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沂風出去打探消息的時候,樊蕪在萬寶閣尋到一根細細的紫藤,它能簡單隔絕神識。又配了一塊白綢,趁著呂沂風去打探消息的空當,煉制了一件帷帽。
第二日,樊蕪戴上面具后,又戴上了那間帷帽,與孫管事道別后,和呂沂風一同離去。
離開蒼山城,樊蕪本就不多的話變的更少了。
明玉背負著二人,除了短暫的休息就是拼命趕路,她能夠感覺到樊蕪的急迫。
其實明玉也能理解的,如果是她的臉破了相,她也會著急。美貌,不僅僅是人類,是有靈智的雌性都會在乎的,甚至某些雄性也會在乎。
明玉在路上奔跑,不算寬闊的背脊上長而柔軟的皮毛隨風飛揚,好似流云起伏,仿佛下一刻就會直沖天外。
“停?!?p> 呂沂風猛不丁的喝止住明玉,明玉下意識的抬高背脊,微微側(cè)身,用力的前掌在地面上犁出一道痕跡。林中散落的枯枝敗葉隨著下面的泥土向犁痕兩邊翻飛。
明玉警覺的聳動鼻頭,耳朵也支棱起來,只是片刻之后疑惑的回頭看向呂沂風。
“快到桑集的地界了?!眳我曙L正色道,“我先前打聽到陳家在桑集可謂是一手遮天,不論如何,我們都要小心一點。”
樊蕪與明玉皆點頭。
明玉在遠離人群后便恢復了犭也狼本體,如今聽呂沂風說后,又將自己該換成變異靈狼的模樣。
樊蕪在進入桑集的范圍內(nèi)后,心中莫名的緊張。不知陳家是否愿意幫我,是否會拿出解藥?
行了幾里后,明玉輕輕嗚咽一聲,示意小心。呂沂風跳下明玉的背脊,趴在地上聽地面的震動,樊蕪放開神識,但因為實力有限,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六匹馬,其中兩匹馬上是兩個人?!眳我曙L一邊拍著手上沾染的泥土,一邊說道,“再繼續(xù)向前就會遇到他們。”
樊蕪搖搖頭,“無妨,我也打算看看陳家會如何對待外來者?!?p> 明玉和呂沂風沒有意見,樊蕪沒有在明玉背上下來,呂沂風便沒再上去,只是跟著明玉緩緩前行。
隨著前行,樊蕪的神識也“看”到了這群人,六男兩女,肆意的騎馬奔行。
準確的說,是兩年輕男子各自摟著一位帶著面紗的俏麗女子,與另外一位年輕男子并肩而行,三男大聲的說著什么,逗的兩名女子咯咯直笑。
后面三名男子年紀大一些,各自盯著自己前面的男子,同時也在觀察四周,明顯是前面三人各自的護衛(wèi)模樣。
兩方遠遠看到了彼此,樊蕪一眼看出幾人不過法士的修為,便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樊蕪不將對方放在心上,那幾名男子對樊蕪可就不是這么想的了。
“嘿,看看前面那個遮面的小妞,怎么樣?”行在前方,青年懷里抱著一個身穿淺紫色衣衫的美艷女子,眼神猥瑣的瞥了一眼樊蕪后,對著另一個沒有懷抱女子的青年嘿笑道。
“自然是好的,”該青年接話道,“看這身段,想來年紀不會有多大?!鼻嗄昕戳艘谎鄯徯厍?,有一點點不滿,卻又露出一副要流口水的餓狼模樣。
“嘿嘿......嘿......”
幾人露出yin笑聲,卻又克制的沒有放大。
殊不知,樊蕪的神識早已籠罩八人,幾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在樊蕪眼下。
明玉的修為在那擺著呢,何況神獸的感知比之同級別的仙人更加敏銳,聞聽此話,明玉的腳步慢了下來,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獠牙逐漸顯露。
就在此時,樊蕪輕拍了拍明玉的頭,“莫急?!?p> 呂沂風什么也沒說,只靜靜地跟隨在明玉身旁,眼眸沉靜。
雙方就那么緩緩的相向而行,樊蕪帷帽后的眼睛里沒有一絲起伏,就算面對對面青年肆無忌憚的打量目光,也沒有什么波瀾。
“姑娘這是要去哪啊?這山里都是豺狼虎豹的,多不安全啊?!苯K于相遇,懷中抱著紫衣麗人的男子輕佻的與樊蕪搭話。
樊蕪本不欲搭理這一行人,卻在聽聞此話后,嘴角上揚,“你難道沒有看到我的坐騎就是一匹狼嗎?”語氣里是不加掩飾的譏諷。
男子啞口無言,隨口胡扯,哪里認真想自己說了什么話。
樊蕪沒有理會男子,只是驚奇這幾匹馬兒,看起來不過是普通的馬兒,竟然不懼明玉。樊蕪用眼角看了一眼明玉,難不成隱藏的太好了?連普通的馬兒都感受不到明玉的威壓?
明玉看樊蕪說完此話沒有繼續(xù)理會的意思就向前走去。
三名護衛(wèi)提防的看著樊蕪與呂沂風和明玉,盡管二人年紀不大,這么大一只靈狼可不容小覷。
三名青年還在大眼瞪小眼的想下句話該如何說,只聽得那名紫衣麗人說道;“小妹妹是要去桑集嗎?我們就是桑集城的人,可以幫忙哦?!?p> “桑集不是鎮(zhèn)嗎?”樊蕪明知道幾人不安好心,還是疑惑的回頭問了一句。
“咯咯,有哪個鎮(zhèn)能比得上桑集?”紫衣麗人捂嘴輕笑,笑聲清脆悅耳。
看著樊蕪低頭不語,一副不明白的樣子,麗人繼續(xù)說道,“桑集鎮(zhèn)早就比一般的鎮(zhèn)大兩三倍了,可算不上鎮(zhèn)子了,現(xiàn)如今可是要叫做桑集城了呢?!?p> 紫衣麗人不經(jīng)意間抬起的下巴,就像孔雀一樣展示著那份身為桑集人的自豪。
樊蕪看向其他人,這份自豪感如出一轍。
“桑集,這么厲害嗎?”樊蕪低語,言語間沒有什么起伏,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另一位明艷的女子終于插上話,一副不屑于看鄉(xiāng)巴佬的樣子,回了樊蕪一句。
“好啊,我就算跟你們?nèi)タ纯从衷鯓?!”樊蕪一副受激的語氣,仿佛被激怒賭氣一般的回道。
三男五女,各自露出驚愕、驚喜、不屑的神色。
未曾懷抱女子的青年眼睛亮了起來,說道,“好啊,正巧到了邊界這里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p> “那你就跟在我們后面好了?!泵髌G的女子還是一副不愿意低頭看樊蕪的樣子,用施舍的語氣說道。
樊蕪無視此女,對呂沂風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