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把自己關(guān)在房子里整整兩日沒有出來,這讓西奈急壞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霜雪只推脫說自己不舒服。到了沖春節(jié)那晚,西奈說什么也要把霜雪拉出去,不能讓她在房間里消沉下去。原來燕州的沖春節(jié)和木易縣不一樣,晚上的時候特別熱鬧,有點(diǎn)像花燈會,舉辦很多活動,促進(jìn)未婚男女自由交流。
霜雪還是屬于豁達(dá)型的,既然出來了,就把不開心的事情放在一邊,和西奈愉快玩耍起來。街上熱鬧非凡,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無論男女,都把自己精心裝扮一番,有點(diǎn)猜燈謎,有點(diǎn)摘花尋緣,有纏繞紅絲繩,幾乎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游戲。而且每種活動都設(shè)有獎品,既可以游玩,還可以拿禮物,非常適合少年心性??上У氖?,西奈已經(jīng)成親,不能參與游玩,而霜雪又是異地的人,在這里沒認(rèn)識什么人,參加活動的話難免尷尬。兩人就這樣樂呵樂呵地看大家游玩,也挺開心的。特別是纏繞紅絲神這個游戲,繞成一團(tuán)的紅絲繩,大家拼命地解啊解,到最后,發(fā)現(xiàn)有好多兩頭牽著的都是公子,或都是小姐,惹得哄堂大笑。
兩人一路游玩,來到了姻緣廟前,圍了好多人,她們也擠進(jìn)人堆里。原來廟里正在舉辦一年一度的姻緣會,廟里供奉著和合之神,她們二仙認(rèn)為,姻緣需要男女兩人,共同努力爭取來的。于是廟里每年仲春節(jié)都會舉行姻緣會,所有男女都可自行組合參加,每隊男女需把其中一只腳綁在一起,提著燈,兩人需要護(hù)住自己的燈不讓他人吹滅,又需要盡力把他人的燈吹滅,這樣哪一組能留到最后,算哪一組勝利。勝利的那組就可以將刻上自己名字的牌子掛到姻緣墻上,據(jù)說凡是墻上有名的,最后都成了恩愛夫妻。因此參加的人比別處多,大家都渴望把自己和心上人的名字掛到姻緣墻上。
霜雪聽她人說了這個故事后,覺得這和合二神還是蠻有趣的,幸福的婚姻確實(shí)需要兩人共同努力爭取得來,墻上有名字只是提醒自己,要不斷努力,兩人才能恩愛百年,要是光靠這神佛庇佑,就有神棍之嫌了。西奈也是剛到燕州,對這些風(fēng)俗不是很清楚,兩人正津津有味的看著臺上的人拼命,忽然聽到有人叫她。西奈回頭一看原來是秋菱郡主和祁景墟,她們也來了這里,西奈向她們行了禮,并和秋菱郡主寒暄著。霜雪因?yàn)樾睦镉袣?,打完招呼后,不再理她們。祁景墟見霜雪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心里想著,估計又是自己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也談定的站著不說話。秋菱見祁景墟肯停下來,頓時心花怒放,看來她的墟哥哥對這個游戲感興趣,她就知道,她的墟哥哥心里還是有她的。這也是多年來,她唯一的心愿,雖然每年墟哥哥都會來燕州度過仲春節(jié),可是每年只和她出來走走,從不參加這些活動,他認(rèn)為太俗了,都是騙人的游戲。霜雪忽然見大家都不說話了,又不走開,仔細(xì)觀察了每個人的表情,發(fā)現(xiàn)秋菱郡主正熱切的望著祁景墟,似乎很想和他一起參加。祁景墟呢,也正盯著臺上的游戲。霜雪想,這兩個俗人,估計今天晚上要在這里定情了,不行,姐姐的幸福都被這個人埋葬了,自己也不能讓他輕易獲得幸福。她微微笑了一下,心生一計。
“墟哥哥,我們也上去一起玩吧,這個還挺好玩的。”秋菱郡主兩個大眼睛熱切的望著祁景墟,祁景墟沉寂一下,正想怎么拒絕,霜雪就接話了。她是不可能讓郡主捷足先登的,于是掏出祁景墟送她的玉牌,送到祁景墟面前說:“祁王爺,您是否說過,我可以用這個玉牌,要求您做一件事?”
