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因祁景墟的到來,熱鬧起來,再次邀請崔厭一家參加祁景墟的歡迎宴。崔厭的的尾巴簡直要翹上天了,他吹噓說這份榮耀只有他了,別人可奢望不了,畢竟這是燕王府的家宴。
霜雪不想見祁景墟,也不想聆聽燕王妃的教誨,因脖子上還有深深的印痕,就推脫說自己脖子疼,不方便去。崔厭卻死活不肯,認(rèn)為脖子疼又不是腿疼,別人也看不出來。崔厭是無論如何不會因?yàn)樗┒g了燕王妃的面子,認(rèn)為霜雪不去,肯定會惹怒燕王妃,到時候他這個占卜官就不會那么順利了。盧西奈知道霜雪不想去,可這關(guān)系到崔厭的前程,她也不好勸阻。霜雪雖然知道崔厭夸張,但是畢竟他是主人,萬一真有什么事,就要怪到她頭上,她可不白擔(dān)這罪責(zé)。去就去吧,大不了離那個人遠(yuǎn)一點(diǎn),也可以觀察一下,他和燕郡主到底是否如傳說中青梅竹馬。
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正好入席,今天被安排在第五桌,上位加了楚王爺一桌。秋菱郡主和祁景墟一桌,含情脈脈看著他,那癡迷的樣子和王瀟瀾一模一樣,的確對這個楚王爺用情很深。再看祁景墟卻沒怎么把秋菱放在心上,對郡主的態(tài)度也是不冷不熱,禮節(jié)周全而疏遠(yuǎn),不像大家傳聞的,兩人青梅竹馬。霜雪正好坐在他們的斜對面,看得清清楚楚。祁景墟見霜雪盯著他們兩看,知道她又要誤會了,想想自己這么一個潔身自好的人,怎么到她的眼里就成了濫情的人呢。于是,祁景墟忽然起了個心思,對著霜雪寵溺的笑了一下。要是他人的笑容根本沒事,偏偏這個冰冷王爺,擁有絕世容顏,不笑的臉如刀刻斧琢,一笑百媚生,霜雪的心被震了一下。其它的姑娘就不用說,全都為之迷醉,傾世笑顏似乎能驅(qū)散陰霾,讓陽關(guān)從此燦爛。隨之霜雪就要被周圍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淹沒,特別是秋菱郡主,明顯已將她列為頭號情敵了?!坝謥砹?,這家伙還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好?!彼└拐u到,恩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不再看他,死死盯著桌上的美食,似乎哪些美食非常吸引她。
霜雪想著,這人真是天生能成為全場焦點(diǎn),只需一個笑容,都不用開口,就能引來全場桃花。而一開口,估計桃花立馬枯萎,也就是秋菱郡主和王瀟瀾對他癡迷不已??伤┩耆脲e了,整個家宴過程,祁景墟都風(fēng)度翩翩,一點(diǎn)都沒有高高在上的傲慢,讓所有少女心醉。霜雪這才明白,他不是天生就是目中無人的人,只是看什么場合,對什么人而已,木易縣的人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她不由得從心里升起厭惡,瞧不上他。
宴會終于結(jié)束了,霜雪幾乎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機(jī)會說。全場得人都在聆聽,燕王妃對祁景墟得噓寒問暖,當(dāng)她得知霜雪早在木易縣就和祁景墟認(rèn)識時,似乎有些不高興,問了霜雪一句,在木易縣,和祁景墟是否關(guān)系很好。霜雪立馬回答,只是認(rèn)識,沒有交往,所以更談不上有何關(guān)系。燕王妃這才滿意地沒有追問,又開始問祁景墟對吟霞郡主地教育抓的嚴(yán)不嚴(yán)啊,都學(xué)了些什么才藝,不能有任何放松之類地。祁景墟回答自己不敢有一刻放松,全力培養(yǎng)吟霞郡主,請他姨母放心。這場談話終于在霜雪昏昏欲睡地時候結(jié)束,之后,燕王妃下令大家移步花園賞花品茶。
霜雪在花園挑了個偏僻的小湖,靜靜地在湖邊站了一會兒,盯著湖面地小魚游來游去。西奈被叫去吩咐事情,崔厭似乎要去占卜一事的吉兇,只剩霜雪一人,和他人不熟,也懶得交往,就一個人享受靜謐時光?!皳渫ā币宦?,一顆小石子投入水面,濺起層層水花,嚇跑一群小魚。誰這么討厭,沒事打擾她的清靜,霜雪不滿地回頭看了一下,只見祁景墟正笑瞇瞇盯著她。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張冷冰冰的臉,今天已經(jīng)笑了兩次了,看來是見著秋菱郡主心情大好了,霜雪這么想著就說了出來:“你是見到秋菱郡主太開心了嗎,一直笑,還真是不習(xí)慣啊?!?p> “就知道你會誤會,你沒發(fā)覺嗎,我只對你笑嗎,熟悉的陌生人?!逼罹靶嫘χf。
“別啊,我怕哪天小命不保,再說我們確實(shí)不太熟。”
“是不太熟,還要繼續(xù)熟悉,我從未想過你會帶著鬼面具嚇人,一點(diǎn)也不像淑女所為?!逼罹靶纥c(diǎn)點(diǎn)頭說。
“凡是你不贊同的,我都覺得特別有意思,因?yàn)槟闾焐褪且舸痰?,所以我們八字相克,熟悉就不必了。?p> 祁景墟搖了搖頭,靠進(jìn)霜雪,伸手想撩她頭發(fā)。霜雪后退一步,警惕地看著祁景墟說:“干什么,君子動口不動手?!?p> “你總喜歡誤會,我只是想看一下,你脖子上印痕怎么樣了,我下手挺重地。”祁景墟解釋道。
“你還知道哦,腫了一大片,痛死了,要不是崔厭,才不來這里?!?p> 祁景墟掏了一小瓶藥膏,遞給她,囑咐她每天抹三次,有助于消腫。霜雪接過來收了,也不說謝謝。
“什么時候來燕州的?”祁景墟問。
霜雪正愁怎么把話題引到他們行程上,這下子好了,她回答道:“前段時間和盧老爺一起來看西奈。我們來的時候經(jīng)過銀陵,我姐姐說去年冬天還碰見王瀟瀾呢。你們?nèi)ツ甓煲恢痹阢y陵嗎?”
