宴,原本想瞞著小姐,給你一個驚喜,卻不曾想小姐……嗯,不知小姐對此事意下如何?”

  “???這樣啊!都行。”

  單如卿點了點頭,手里的筷子卻一點都沒有停。

  銀箋看著對自己眨了眨眼睛的蕪綠,忽的忍不住笑出了聲:蕪綠還真是有主意!這樣子把問題轉移了,自己也不怕單如卿再纏著自己問了。

  “小姐,您慢慢吃,我先帶銀箋去她的新房里。”

  “好,去吧去吧。”

  單如卿頭也不抬地打發(fā)走了蕪綠和銀箋,很快就把一盤宮保雞丁吃完了:這個好吃!

  然而,她并不知道這盤菜叫什么。

  在蓮塘旁,出了房門后的蕪綠一路帶著銀箋默默無言地走著,直到進了銀箋的新房間,關緊門后,她才認認真真地看著銀箋,開口說道:

  “銀箋,你記著,小姐吃飯的時候是腦子最不好使的時候。你以后若是遇見了什么事不好說的話,可以拖到飯點,在她吃飯的時候說,這樣會好處理很多?!?p>  銀箋聽后一呆,隨即笑道:“原來如此?!?p>  怪不得單如卿連那么老套的理由都能接受!

  “你既然來到了丞相府,就有很多事還需要不停地學。我自是可以幫你,但總有我不在你旁邊的時候?!?p>  蕪綠說著,嘆了一口氣:“可能這會有點委屈你,但是如果真的想服侍小姐,就請你務必謹慎,明白嗎?”

  “明白?!?p>  銀箋用力地點了點頭,看的蕪綠不禁一笑:“既然話都放出去了,那么小姐的生日宴是不得不辦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嗎?估計這個生日宴就只有我們三人了?!?p>  “蕪綠……你不嫌棄……”

  你不嫌棄這樣奇怪的我嗎?

  銀箋看著蕪綠,忽然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像是有什么充斥著眼眶,快溢出來了一般:她是想哭嗎?呵……已經有多久沒哭了呢?

  “我懂得。”

  三字落下,一滴滴晶瑩的淚水也隨之灑落。

吃菜的孤貓

情也深,無分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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