祁景墟看了看玉牌,沒想到霜雪還隨身攜帶,頓時樂開了花,他毫不猶豫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秋菱郡主見她墟哥哥貼身腰牌竟然在霜雪身上,頓時氣炸了,不可思議吼道:“墟哥哥,她什么時候偷了你地腰牌?”
“秋菱,注意用詞,那腰牌是我送給她地?!逼罹靶婧鹊?。秋菱被呵斥后,就不敢再說話了,只是心里五味雜陳,墟哥哥連腰牌都送,又怎么可能只是認(rèn)識呢。
“郡主現(xiàn)在也明白了,那么祁王爺,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參加這個游戲。”霜雪一字一句道。
祁景墟怎么也想不到,霜雪竟然會主動邀請他參加姻緣會,他剛才還盯著臺上,什么時候他也有機(jī)會和霜雪一同參加,愿望這么快就實(shí)現(xiàn)了,真是讓人心里有些不踏實(shí)。他壓抑激動的內(nèi)心,故作鎮(zhèn)定的說:“你確定要和我參加這個游玩?”
霜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深怕他反悔,又說:“難道王爺不樂意,王爺可不能違背自己的承諾啊。”
祁景墟開心的笑了,這個傻姑娘,自動送上門,自己豈能不順?biāo)浦?,他拉著霜雪的手,往臺上走去。霜雪走了一半,回過頭來挑釁地看了秋菱一眼。秋菱望著她們的背影急壞了,卻無計可施,要是她們今天贏得最后的勝利,名字上了姻緣墻,那自己的希望豈不是永遠(yuǎn)落空了,她想著,回頭務(wù)必讓母妃,滅了這女子。西奈驚訝萬分,不知道霜雪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明明對人家無意,卻邀請他參加這樣的活動,而再看祁景墟,她百分百肯定,他是墜入情網(wǎng)了。祁云看著霜雪,心想這姑娘救他的時候多聰明,怎么碰到主子就犯傻了,自以為破壞主子的好事,卻沒想到正中主子下懷,祁云忽然有個重大發(fā)現(xiàn),原來這姑娘根本不知道,主子喜歡她。
祁景墟和霜雪站在臺上,全場頓時一片寂靜,男的英俊偉岸,女的俏皮亮麗,一對璧人,自動成了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參加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組成一隊,綁好腳,由于太過接近,有些不好意思,一下子就摔倒了,燈也自動滅了。有些關(guān)系親近一些,手拉手,腳默契的配合著,還是可以堅持很久的。而霜雪從沒和祁景墟如此接近過,腳雖被綁著,身體自動的離開一些,這樣就很容易傾斜摔倒。祁景墟笑著搖搖頭,在臺下拿玉佩威脅他,在臺上就不敢了,他在霜雪耳邊說了一句:“原來你膽子這么小的?!闭f著,他直接摟著霜雪,微微一側(cè)避過他人,順便把攻擊者的燈給吹滅了??墒悄_畢竟綁著,祁景墟也不好帶著她走,于是他直接用輕功飄了起來,這樣其他人就攻擊不到她們的燈??墒撬┎粯芬饬耍牒秃隙墒遣皇前延形涔Φ娜私o忘記了,這人根本不用什么默契,在天上飛來飛去,誰也攻擊不了,雖然此時祁景墟的樣子確實(shí)很迷人,動作也如行云流水般。但是她就是想上來玩玩,氣氣秋菱而已,并不是一定要堅持到最后。霜雪抗議道:“不許用輕功,這樣勝之不武,快下去,下面燈都沒剩幾盞了。”
“你是想去玩吧?”祁景墟看穿了她。
“就是啊,這樣飄著多沒意思,逛了一個晚上,我竟看別人熱鬧了,好不容易參加一個,你又這樣飄著?!?p> “那你怎么不早約我啊,我陪你把每一個都參加一遍。”祁景墟戲謔的說。
“我還不想找死,你看秋菱現(xiàn)在眼里已燃起熊熊烈火?!?p> “你的目的不是達(dá)到了嗎?”