“我們在銀陵住了一段時間,后來就回楚地了,我倒是沒聽王瀟瀾提起過你姐姐。”祁景墟回答。
霜雪正要說不信,卻見秋菱氣喘吁吁的跑來,嬌滴滴的叫道:“墟哥哥,原來你在這里,讓我好找?!彼┮姛o法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只好收起好奇心,默默的站在一邊。
“秋菱找我何事?”祁景墟收起笑容問道。
“哦,我想找墟哥哥一起賞花。沒想到墟哥哥和霜雪不只是認(rèn)識,還是可以停下來交談的關(guān)系,倒是沒聽墟哥哥提起過?!鼻锪庖豢淳蛠碚卟簧?。
霜雪可不想平白無故樹敵,趕忙澄清道:“郡主別誤會,僅僅認(rèn)識而已,他只是向我打聽,我姐姐好友王瀟瀾的情況而已?!彼┫霟o論如何這假想敵不能引到自己身上,引到王瀟瀾身上就名副其實(shí)了。
“王瀟瀾是誰,我怎么從來都不知道?!鼻锪饣仡^問祁景墟。
“兩位,這里風(fēng)光獨(dú)好,兩位慢慢聊,我去找西奈去了?!彼]揮手,一溜煙跑了。
祁景墟有些無語,闖了禍就開溜,還真是沒誰了,看來遲早要把火燒到她身上才行,否則自己豈不莫名受氣。
不一會兒,燕王妃召集大家到聽音閣落座,說是要欣賞一下姑娘們的才藝,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將秋菱郡主的才藝展示給祁景墟。第一個出場的就是秋菱郡主了,她指法嫻熟,一曲高山流水彈得有模有樣,一聽就知曉是經(jīng)過刻苦練習(xí)得。
秋菱郡主表演完畢,燕王妃要求霜雪也來彈一曲。燕王妃剛聽女兒講祁景墟和霜雪在湖邊有說有笑,絕對不只認(rèn)識而已,就有些生氣,想讓霜雪出出丑。霜雪一再推辭,可燕王妃堅(jiān)持己見,無論如何都要她表演一個,因?yàn)樗辉试S任何人忤逆她。霜雪推辭不過,勉為其難得彈了一曲陽春白雪,指法不是特別熟練,但是情感融入較好。祁景墟是第一次聽她彈琴,聽得如癡如醉,滿腦子都是霜雪的影子,有甜甜的笑,有生氣模樣,有搗蛋時得俏皮,有此時得嫻靜端莊。他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深情地望著霜雪。這一舉動立刻引起全場的注意,全場的人都驚訝的望著霜雪,沒想到這個異地女子竟引起楚王如此大的興趣。秋菱郡主氣得,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帕撕碎,她和燕王妃告狀,“母妃,你看墟哥哥那個樣子,分明就很沉醉,霜雪肯定是騙我們的,怎么可能只是認(rèn)識。”燕王妃的臉上也很不好看,本來想讓霜雪難堪的,現(xiàn)在倒好,引起了祁景墟的興趣,那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看來要像個辦法才行。
祁云看見自家主人已經(jīng)給霜雪姑娘招了好多仇恨了,地下了頭在祁景墟耳邊嘀咕了一下提醒他:“主人,你再看口水都要留下來了,你已經(jīng)成功的讓那位姑娘成為全場公敵了,不要再看了,再看秋菱郡主和燕王妃的眼神都可以將霜雪姑娘大卸八塊?!?p> “就你多事,這樣她就承受不了怎么行?!逼罹靶孀焐线@么說,覺得自己的行為確實(shí)有些失控,便收回了目光。霜雪也剛好一曲彈畢,燕王妃突然沒了興致,變宣布散了,可憐好多世家女子準(zhǔn)備施展才華的,卻突然沒了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