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垂目
第二日,凡音仍舊悠閑自在地收拾著園中花草。
“真是傾覆天下不眨眼,單為一枝花垂眉啊……”
凡音微笑著詠嘆道,稱贊著自己侍花弄草的風(fēng)姿。
阿三:我了個呵呵噠。
凡音微笑著,沒有抬頭,忽然開口道:“小荷葉,又雙叒叕有何事告知本殿?”
剛剛進(jìn)來的何葉:“……”
公主又在說什么奇怪的東西?
不過這真真是十分重要之事,何葉雖然被凡音這里的悠哉氣氛而略微稍緩了心情,但眉目間仍是存了一分憂慮:
“公主,今日早朝,孟君被罷相,再無官職,新法全面……廢除?!?p> 什么?!
凡音驚得直接扔了斗壺,搞笑吧?赫連則搞什么!
水壺直接砸在了地上趴著的某狗頭上。
“嗷!”
阿三表示抗議,有點(diǎn)眼色行不行,勞資是你說砸就砸的!
還濺了勞資一身水!某狗嫌棄地抖了抖毛,成功濺到了凡音。嗯,完美。
不過現(xiàn)在凡音完全沒在意這個,她想的是……
怎么能在美人面前掉水壺呢,本殿的逼格都掉了!
于是踢了一下地上抖水的土狗:快幫本殿撿起來!
阿三:靠!你砸了勞資還要勞資幫你撿兇器,你臉咋這么大呢!
然后……
某狗一邊罵著一邊很慫地將斗壺手柄叼在了嘴里遞上給凡音。
“乖~”凡音微笑著摸了摸它的狗頭。
然后接過水壺,繼續(xù)之前的悠閑大佬式的動作澆著花,并笑得一臉早已預(yù)料到的模樣說道:
“不用擔(dān)心,這不過是小小插曲,阻擋不了小兔……新法前進(jìn)的腳步的。若不出本宮所料,三日內(nèi),丞相必定風(fēng)光而回?!?p> 阿三不恥下問:你咋知道的?
凡音一臉理所當(dāng)然:因?yàn)樾⊥眉埵悄兄靼?,這不過一點(diǎn)小小的風(fēng)浪怎能阻擋他的腳步?
他還沒完成他的大業(yè)從此名留青史呢,怎么可能敗亡?要知道男主可是死了都會重生歸來逆襲人生的生物?。?p> 阿三:……
哦。呵呵。并不想說話。
凡音一臉裝逼地澆著花,何葉也沒了下文,只是眉頭并沒有松開。
然后一日過去,又一日過去……
新法都上上下下徹徹底底的都廢了個干凈,各路豪權(quán)世貴大臣都揚(yáng)眉吐氣意氣風(fēng)發(fā)了,這么多年的成果都徹底前功盡棄了,孟嘗安也沒有王者歸來。
一臉胸有成竹地等待著的凡音仍然一臉悠哉淡定……
個鬼哦!
搞毛線?。?p> 日常被打臉的凡音直接跑出了宮,她要去紅燒兔子誰都別攔著她!
阿三冷漠臉:并沒有人攔著。
沒見連何葉美人都一臉淡定地目送著你啊~
不過你為毛線不直接去找赫連則啊,讓他找回孟嘗安不就行了。
凡音嫌棄臉:哼,本殿才不會找那貨,一點(diǎn)都不尊敬長輩的小屁孩!
阿三摳鼻:是因?yàn)槟阕霾坏桨伞?p> 凡音:……
這死肥狗老瞎說什么大實(shí)話。
凡音就這么一身宮裝地跑出了宮,忽然停了腳步。
然后一把從意識空間里抓出某只肥狗,提溜到眼前,戳戳了那一大坨肥肉,“三三吶,該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上吧,皮卡丘!”
阿三:“……”
特么的什么玩意!
凡音微笑著道,“因?yàn)槟闶枪钒”
沒錯,她……哪知道去哪找孟嘗安啊!丞相府肯定都收回了,她咋知道那小兔子住在哪??!
阿三立馬炸毛:“汪嗚!”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凡音微笑著揉了揉它的狗頭,十分寵溺道:“好好好,我親愛的貴族喵大人,快用您的尊鼻幫我嗅嗅兔紙?jiān)谀膬???p> 阿三這才滿意,一臉傲嬌道,“汪汪汪!”
還不快放勞資下來!
于是凡音微笑著將這肥狗放到地上,然后看著這狗動了動鼻子,很滿意地微笑……
這蠢狗,貴族喵會被使喚干這事么。
阿三只是微微動了下鼻子,然后就一臉傲嬌地抬了貓步,高傲地向一個方向走了幾步。
然后回頭,十分不屑的眼神看向凡音:看什么,還不快來抱著勞資,難道還指望勞資親自帶路么。
凡音微笑著上前,一臉寵溺地彎下身子把它抱了起來,然后順著它指的方向前行。
縮在懷里的懶狗其實(shí)內(nèi)心是有些心虛的,小殿下最近對比前一段的暴力狂躁,真是莫名溫柔啊……略怕怕~
不過,喜怒無常才算正常啊,若是一直不變才叫不正常吧。
這么一想,阿三就放心了些,一臉傲嬌地賴在她懷里,偶爾懶懶地伸起又短又肥的爪子,為她指指路。
凡音表示很滿意,這土狗還是有點(diǎn)用的么,自帶搜索雷達(dá)。嗯,看來可以稍微晚點(diǎn)再燉了它了……
而一旁被忽視得徹底的一干路人:“……”
這個姑娘穿的挺華麗,但可惜是個傻子呦!
竟然還跟一只狗說了半天的話!不對,那個東西真的是狗么?除了叫聲哪里像了!
……黑毛豬吧。
不知不覺就被貼了很多傻子標(biāo)簽的凡音,在某豬……哦不,狗的指點(diǎn)下,順利找到了小兔紙的藏身之地。
所幸這貨沒有搬離皇都,只是在城外一個很近的村落里。
而他的家,沒有三窟,只一草屋。
凡音可沒有那么多禮儀,直接推門而入。
院落里……嗯,生活氣息很濃厚……懂得。
沒有她想象中文人的氣骨與風(fēng)雅,因?yàn)椤B(yǎng)了狗,雞,鴨,還有羊,所以能看出即使小院落被主人收拾得盡心,也仍然顯得雜亂吵鬧了一些。
當(dāng)然,在某一人一狗踏入的時候,這些小動物們都……
嗯,安靜如雞了。
凡音挑眉,誰能想象到那曾經(jīng)一人之下風(fēng)頭無二的新法孟君,就這么獨(dú)居生活在這么一個小院里。
也確實(shí),他未娶妻,也極少提及過父母,哦對,他很久之前就守過孝,再加上又一向清廉。
她都不禁想看他如今什么模樣了。
于是某人就那么不請自入地……不,她沒有上前推門,而是悄悄移步到了窗戶邊。
說是窗戶,其實(shí)連窗扇都沒有,屬于封死的,但有足夠的縫隙夠凡音窺得屋內(nèi)場景了。
嗯,小兔紙果然在。
還是穿著他最初那身洗得有些發(fā)白了的青衫,此時能看見他的側(cè)顏,低著頭,立于書案前,握著筆,神情專注。
看那握筆走勢,是在……
作畫?
阿三看著某個動作猥瑣地爬窗戶偷窺漢子的女人,還是沒忍住吐槽:
你該不會以為人家在畫你吧?
折竹意
下章第二世界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