“那是你活該,快下去吧。”
祁景墟如她所愿,輕輕落地,此時臺上只剩兩盞燈了,他們一著地,對方就上來攻擊。霜雪趕緊用身體將燈包在兩人中間,祁景墟乘對方攻擊,直接把他們的燈給滅了,兩人配合相當(dāng)默契??蓛扇说淖藙菥蛯擂瘟?,霜雪整個人都撲到祁景墟懷里,她甚至能感受到,祁景墟心跳特別快。她滿臉通紅抬起頭,只見祁景墟也是滿臉通紅,她趕緊別過臉去,后退一步,慌亂中直接向邊上倒去。祁景墟連忙一拉,霜雪又摔進(jìn)他懷里,他趕緊用輕功將最后一盞燈給滅了。再不結(jié)束這個游戲,他怕自己的心都要蹦出來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懷里,弄得他意亂情迷,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隨著場上只剩下祁景墟和霜雪手上的燈亮著,其余都滅了,廟主宣布他們獲勝,讓他們寫下自己的名字。祁景墟有些心煩意亂,大筆一揮寫下名字就下場了。霜雪沒想到真的堅持到最后,在那里磨磨蹭蹭,不肯寫下名字。廟主見狀,仔細(xì)地看了霜雪一眼說:“姑娘和那位公子,天生一對,只是情路坎坷,望你們善自珍重?!彼┯X得這個廟主也是怪怪的,難道還會看相不成,于是她隨便在紙上寫下一個名字,就走了。她上來只不過是為了氣氣秋菱,順便把祁景墟的親事給攪黃了,這茬就不放心上了,看祁景墟也是落荒而逃,那就更不用在意這姻緣墻了。
霜雪一來到臺下,秋菱就向祁景墟提議先走,她擔(dān)心祁景墟還會莫名其妙地答應(yīng)霜雪一些事情。祁景墟見霜雪走進(jìn),心又開始撲通撲通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想著趕緊離開,以免做出失去冷靜地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秋菱先走了。走了幾步,秋菱故意回過頭來,得意地看了一眼霜雪。
西奈見到霜雪,摸了摸她額頭說:“沒發(fā)燒啊,怎么做糊涂事呢?又不喜歡他,干么去撩他,知不知道自己再玩火?!?p> “知道,我就是故意地,誰讓他破壞了我姐姐的幸福。”霜雪氣憤地說。
“霜雪,此事可容不得兒戲,這是姻緣廟,神靈面前,豈可兒戲。更重要的是,祁王爺似乎很享受你撩他。只怕你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給搭上?!?p> “放心,這座冰山?jīng)]心的,理智的很,他對我也不會有興趣,他估計是為了什么目的,和燕王府聯(lián)姻?!?p> “霜雪,在別的事情上冰雪聰明,怎么在感情上,有些糊涂呢。沈公子也是,祁王爺也是?!?p> “好了,西奈,不聊這個,我們再逛逛回去把?!?p> “霜雪,如果你真的無意祁王爺,我建議你遠(yuǎn)離他,這些權(quán)貴都很危險,會翻臉不認(rèn)人的?!?p> “這個你放心,祁景墟不會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計較的。”
西奈驚訝于霜雪對祁景墟的了解,但僅止步于此,不再談?wù)?,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