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見秦玥爽快,也直接報(bào)了價格。然而秦玥知道筑基丹貴,卻沒想到這么貴,竟然要五百靈石。
她表情稍微變了變,就被向景輝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立刻拉住秦玥的手臂道:“別買了,我不急用?!?p> 秦玥怎么可能聽他的話,她只是驚訝筑基丹的價值,并不是價格,五百靈石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真的算不上什么。
于是她抽出手臂,對向景輝笑了笑,毫不猶豫從乾坤戒里拿出靈石放到了交易臺上。
這下她身體里的人也不淡定了。“你你你,你一個筑基修士,五百靈石說給就給嗎?敗家??!敗家啊!你靈石多的沒處花嗎!”
秦玥覺得他甚為聒噪,她的靈石怎么花什么時候輪得到別人管了,于是她無視掉他的話,從小廝手里接過錦盒,然后遞給了向景輝。
向景輝抿嘴接過,剛準(zhǔn)備道謝,秦玥就立刻開口道:“不用謝我,你幫過我不少,就當(dāng)我還你了?!?p> “你早就把靈石還夠了啊,還多了不少……”
“景輝,你幫我的不是靈石可以衡量的,更不是靈石可以還清的。如果靈石可以還清的話,我恨不得把我的靈石全部給你?!?p> 向景輝心里不認(rèn)同,他不覺得自己幫過秦玥什么忙,反倒是秦玥處處照顧他。
其實(shí)這種事情怎么說的清呢,如果兩個人真心相交,那么無論他們?yōu)楸舜烁冻隽硕嗌?,兩個人心里都會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多。但若是彼此算計(jì),那就會計(jì)較對方付出的不如自己了。
秦玥說的沒有錯,她承了向景輝的情,感情這種東西最難衡量也不可能還清。所以她才這樣不斷的在物質(zhì)上還向景輝,想盡己所能給他便利。
向景輝沒再說話,跟著秦玥出了煉丹堂。他以為秦玥接下來只會帶他轉(zhuǎn)轉(zhuǎn)丹陵島然后就送他去西邊的傳送陣,結(jié)果秦玥目標(biāo)非常明確的又去了符紙店。
向景輝立刻猜到她又要給自己買東西了,想拉住她,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算了,讓她買吧,她覺得賬沒還清,那他就收下給她一個心安吧。
秦玥欣慰地發(fā)現(xiàn)向景輝沒再攔自己,便不再小心翼翼,大手一揮就給剛剛跑到面前的小廝說:“把你們店里最好的攻擊符防御符飛行符什么的都給我拿一摞來,不拘什么屬性的?!?p> 小廝見來了個大客戶,忙不迭地諂媚應(yīng)好,然后對著身后人使眼色讓他們拿東西去了。
秦玥拉著向景輝跟著小廝去旁邊貴客區(qū)坐著等,小廝還不停地給秦玥介紹著店里其他的符紙。
秦玥聽到傳音符的時候眼睛一亮:對啊,差點(diǎn)把這個事情給忘了,要是有傳音符,他們想見面不就容易了嗎?
于是又豪氣地讓小廝盡管拿些傳音符來。向景輝覺得她過于大手大腳了,擔(dān)心她打腫臉充胖子。就靠近她小聲道:“沒必要買那么多吧,傳音符又不會經(jīng)常用,而且我買得起?!?p> 秦玥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買東西有點(diǎn)下他的面子,向景輝自尊說不定會受挫。她想了想決定借坡下驢,“說的也是,那每種符適當(dāng)買一點(diǎn)就可以了?!?p> 小廝臉有點(diǎn)繃不住往下垮了,他偷偷拿眼不滿地瞥了向景輝一眼,向景輝假作沒看見。
符紙拿來后,秦玥張之前答應(yīng)的那樣每種只拿了五張,然后付完靈石遞給向景輝。
走之前又問了問傳音符的使用方法,原來是要先在傳音符上畫好自己的名字,然后別人才能用傳音符聯(lián)系到自己。
秦玥照做,畫了五張給向景輝,又要求他給自己畫了五張,向景輝自然照做。
出去之后秦玥又想到自己剛剛應(yīng)該給他買些療傷丹的,出去游歷肯定會受傷,沒有療傷丹會很麻煩。
秦玥想起一出是一處,馬上又要倒回去,向景輝毫不遲疑堅(jiān)決地?fù)踝∷溃骸耙呀?jīng)夠了,要是還有需要的我會自己買。”
秦玥看出他的拒絕,也不堅(jiān)持。想了想從乾坤戒里拿出佘家小廝的鞭子遞給向景輝。
“我知道你法器不多也都是低階靈器,而且用了很久了,你既然要提升境界,那法器也不能一直不變。這個鞭子我沒花錢偶然得來的,還有點(diǎn)損傷,但是品質(zhì)不錯也不影響使用,你收著吧?!?p> 向景輝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接過。
他不敢再相信秦玥嘴里的“逛逛”了,怕她再破費(fèi),趕緊拉著她直直往西走?!拔业米吡?,不然太晚去那邊找不到住宿,不安全。”
這個理由很充分,秦玥沒法挽留,只好跟著走了。路上秦玥又囑咐他好多事,向景輝一一應(yīng)了。
到了傳送陣排隊(duì)處,有筑基修士維持秩序,要求不使用傳送陣的人不能入內(nèi)。也就是說他們得在這兒分別了。
剛剛一路上秦玥有說不完的話,但現(xiàn)在停在這里可以慢慢說話的時候,秦玥又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該交代的事情好像都交代完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交代。心里還有一些說不出口的傷感話。
于是秦玥只有盯著向景輝的臉,眼眶開始泛紅。向景輝看得心頭一緊,要是秦玥真的哭起來他就別想走了。
“別哭,又不是永別了?!?p> 秦玥本來也不是愛在人前哭的性子,瞬間把目光移開對著排隊(duì)的人群眨了眨眼,恢復(fù)鎮(zhèn)定道:“那行,該說的我差不多說完了,你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向景輝擔(dān)憂地看著她,他很想問問她關(guān)于被奪舍的事情,但又想到她為了不讓自己插足說的狠話,最后還是放棄了詢問。
他欲言又止,上前輕輕拍了拍秦玥的肩,鄭重地說:“好好保重?!?p> 秦玥也重重點(diǎn)頭,“你也是?!?p>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背后是嘈雜的人群,到處都是離別。有人哭有人笑,還有插隊(duì)的人被斥責(zé)的聲音……秦玥和向景輝卻仿佛什么也聽不見,他們看著對方,心里只有一個確定又清晰地聲音:天地雖廣,定當(dāng)再相會。
向景輝笑著轉(zhuǎn)身走到隊(duì)伍最后,沒再回頭。秦玥也沒有留戀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難過不?”
“有什么好難過的?!?p> “嘁,嘴硬?!?p> 秦玥心里嘆氣,向景輝走了,自己身體里那個聒噪的老男人什么時候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