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鄙人不過是某人嘴里的酒囊飯袋,哪里稱得上什么豪杰。”穆宇路一邊跟張公子把手言歡,一邊嘴上不饒人,“方才手下的兒郎張口沖撞,還望公子海涵,寬恕他們一二?!?p> “不妨事,不妨事,都是誤會?!睆埞永掠盥纷拢杂行P安排酒店撤下酒席,重新辦置。酒店老板不敢怠慢,不一會就重新擺滿了一桌子。
“鄙人張繼,字子壽,家嚴(yán)在廣南府里做事?!睆埨^自我介紹,“前不久靜極思動,一路南行游山玩水,訪親問友,昨日下午才到的點蒼縣?!?p> “原來是廣南府里的貴客?!蹦掠盥芬荒樝蛲?,“我長這么大還沒出過縣城呢,跟子壽兄一比,我倒成了坐井觀天的小青蛙了?!?p> “呵呵,宇路兄,你也太過自謙了?!睆埨^連連擺手,“既然自號為鳳雛,那么別說廣南府了,大夏京城才是你最終的歸宿啊?!?p> “鳳雛不過是我隨口胡謅,還望子壽兄不要笑話我大言不慚啊?!蹦掠盥樊?dāng)不成臥龍真人,只好選了鳳雛,“今日我?guī)妆葡露?,再被武小三一氣,所以口不擇言,貿(mào)然就說了出來,傳出去只會貽笑大方啊。”
“嘿,你也好意思自號鳳雛,我看你叫山雞還差不多?!蔽淙?xì)獠贿^張繼冷落自己,對穆宇路如此看重,忍不住靠口譏諷。
“哼哼,武三思,既然你這么說,那你可敢跟我這只山雞比試比試?”穆宇路笑瞇瞇得盯著武三思,“你是想文比還是武比?”
“文比如何,武比又如何?”武三思不肯丟了面子,硬著脖子問道。
“武比嗎,還是方才那句話?!蹦掠盥份p蔑得沖他勾了勾手指頭,“我只用一只右手跟你打,隨便你拳打腳踢也好,張牙舞爪也罷,三招之內(nèi)不把你打趴下,我以后一看見你就學(xué)公雞打鳴?!?p>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蔽淙紤Z了,扇子搖得啪啪響,“我堂堂一個讀書人,怎么能跟地痞無賴一樣動手打架?!?p> “那就文比?!蹦掠盥酚孟掳蛯χ?,“今天看在張公子的面上,我就不跟你動手,咱們來斗酒,一人一杯,一直喝到其中一個趴下為止。我方才已經(jīng)喝了不少了,這樣你還敢不敢跟我比?”
眾人聽聞此言,不約而同得低頭打量了一下穆宇路的肚子,然后齊刷刷得盯著武三思看。
“哼,飲酒本是一樁雅事,講究的是個情趣?!蔽淙季透笫斓镍喿右粯?,全身上下只有嘴硬,“再說你已經(jīng)喝了那么多酒了,再跟你斗酒,待會就算我賭贏了,也是勝之不武?!?p> “呵呵,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蹦掠盥酚檬置约旱南掳停⑽u了搖頭,“既然你想跟我公平一戰(zhàn),那你現(xiàn)在也喝上十八杯酒,然后咱們再來拼酒好了。”
“這,這?!蔽淙紱]想到穆宇路竟然如此回答,一時間手足無措,想不出說辭來了。
“武公子,你在本縣也算一號人物,不會連斗酒都不敢吧?”穆宇路哈哈大笑,“你不是想要公平嗎?那我就給你個機(jī)會,喝完十八杯之后,在跟我公平一戰(zhàn),來人啊,給武公子擺酒!”
“唉,我,這?!蔽淙贾雷约旱木屏坑邢?,要是真的喝上十八杯酒,估計喝完就得躺下,說什么也不敢接下穆宇路的話茬,但又不肯認(rèn)輸,只能看著錢子玉,一個勁得使眼色。
“好啦好啦,今天是迎接張公子的洗塵酒,你們兩個就不要胡鬧了?!卞X子玉站出來打了個哈哈,“也不怕讓張公子笑話。這樣吧,穆兄,今天的賬都記在小武身上,我們還是向張公子多多討教一下學(xué)問吧。”
“對對對,正要向張公子多多討教?!蔽淙稼s緊轉(zhuǎn)移話題,“我下午還得去縣學(xué)里有正事做,今天中午就不能多喝了。等過幾天我爹去鄉(xiāng)下巡視鄉(xiāng)學(xué),不在家的時候,我再做東請客,到時候好好跟你比試一下酒量?!?p> “既然三思兄下午還有正事,那的確不宜貪杯?!睆埨^也開口打圓場,“穆兄弟的酒量,我們大家都已經(jīng)見識過了,的確是了不起,非常人所及也,小弟佩服,佩服。”
“既然你還有正事,那就改天再聊?!蹦掠盥房粗淙蓟伊锪锊桓铱醋约旱哪樱杏X已經(jīng)掙夠了面子,就得饒人處且饒人,暫且放他一馬,“也就是看在張公子的面子上,不然我非要跟你分個高低?!?p> 武三思裝作沒聽見,扭頭望向窗外,手里的扇子搖得呼呼直響。張繼側(cè)身向自己的小廝說了幾句,然后笑著說道。
“我一路游學(xué),也沒帶什么好東西,現(xiàn)在就剩下一包碧螺春茶葉,待會讓我的書童給大家沏上,大家一起品一品?!?p> “這不好吧,這也太貴重了?!卞X子玉眼睛一亮,“洞庭湖位于楚國境內(nèi),離我們這有幾千里之遙,張兄這一包碧螺春,價值恐怕要十倍于黃金啊,我們兄弟何德何能,生受不起啊,生受不起。”
“區(qū)區(qū)一包茶葉,只是路途遙遠(yuǎn)顯得稀罕而已,哪有你說的那么貴重。”張繼擺了擺手,風(fēng)輕云淡得說到,“今天遇到幾位就是有緣,此時不喝,總不能讓我把這茶葉再帶回去,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張兄不愧出身名門,外出游學(xué)都帶著碧螺春這樣的珍品?!蔽淙夹Φ脻M臉開花,鼻子皺得像哈巴狗一樣,“可惜點倉縣地處偏僻,除了一些特產(chǎn)薄酒之外就拿不出什么好東西來招待了?!?p> “頂級的碧螺春都是貢品,恐怕張繼手里的碧螺春也就是些邊角料了?!蹦掠盥吩诘厍蛏蠈χ袊拿枰猜杂醒芯浚吘咕W(wǎng)絡(luò)上的資料唾手可得,“看來天玄大陸跟地球上的中華還是有相似之處的,這楚國洞庭湖碧螺春的名字都沒變?!?p> “穆兄弟,你年紀(jì)還小,見識少,還不知道這碧螺春的珍貴之處吧?”武三思瞧著穆宇路在發(fā)呆,以為他對茶不感興趣,于是趕緊話鋒一轉(zhuǎn),貶低起他來,“也對,畢竟穆家世代都是泥腿子出身,也就最近十幾年才出了你爹這樣的軍官。”
一聽這話,穆宇路就有點不樂意了,他翻起白眼,斜眼瞧著武三思,怎么看怎么覺得,武三思這個小王八犢子是屬癩蛤蟆的,不咬人膈應(yīng)人。
泰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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