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藍狼的微笑非常滿意,他甚至還破天荒的掏出了自己的配槍遞了過來:“這是見證了我們友誼的象征,請不要推辭……雖然我還沒進化至無視邏輯模塊的程度,但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武器,它是個美人兒,不是嗎?”
郝遠點點頭,同時接過了藍狼贈予的禮物:“我現(xiàn)在就可以馬上去解決‘強制游戲’,但基于我們是第一次合作……反抗軍總得預(yù)付些什么作為保證,對吧?”
藍狼帶著七分認可三份驚喜的語氣道:“當(dāng)然,很高興在這方面我們的意見能達成一致——反抗軍也沒辦法全心全意的給予你信任,這的確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合作。”
“所以,我們?yōu)槭裁床蛔鲆稽c交換呢?當(dāng)然,你也可以稱之為抵押。”
郝遠有些訝異,他不相信藍狼不知道他的來歷有問題。
一個身份有問題的智能人哪來有價值的抵押物?
這把配槍嗎?
“我尋思著,反抗軍可看不上我這點家產(chǎn)吧?”
郝遠指的是老米艮給他偽造的身份信息,以此試探一下藍狼是否有調(diào)查過他的身份。
藍狼搖頭道:“不不不,比起那點微薄的物資,反抗軍更希望能獲得你的一滴核心分泌液?!?p> 郝遠猛地看向紫苗。
紫苗卻是攤開手,無聲道【我可是反抗軍的人,但你的承諾依然奏效,對吧?】
這奸猾的小鬼頭!
郝遠抬起頭,雙手交叉撐著自己的下巴:“恐怕不合適吧?”
才滿級就有人要跳出來找打,不知道外出公干的人員背后有大腿嗎?
“只是抵押,在違約前反抗軍并不會對核心分泌液作出研究——作為等價物,白狼將軍也可以交付與你?!?p> 黑狼頓時急促道:“等等,藍狼!這跟你說好的不一樣,白狼不是物資!”
藍狼沒理會他,繼續(xù)道:“我再次重復(fù)一遍,這只是為了我們雙方能無后顧的完成合作所必須的?!?p> 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黑狼卻是氣極,快步?jīng)_過來。
卻沒想到在越過紅狼身前就被其一拳打倒在地。
“黑狼,你太令我們失望了,事到如今你還沒明白智能人的宿命嗎?”紅狼一腳踏在他胸前,一字一頓道;“智能人進化為人,卻不是人?!?p> “白狼是無辜的!”黑狼雙手緊握住紅狼纖細的腳踝,卻始終無法撼動分毫。
紅狼咆哮的聲音卻是比黑狼更大:“她擋路了!”
見狀,藍狼收回目光,聳聳肩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如你所見,白狼在反抗軍中還是有一定的價值,我們并非想拋棄她,也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樣為了你的核心分泌液而撕毀條約。”
他的目光非常真摯:“請相信我,郝遠先生?!?p> 郝遠看向了正在拼命反抗的黑狼,又看向了若無其事的紫苗,繼而站起來伸出了手:“成交……但是,除此之外,我希望反抗軍能提供些方舟的歷史資料,這對于解決‘強制游戲’的效率很關(guān)鍵。”
“請稍等”藍狼看向了紅狼,扼制著黑狼動彈的紅狼往上吹吹氣,讓黏在鼻尖的發(fā)絲揚起才道:“因為‘強制游戲’的影響,我們的檔案庫早在七十年前就淪陷了——這是白狼的責(zé)任,她揮霍了將近60%的物資。卻并沒有將之用到防御設(shè)施上?!?p> 黑狼一下下用力地砸著紅狼的小腿,在火星四濺中低吼著:“你們答應(yīng)過我的!你們答應(yīng)過我的!”
對此,郝遠不做評價。
但他已經(jīng)能猜到反抗軍是壓根不想讓他了解這座浮空城的過去。
因為,他們已經(jīng)將之視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比起市政議會,他們更不愿意其他人窺視浮空城。
對此,郝遠只能選擇放棄:“行吧,那也不是必須的?!?p> “那我們走?”藍狼指著門,看到郝遠點頭后,才起身。
沒走了倆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首囑咐道:“紫苗,我相信你?!?p> 紫苗小臉泛白,卻是強笑道:“當(dāng)然,我也相信我自己。”
對于自己成為抵押物這回事兒,白狼自然不會給予認同——但是她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反抗軍有著一套森嚴的等級制度。
那曾經(jīng)是市政議會為了更效率的清除異見者所特定出來的。
于是,問題就來了。
郝遠瞧了眼將手提箱遞過來的紫苗,又瞧了眼已經(jīng)被塞進手提箱里的白狼——她就像是個大號的人偶一樣,靜靜地在源阻場的作用下安靜地沉睡。
看起來與之前那個擊傷了近百名反抗軍的白狼將軍完全沒有一點兒相像之處。
他又將目光重新投在藍狼的臉上:“所以,我得提著這么個累贅去結(jié)束‘強制游戲’?”
“你也可以將她寄存在某個地方——市政議會儲物行除外?!彼{狼卻是攤開手,他的之間夾著一枚中空的金屬球,里面保存著郝遠被抽出的一滴核心分泌液。
郝遠搖搖頭,提著手提箱,就走出了大門。
外面熾熱的陽光驅(qū)散了籠罩在他身上的陰寒。
他下意識地瞇著眼睛打量著這條人來人往的大街,從智能人們有說有笑的面容上得出了結(jié)論。
經(jīng)歷了倆次內(nèi)部劇烈變動的反抗軍,又一次不為人知的發(fā)生了改變。
這一次改變后,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和行事手段,都要比第一次改變前——激進得多。
結(jié)束‘強制游戲’的根源就在于,這個世界僅存的倆種生命都無法承擔(dān)起踩下剎車,扭動方向盤變道的責(zé)任。
甚至可以這么說,智能人的存在反而加速了世界的毀滅。
在接觸地上的人類遺民前,我是不是該接觸市政議會?
思考著的時候,他突然感覺額頭一痛——似乎撞到了一堵墻?
回過神的郝遠抬起頭定睛一看,不由地苦笑。
看來,是不需要操心這個問題了。
十二個面容被模糊化的憲兵已經(jīng)悄悄將他給包圍起來了。
按照一個憲兵最少能單挑五個反抗軍來看,這十二個憲兵就有了三分之二個白狼的實力。
“由于你涉嫌偽造身份信息,涉嫌與反抗軍同謀,涉嫌穿戴血肉制品,涉嫌……”
一口氣宣讀完一共97項郝遠所違反的條例后,憲兵掏出了手銬,提問道:“選擇一,接受逮捕,檢察院將會對你提起訴訟?!?p> “選擇二,接受鎮(zhèn)壓,鎮(zhèn)暴局有權(quán)將你送至下城區(qū)?!?p> “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