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信上說要紀安心準備一下,盡快趕赴泉州府聽用。
如此一來要寄出的信件都不必寄送了,過幾日到了泉州府直接親自遞交即可。
收到指令的紀安心沒什么說的,盡管身上疼痛還未消除,也只好先交托事宜,不日便出發(fā)了。
待得紀安心返回住處,先叮囑莫惜聲幾句話。
“丫頭,我馬上就要啟程前往泉州府了,你的身世我一定會去托人尋找了?!?p> 聽的此言,莫惜聲并沒有太多反應,只是點了點頭,算是聽到了。
“這邊六扇門和城守府都亂成一團了,想給你尋個武功秘籍也沒處兌換。過幾日我會托人給你寄來些簡單的秘籍,你先練習著可好?”
這句話倒是讓莫惜聲有了些反應,見她追問了一句。
“能讓我勝過城守大人么?”
這句話一出卻是讓紀安心有些為難,也非真即便此刻功力散去行蹤不明,但之前好歹也是半步地境的高手,要是說可以的話,著實有些欺瞞。
莫惜聲這丫頭怕是之前被也非真的氣勢嚇壞了,就連練武也要先問能否勝過也非真這個陰影。
本來紀安心是打算贈予莫惜聲兩本丙級功法讓她有些自保之力便可,但此刻怕是丙級的功法是絕沒可能讓她趕上也非真的。
倒不是說每個大高手都一定是練頂尖的功夫的,只是越好的功夫前景越大罷了。功法高明的武者總是比功法差的武者稍強上些許的,若是沒有區(qū)別誰還會花大價錢去買高階的功夫呢?
此刻紀安心也只好先安撫莫惜聲了,頓了一下說到“若是勤加練習當然是可以的!”
紀安心沒敢說實話,畢竟莫惜聲今年已經(jīng)一十四歲了,早已錯過了練武筑基的歲數(shù)。就連紀安心十歲開始習武也算是有些遲了,要不是天賦異稟外帶其父傳下的筑基功法,此刻的紀安心別說能敵人榜,怕是連先天都沒入呢。
紀安心和莫惜聲相處的這段日子,自然看的出來莫惜聲不是什么武道奇才,平素里還有些笨手笨腳的。此時即便開始練武,沒什么天降奇緣至多也就是個先天一流的水準了。
“你騙我!”
紀安心畢竟不是什么城府頗深的人,說話間的遲疑被莫惜聲看出來了,頓時有些尷尬。
“你給的秘籍我會好好練習的。”莫惜聲又說了這么一句話。
莫惜聲知道,這世間沒有誰天生欠陌生人的。紀安心愿意給她武功秘籍,已經(jīng)是十分關照她了。若是纏著討要高深功法,反而顯得過分。
“我會給你寄來好一些的秘籍的,城守他不過是修煉乙級的《立命》而已,我會給你尋來的內功不會比他差。”紀安心看著莫惜聲很是懂事的樣子,有些動容。連忙許下這么個承諾了。
也非真所修的內功《立命》是儒家學子常修的內功之一,還有與之配套的兩門分別是《安生》《立心》。再進一步的話,等學問達到一定程度之后,老師會再傳下進階的《繼絕學》《開太平》兩冊。
儒家功法最是循序漸進,進階的功法兩冊也各有不同之處。不過最優(yōu)秀的一點就是后續(xù)功法不必轉修,只肖懂了之后內氣直接就會過渡轉變。這算是儒家一脈武學的特色吧。
聽的紀安心這話,莫惜聲有些驚訝。她即便希望能有好一些的武功修煉,也沒有纏著紀安心討要。此刻紀安心許下這樣的承諾讓她不知怎得報答才好。
紀安心到不是不能傳授自己所學的功法給莫惜聲,而是他一身所學都是他父親量身推演的功法,若是交給莫惜身卻是難免不合適。
天下間奇功絕技算不上少,但是能學有所成的人也稱不上多,其中一大原因就是“適合”這兩個字。天性怯懦的人聯(lián)系軍隊武學總是發(fā)揮不出全力,性格剛強莽撞的聯(lián)系陰柔武技也是別別扭扭。
再說有的功法對人天生根骨還有要求,所以即使天榜絕世高手的武學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學有所成。更不用說紀安心這一身量身定制的武學了。
“謝謝!”莫惜聲即便道謝說話聲音也是輕微的。大抵是之前受得驚嚇還沒能走出來吧。
此次紀安心到了天枯城之后連戰(zhàn)多場,更是在生死之間走了不止一遭,即使他父親說是等他回去就為他尋找個好師傅,但他終歸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多番大戰(zhàn)給他最深的印象就是一身的招式內功,總是和他的一身大力合不到一塊去,雖然并不是發(fā)揮不出力大的優(yōu)勢,但總是讓他覺得力氣揮灑的不夠酣暢。
雖然他父親和他一般的力大無窮,但因為比他多了一雙重瞳,所以武技并非全仰仗力氣,反而更偏向技巧一方。至少此刻看來,紀安心是沒法子繼承他父親的全部衣缽了。
紀安心和莫惜聲交代了一些瑣事,便忍著疼又要出門去找刀鋒寒了。之前二人說好要一同前往泉州府,總不能不告而別。
莫惜聲不發(fā)一言的跟在紀安心后面,讓紀安心有些別扭。
“你可以回去城守府里了,不必再跟著我了?!?p> 紀安心讓莫惜聲回去本是出自好意,可他忘了莫惜聲先是看著假田惠被也非真打成肉糜,然后又遭了也非真一輪狂暴無比的攻擊。此刻除了紀安心身邊能讓她感覺安定些,又哪敢跑回城守府去。
莫惜聲聽的此話仿佛又想起了也非真那暴虐的氣息,嚇得有些打顫。伸著素手揪住了紀安心的衣擺,態(tài)度十分堅決。
“我不敢回去。”還是那細小的聲音,此刻一點也看不出她一開始那種假小子的模樣。
紀安心有些苦惱“之前不都說好了么,你在這等段日子,消息很快就會傳過來的?!?p> 莫惜聲揪住衣角的手上又用力了幾分。
不過十四歲的姑娘,之前也沒經(jīng)歷過這種局面,此刻城守府里的熟人基本全數(shù)死在了也非真手里,即便也非真沒有離開,她也沒有勇氣呆在也非真的眼皮子底下。更不必說此刻她所熟悉的人無論也非真還是田惠一個都沒剩下。哪還有勇氣呆在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