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澤自然是不知道他摸到的是何物,若是知道,他定要將他手指上的須蟾給大卸八塊,然后將手指泡在無垢池中泡個七天八夜,當然這也只是后話了。
這時的他還在摸索方洞中的“便便”,饒是自小聰慧的他也是沒有想過里面會有須蟾的排泄物。
手指將又冰又軟的物質劃拉開,樓澤探到了一個圓潤的珠子,食指與中指相夾,正要將珠子從小方孔里拈出來,這時須蟾松開三蹼,往樓澤的左手跳去。
不過樓澤的動作更快,在拈出珠子的那一瞬,他感受到須蟾松開了他的手指,食指一曲將珠子給彈開了。
“哐”的一聲,珠子碰在了棺頂壁上,而這時的阿蘭也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耳朵微動,順著呼嘯而過的聲音,她一個伸手,想要接住反彈而來的珠子。
須蟾一個跳躍不成,撲在空中的身形一頓,右后蹼在棺壁上一個借力,撲向反彈的珠子。
好巧不巧,在阿蘭握住珠子的同時,須蟾堪堪擦過阿蘭的尾指,吧唧一聲,須蟾貼在阿蘭頭頂?shù)墓妆谏稀0⑻m臀部用力,雙腿一曲,縮到了另一角落里。
須蟾醒來靠的是阿蘭的血,雖阿蘭不能感受到須蟾所思,須蟾卻能感受到阿蘭對它的避閃不及,它委屈,但它不能說。
就在這時,一陣咔擦,像是發(fā)條收縮又猛的松開,細微的一個“咔”聲響起后,鎏金冰棺的棺蓋往上升了一絲。
意識到棺蓋將要打開,阿蘭樓澤眼里閃過一絲驚喜。
阿蘭將手中的珠子塞入腰間,與樓澤一起抬手伸向棺蓋,正在發(fā)力撐開棺蓋的二人并未注意到須蟾抹黑一個跳躍跳到了阿蘭腰帶處,而它腹部之下正是阿蘭剛塞進去的那顆珠子。
與此同時,棺外的三人堪堪將鎏金冰棺的一端推到破開的雕墻處,攔住了將要堵住出口的紅色軟物。三人的速度漸漸慢下來,從額角滑到下巴的汗珠滴在腳下,他們三人的鞋面已經被小指粗細的細絲給纏繞上了,每抬起腳都要耗費更大的力氣,仿佛陷在了沼澤里,越用力,細絲纏得更緊。
突然,細絲齊齊后縮,三人腳上一松,往前一個跨步,沒收回力,上半身壓在了鎏金冰棺上。
“你大爺?shù)?!”阿蘭捏了捏酸痛的手臂,好不容易她與樓澤將棺蓋給偏移了一些,結果正打算一股作氣將棺蓋挪出一條縫,沒想到棺蓋上一個壓力,她舉起的手臂都被壓了回來。
“誰在壓我棺蓋?”阿蘭不快,她也沒指望外面有聲音能回復她,偏頭朝樓澤說道:“樓澤,咱倆再用點力,就能推開棺蓋啦,加油!”
“呃呃?!卑⑿U連忙起身,她和尹二尹三被阿蘭的怒罵嚇了一跳,他們推了那么久的冰棺,都沒聽到里面?zhèn)鱽砺曇簟?p> “嗯。”樓澤應聲。
尹二尹三默默不語,他們雖尊樓澤為少主,但并未跟著樓澤,并不會像塞西等人一般那么擔心,定然也不會朝冰棺問話,不過他們二人一同將手往上移了一掌,落到了棺蓋邊沿上。
阿蠻“呃呃呃”的想要和阿蘭說些什么,但眾人皆不明白阿蠻想表達什么。
能讀懂阿蠻意思的葩葩,飛身落在了阿蠻肩膀處,翅膀蹭了蹭阿蠻,隨后阿蠻冷靜下來,雙掌用力,推向了棺蓋。
似乎能感受到幾人將要離開,軟墻動得更加厲害了,除了鎏金冰棺抵住的一個出口,其余地方都被堵得嚴嚴實實,暗紅色的光映在阿蠻尹二尹三臉上,都帶上了些詭異。
已經縮回的紅色細絲,這時全部絞在一起擰成了股繩,表面上全是一張張開的嘴,嘴里牙齒咔嚓咔嚓的咬向三人的腳踝。
三人來不及避開,只得咬牙承受住,與棺內樓澤阿蘭二人同時用力,合攏一絲無縫的棺蓋往右前方推開了一掌寬。
一絲光亮映入阿蘭眼中,來不及驚喜,抬眸,便看到阿蠻皺著眉頭,聽到尹二尹三悶哼一聲之后,她眼前一個紅色物體跳過。
阿蘭沒多想,扭頭看向樓澤。
樓澤大半身影還匿在黑暗之中,半邊臉映上暗紅的光線,流線般的下頜微抬,與阿蘭投來的目光撞在一塊兒。
阿蘭只覺心跳驟的停了一瞬,然后又奔馬似的亂躥起來。
毫不掩飾又炙熱的目光停留在樓澤玉面上,許是頂不住這目光,樓澤耳尖微熱,避開了阿蘭的眸光,手抵在推開的棺蓋一側,暗暗發(fā)力。
而先前在阿蘭眼前跳過的紅色物體就是須蟾,須蟾跳出鎏金冰棺后,直奔啃咬在阿蠻腳踝處的紅色細絲,不,應該稱之為盲齒蛾幼蟲。
田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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