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diǎn)十三分。
室外的溫度起碼得有三十九度,街上僅有的幾個路人都打著太陽傘,行色匆匆。
北城某小區(qū)1012房間,空調(diào)打著二十四度,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仿佛仍是黑夜一般,孟澄裹著被子還在睡覺,高以臻的催命電話已經(jīng)來了兩回,非得請她去吃午飯,她不想吃飯,她嚴(yán)重缺覺啊。
凌晨一點(diǎn)才回到家,下午兩點(diǎn)又有工作,晚上又要飛往大橫店。這床……她特意從國外訂購的舒適無比的床,她才睡了幾回啊,翻了個身,又賴了兩分鐘。
電話再次響起,高以臻態(tài)度親和:“我到你家樓下了,等你哈?!?p> 逼不得已,她只好從床上爬起,簡單的梳洗,連妝都沒畫,戴著帽子,口罩,能遮住臉就行,穿著一件簡單的白T,搭著熱褲,出門了,從起床到出門,只花了十分鐘。
看到迎面走來的孟澄,高以臻忍不住嘖嘖贊嘆:這真是如花似玉的好姑娘吶,精致的臉蛋,一頭烏黑秀發(fā),個子高挑,長腿細(xì)腰,自家表哥雖也不差,有貌也有才,但那性子……這熱的冒氣天里,高以臻打了個寒顫。
“去哪兒吃?”孟澄一上車,拉下口罩,便說,“兩點(diǎn)有雜志拍攝,不能吃太多。”
高以臻看了她一眼,沒化妝,不過素顏也很漂亮,小臉膚白,鼻子尖尖的,眼睛永遠(yuǎn)是一副驚訝狀態(tài),蹬的圓圓的,櫻桃小口,上嘴唇微微翹著,出道以來,就被廣大男同胞封為宅男女神,哎,連自家表哥,不沾染風(fēng)塵的都被勾引了,可見她道行頗深,沒準(zhǔn)是狐貍精下凡投胎。
這次她自作主張,帶女神去他家,希望這兩個人能火星撞地球,撞出火花來,免得家里人都為他操碎了心,他還無動于衷,一大爺樣。
高以臻殷勤道:“我都安排好了,你先睡會兒。”
孟澄開玩笑道:“怕你把我賣了?!?p> 高以臻心里一驚,反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孟澄回:“挑個好人家,男人不花心,婆婆好相處。”
“絕對的,人品杠杠的,”高以臻脫口而出,“要不要?”
孟澄歪著頭,緊盯著她:“來真的?”
高以真差點(diǎn)就交代了,只好囫圇道:“你該談戀愛了,免得這沒日沒夜的拼搏,也浪費(fèi)了你這張精美絕倫的臉。”
“黃成海聽到你這些話,估計會殺了你?!?p> 孟澄是黃成海挖掘并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說白了,她是黃成海從泥坑里爬起來的拐杖,他是不允許有人斷了自己財路的。
高以臻一想到黃成海那狠辣報復(fù)的手段,不禁為自己擔(dān)憂起來,真怕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
兩人一路聊天,順帶吐槽黃成海,在孟澄追問N遍,怎么還沒到時,車終于開進(jìn)了北城某小區(qū),她察覺出不對勁來,進(jìn)出嚴(yán)格,門衛(wèi)站崗的還都是當(dāng)兵的,便問:“是來你家了嗎?”
高以臻的家庭狀況,她是聽說過一些的,高干子弟,有權(quán)有勢,當(dāng)初也是黃成海建議,讓她搞好關(guān)系,沒想到兩人一拍即合,還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是我小舅家?!?p> 孟澄一臉懵:“我來干什么,蹭飯吶。”
高以臻把車停在一棟兩層別墅門口,大方說:“我小舅媽很好客的。”
孟澄有點(diǎn)生氣,都不提前打聲招呼,好歹人家也是長輩,這么空手上門多不好意思,再說了,她是覺得她們倆確實好久沒見了,才答應(yīng)出來吃飯。
高以臻已經(jīng)下車了,總不能在人家門口發(fā)脾氣吧,孟澄長呼了一口氣,也跟著下了車。
還是見見這丫頭搞什么鬼吧。
“吆,小臻臻來了,”出來迎接的是個大男生,確切來說是一位年輕男人,也是件白T,下身穿著黑色五分褲,露出茂盛的腿毛,見到高以臻身邊的孟澄,聲調(diào)立馬上升:“還有一美女呢,”
孟澄戴著鴨舌帽,微微低著頭,聞言,抬頭看向他,個子一米七五左右,標(biāo)準(zhǔn)的國字臉,膚白,單眼皮,難道是他嗎?
她瞟了一眼,高以臻嘴角輕揚(yáng),一臉不屑,孟澄心中了然,便自我介紹:“你好,孟澄,”
“女神吶,歡迎大駕光臨,謝天,”謝天偷偷瞟了一眼,一句玩笑話,這丫頭還真把人弄來了,等著被削吧,那王殘暴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過去三十年他可是最大受害人。
“謝天謝地的謝天嗎?”
“正是在下?!焙伲粌H人長得好看,聲音也溫柔,令人心曠神怡,骨頭酥麻,王殘暴這下要還不破功,王家麻煩就大了去了,王殘暴八成是喜歡上男人了。
謝天走到她身旁,夸道:“我酒吧門口對面大屏幕上,日夜播放你的廣告,我每天定會抬頭看你?!?p> 邊說邊學(xué)做了個廣告動作,拋媚眼調(diào)情。
“別貧啊,”高以臻特討厭他見誰都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指著那男人說:“紈绔子弟,不用搭理他,”
謝天一聽就上火,凡是高以臻認(rèn)可的朋友,她總會給他戴一頂花心帽子。
他一上火,就會叫她全名:“高以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按的什么心?!”
高以臻努力克制爆發(fā)的情緒,露出同情的模樣:“哎,你這有人睡沒人嫁的男人,”咬牙切齒地,“你真不行,”
兩人誰也不愿饒過誰,你諷一言我反一擊,斗得不亦樂乎。
此刻的孟澄很想當(dāng)透明人吶,不過她倒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高以臻,明明氣急敗壞,還非得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怎么一來就懟上了?”
孟澄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位穿著精致的夫人,面目慈善,透著威嚴(yán),聲音溫溫柔柔,“就不怕人笑話?!?p> 高以臻立馬換了副新面孔,挽著夫人的胳膊,撒嬌:“小舅媽,我?guī)Я艘粋€朋友來,她叫孟澄,”
孟澄摘下帽子,禮貌又乖巧:“阿姨好,”
“這名字好,一聽就能記住,請坐,”轉(zhuǎn)身吩咐家里的張媽,“給她們切點(diǎn)水果來,”
“你們先坐會,”高以臻小舅媽還特意叮囑,“臻臻,照顧好你朋友,廚房里還燉著排骨呢,我得去看看?!?
魚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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