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悅匆匆跑到安寧宿舍時,安寧正在整理衣服,地上擺著碩大的行李箱和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
“為什么要辭掉酒吧工作?”
蘇小悅很生氣,作為安寧的朋友同學(xué)兼同事,她和安寧幾乎無話不談,彼此遇到什么問題也會互相商量,可安寧這次卻背著她一聲不吭地辭掉酒吧工作,她感覺友誼受到了沖擊。
安寧幫蘇小悅倒杯水,蘇小悅敲敲桌子,又重復(fù)問一遍:“你為什么要辭掉酒吧工作?”
安寧笑笑,“總不好意思一直請假吧?!?p> 因為方名行這幾日“刻意”拜訪,安殊蘭提前結(jié)束行程回申城進(jìn)行入院治療,作為養(yǎng)女,安寧勢必要陪安殊蘭在一起度過手術(shù)前后難熬的那段時間,剔除學(xué)習(xí)和戀愛的時間,她實在無法再去兼顧酒吧工作。
瞥見安寧在打包衣物,蘇小悅皺眉問道:“你要出遠(yuǎn)門?”
“嗯,去申城。”
又去申城?
“去那兒干嘛?”
“蘭姨明天入院會診,我要陪著她?!?p> 安寧邊回答蘇小悅的問題邊將疊好的衣服放進(jìn)行李箱。
原來是這樣....
蘇小悅恍悟,瞬間消氣了。
“你跟輔導(dǎo)員請假了嗎?”
安寧將額前垂下的碎發(fā)撩到耳后,沖蘇小悅笑道:“請了半個月,輔導(dǎo)員同意了。”
輔導(dǎo)員一向偏愛安寧這樣的三好學(xué)生,不同意才怪。
蘇小悅向安寧拍著胸口打包票,“你盡管去吧,我會幫你錄好每一節(jié)課?!?p> 這話聽著這么那么...emmm,不對勁。
蘇小悅又問:“你什么時候走?”
安寧抬眼望一下墻上的圓鐘,“再過兩個小時出發(fā)?!?p> 這么急!
蘇小悅霍然起身,火急火燎,“那你還磨蹭什么,我?guī)湍阋黄鹗帐??!?p> “沒事,趕得上?!?p>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瞧安寧淡定的模樣蘇小悅是越上火,這孩子平時腦筋挺聰明的,怎么關(guān)鍵時候就犯二?
趕得上個屁,從學(xué)校開車到機場起碼要四十分鐘,這還得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周家有私人專機,不需要候機也不用辦行李托運,時間絕對趕得上?!?p> 大佬就是壕。
蘇小悅抬起的屁股又重新坐回去,對壞笑的安寧翻白眼,大叫:“回來給我?guī)Ш贸缘陌。粠滥?。?p> 安寧比個“OK”的手勢。
周晉軒將安殊蘭和安寧送到停機坪后,目送她們上飛機后,開車駛離,他在這兒還有事沒處理,明天搭早班機走。
私機比客機快一點,不到兩個小時已到達(dá)申城停機坪。
從飛機扶梯下來,等候多時的候管家同司機常叔連忙小跑上前。
多年不見,候管家依舊是笑容可親的樣子,只是眼角已添皺紋,常叔推著行李,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安寧閑聊,唏噓她怎么一點沒長胖,問她是不是又在刻意減肥。
安寧笑著打岔,問常叔車停在哪兒。
“那里。”常叔指著停機坪不遠(yuǎn)處的黑色路虎,問安寧:“晉軒怎么沒有一起回來?”
“他還有工作沒處理完?!?p> 常叔點點頭,又問安寧近些年過得好不好,學(xué)習(xí)如何,有沒有多交朋友等等,他問的很細(xì),安寧回答的也很細(xì),并且順勢打聽常叔的女兒常明明近況如何,她之前曾聽安殊蘭提起過常明明考上鄰城心儀的大學(xué)并且成績不錯。
說起女兒,常叔臉上露出憨笑,“挺好的,這丫頭比以前愛學(xué)習(xí)了,還參加不少的社團(tuán),哦對了,上學(xué)期她還拿了全額獎學(xué)金。”
侯管家與安殊蘭走在一旁,聽著安寧與常叔的對話,心有感慨又倍覺欣慰。
回到周宅,掌勺的錢師傅和幫傭張阿姨圍著安寧又是一陣噓寒問暖,張阿姨是個感性的,與安寧說道小時候就紅了眼眶,只一個勁的勸說她這次回來就別再走了,大家個個都很掛念她。
安寧點頭應(yīng)承道:“好,不走了。”
周家依舊很溫馨。
安寧的臥室在三樓走廊的第一間,房間已經(jīng)重新刷過漆還開了扇天窗,其他家具擺放位置都照舊。
書桌抽屜里放著她的日記本,左邊位置,她抽出來,解開密碼鎖,翻開日記,瀏覽著自己年少時記載的那些瑣碎,心里涌過奇妙的感覺,仿佛舊時光在手中流轉(zhuǎn)過去。
她隨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下,有微信進(jìn)來。
賀簡:到家了嗎?
安寧:到了你在干嘛?
賀簡:和同事在吃飯
他拍了大湯碗的美食照片傳過來。
賀簡::-)油豆皮烏冬面
安寧:好吃嗎?
賀簡:好吃,色香味俱全<流口水>
安寧發(fā)個捂嘴笑的表情:接下來怎么安排?
賀簡:休養(yǎng)生息
安寧:好好休息我下樓吃飯了
賀簡回發(fā)一個OK的表情包
飯桌上的菜都是安寧自小喜歡的味道,然而她卻胃口不佳,想著安殊蘭明日會診完就要入院準(zhǔn)備動手術(shù),她不免心思沉重。
見她心神不寧,安殊蘭夾一塊紅燒肉放進(jìn)安寧碗中,“想什么呢?”
安寧笑笑,“想起一個笑話?!?p> 安殊蘭舀兩勺番茄蛋湯進(jìn)碗中,隨口問道:“什么笑話?”
“有個妹子聽說蛋清能護(hù)發(fā),于是打了好幾個雞蛋,專門將蛋清和蛋黃分離出來,終于分出一大碗蛋清后,她連忙將頭發(fā)用蛋清打濕搓揉,保濕五分鐘后,當(dāng)她準(zhǔn)備將黏糊糊的蛋清洗掉時,結(jié)果水太燙,蛋花掛了她一頭?!?p> 正喝著蛋花湯的安殊蘭:“......”
吃完飯,安寧陪安殊蘭又聊了一會兒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安寧剛從浴室出來,就聽見房間里的分機電話響個不停,她快步走過去,拿起電話接聽,聽筒里傳來變調(diào)的女聲:“免費提供長期貸款,無擔(dān)保,立等可辦,預(yù)測彩票中獎號碼、推薦代炒股票保證盈利,不賺不收費。”
“…..”安寧:“常明明,別玩了?!?p> 被識破后,那邊傳來笑聲:“咦,你真的回來了?!?p> “是啊?!?p> 原來她爸爸真的沒騙她。
常明明恢復(fù)成原音:“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因為蘭姨的???”
“嗯。”
“這幾年過得好嗎?”
這句話似乎成了每個人同她開口時必備的問候語,安寧微微一笑,很感激每個人對她的關(guān)心。
“還行,過得挺好的,走出陰霾并且迎接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