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根細如發(fā)絲的尖銳小刺圍城一圈在阿蘭的手指刮起軟甲之時,迅速扎入阿蘭指尖。
“呀。”阿蘭感受到針刺感,連忙抽手,不料,她越是抽手越被刺得深,也越發(fā)疼痛。
“怎么了?”樓澤急問。
“有玩意扎我手指,還抽不開,”阿蘭側(cè)首瞇眼去瞧自己的手指,奈何漆黑一片,啥也看不清,“怎么感覺在吸血?!?p> 樓澤手指往旁幾寸,觸上阿蘭的手指,然后握住阿蘭手腕就往旁一拉。
“咦,這就抽開……”
阿蘭話還沒說完,然后手就撞上了棺頂,疼得她倒吸了口氣。
樓澤也沒想到他勁用大了,如同拔蘿卜一樣,力沒收住,阿蘭的手背啪嗒一聲,就撞在了棺頂上。
樓澤心里剛升起對阿蘭的一絲絲愧疚,不自然的摸了摸鼻頭,正打算安慰阿蘭幾句,然后又想到剛才阿蘭說抽不開手指,以為她是在唬人,默默無言,手指繼續(xù)探向凹陷處。
“你這是伺機報復(fù)!”
阿蘭撇嘴,拇指在被刺痛的食指處搓了搓,卻沒有感受到傷口,也沒有了痛意。
忽然,原本的凹陷處,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凸處,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水煮沸了一般。
兩人警惕,做好防御準備。
“剛才有東西吸你血?”樓澤斂眉。
“應(yīng)該是的吧,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但是我手指上好像沒有傷口?!?p> 阿蘭的感覺沒出錯,確實有東西吸她的血。就在剛才,看不見的黑暗里,凹陷處一只扁平透明的須蟾兩只前蹼各伸出四根透明的細絲,插入阿蘭的指尖,然后鮮血從細絲不斷輸回須蟾體內(nèi),凹陷處慢慢變得圓滾起來,透明的須蟾也逐漸變成粉紅色。
在阿蘭想要抽開手指時,須蟾的兩只后蹼也伸出細絲扎進阿蘭指尖。
就在樓澤握住阿蘭手指抽開時,須蟾的四蹼一蹬,細絲全部抽回,它已經(jīng)吃飽了呢,身體已全部變成紅色。
而咕嚕,咕嚕的聲音正是它吃飽了在打飽嗝才發(fā)出來的。
所謂吃飽,人都會懈怠,更何況是一只久未進食的須蟾呢?
阿蘭用布裹了手掌就往傳來的聲音處撲打過去,須蟾被撲個正著。
阿蘭手握緊,指腹感受到軟綿的觸感,一個個雞皮疙瘩就冒了出來,然后將須蟾隨手一扔,
“我屮,這什么玩意兒!”
不料,須蟾被扔個正著,扔在了樓澤的耳垂處。
樓澤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到了,迅速將須蟾扒拉了下來。
之所以是扒拉,是因為須蟾蜍被阿蘭的一手操作嚇倒了,被扔在溫潤的皮膚上,覺著舒服又怕下次再被抓,于是,圓潤的四只蹼張開,緊緊的吸附在樓澤的耳垂上。
被扒拉下來的須蟾抱在樓澤的指尖,不論樓澤如何用力都無法將須蟾弄下來。
阿蘭感受到樓澤的動靜,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她將那不知名的玩意給扔樓澤身上了。
“需要幫忙嗎?”阿蘭心虛,貝齒輕咬下嘴唇,若她沒有感受錯,那玩意不會是蛙之類的吧,但還是要確認一下。
“那是啥玩意?”
樓澤氣極反笑,反問,“你覺得呢?”
樓澤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抱在他左手食指上的小東西,在它圓滾的肚子上一捏,須蟾一痛,張嘴便咬向樓澤,不料,樓澤捏住須蟾的后頸,一拎就將須蟾提了起來,須蟾攻擊落空,憤怒使它“呱”的一聲叫了出來。
聽到“呱”的一聲,阿蘭的猜測成真,她默默將背緊靠在冰棺側(cè)壁,鞋里腳趾蜷縮起來,她是真的怕這類生物。
“你,你把它,把它拿開些。”阿蘭咽了咽口水,這下她真呆不住這棺內(nèi),她要立刻馬上不停一秒的離開這該死的破棺。
可事與愿違,目前這一時半會,阿蘭不得不還要與須蟾待上個一時半刻的。
此時,棺外。
“呱”的那聲,傳到了棺外。紅色軟墻表層下的紅色細絲開始躁動起來,里面的細絲慢慢遠離鎏金冰棺,四周軟墻表面一個點一個點的呈指數(shù)級的往外突出,像是要逃離紅色軟泥的束縛。
除了因阿蠻與黃長老的打斗動靜過大而掉出來的盜夢獸外,其他四人一龍均未看到,或許也來不及觀察這四周。
盜夢獸圓溜溜的眼珠轉(zhuǎn)了幾圈,原本是想從破開的雕墻溜走,但又看了看阿蠻,它從三棱鏡里被抓出來了,現(xiàn)在也不知該去哪,還不如跟著人類吧。
盜夢獸盯著軟墻里的細絲看了會,朝著它們齜牙咧嘴兇了下,可惜里面的那些細絲根本沒有眼睛,看不到它的威脅,反而因為有響動,往外掙脫得更厲害了。
盜夢獸一個激靈,它有些怕這密密麻麻的玩意兒,轉(zhuǎn)身,跳上了細絲都要遠離的鎏金冰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