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克勞的冠冕!
西弗勒斯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幾乎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他直挺著背,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而搭在扶手上激動地顫抖的手卻暴露了他如大海般波濤洶涌的心緒。
那冠冕自西弗勒斯重生以來,就是他除了伏地魔外最大的擔(dān)憂,它好像是第二個伏地魔般,一日不清楚它的所在地,便一日要準(zhǔn)備著對付兩個伏地魔!
為了復(fù)仇,他苦苦等待了半生,痛苦懺悔了半生,隱忍希冀了半生。
在確定大仇將會得報的前一刻,他是懷著解脫和興奮去死的,納吉尼的毒牙撕咬開他脖頸肌肉的那一刻,他分明聽到了計劃成功的愉快奏樂聲。
他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這一刻。
而梅林賜予了他無上的恩惠,讓他可以重新見到莉莉,阻止一切!
但是,支撐了他半生的仇恨,即使跨越生死,跨越時空,也是他靈魂深處不可消磨的烙印。
他一定要再次消滅伏地魔,送他下地獄!
而找到拉文克勞的冠冕,是走向這條路眾多橋梁中的第一道!
西弗勒斯興奮地發(fā)抖的模樣逃不過鄧布利多的眼睛。
他微微皺了皺眉,眼里閃過濃重的擔(dān)憂。
鄧布利多早就察覺到了,這個被多年的戰(zhàn)爭洗禮過,被徹骨的仇恨痛苦折磨過的人,早已煉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他心底唯一的柔軟,恐怕也只有他的母親和......那個女孩。
鄧布利多深深地?fù)?dān)憂著,也希冀著,他希望這一次,這個孩子可以快樂。
那苦行僧般度過的十七年,于這個孩子來說,俱是黑暗。
鄧布利多希望,這一次,他失去的色彩,希望,歡樂,都可以一一找回來。只有這樣,他那顆千瘡百洞,早已被苦難折磨的堅硬冰冷的心,才可以逃離巖漿的炙烤,重歸平靜。
莉莉·伊萬斯,那個孩子是個關(guān)鍵。
“你不用太過擔(dān)心,冠冕在我那里,會保管好的。”鄧布利多站起身,“西弗勒斯,我真的很高興你沒有對你父親有過分的舉措,也很高興你只是給那個劫匪施了厄運咒?!?p> 西弗勒斯冷笑:“你還是改不了瞪大雙眼四處偷窺的習(xí)慣,就像是鼓著眼睛的貓頭鷹一樣惹人厭煩。”
鄧布利多并不在意西弗勒斯的語氣。
這個孩子對自己全心信任,盡管他對自己有諸多不滿,甚至自己在那還未發(fā)生的未來里,沒有實現(xiàn)承諾保護(hù)好莉莉,但這個孩子還是信任著他。這于鄧布利多而言,是觸及靈魂地震撼,在很多事情上,他要考慮的太多太多,以至于在難以取舍的時候會近乎殘忍地做出衡量和取舍。鄧布利多深感,自己當(dāng)不起這樣的信任,尤其是這樣一個斯萊特林的信任。
這一次,鄧布利多發(fā)誓一定要兌現(xiàn)諾言,他會保護(hù)莉莉·伊萬斯,會守護(hù)著西弗勒斯的靈魂不讓它再次墮入深淵,會在更多的生離死別前消滅伏地魔。
他會為之付出一切,直到生命盡頭。
“我真的很高興你在鉆心咒落下前換了咒語。”鄧布利多溫和地看著西弗勒斯,“孩子,我擔(dān)心你,也信任你,更希望你這一次,能抬頭挺胸,堂堂正正地走在陽光下。”
西弗勒斯抿著嘴,默不作聲。
是的,鉆心咒,他潛入了警察局,孩子的身份造成了警局的疏忽大意。
他對著那個劫匪舉起了魔杖,念了鉆心咒。?
魔法部懷疑不到他頭上,他這樣想著,迫不及待地想看那個在角落呼呼大睡的劫匪痛不欲生。
可他沒有念出最后的音節(jié),他在最后的關(guān)頭放棄了。
他想起莉莉?qū)E用黑魔法的厭惡和排斥,想起她失望至極地哭著對自己說:“你為什么要和埃弗里,穆爾塞伯那種人混在一起!他們用黑魔法折磨同學(xué)以此為樂!”
他那個時候,表面安撫著莉莉,背過身卻依舊在錯誤的路上愈走愈遠(yuǎn)。莉莉曾經(jīng)對黑魔法是包容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喜歡研究黑魔法,沉迷在黑魔法無窮無盡的魅力中,她唯一擔(dān)憂且不停警告他的,是用黑魔法傷害別人的行為。他雖然盡力兌現(xiàn)對莉莉的承諾,只研究黑魔法而不去濫用,可群體的影響是強(qiáng)大的,對他那個年紀(jì)來說,更是無法抗拒——無論是群體成員的攛掇,鄙夷,懷疑,還是他對權(quán)利和地位的渴求。
他最終沒有抵抗的了,與莉莉漸行漸遠(yuǎn)。
可他現(xiàn)在有足夠的理智和意志,他只是不愿意承認(rèn),他對那個劫匪舉起魔杖更多是因為心底的厭惡憎恨,而不是控制不住。
可他在最后一刻想起了莉莉。
莉莉不會希望他那樣做的,她公正而包容,于她而言,犯錯的人是該受到懲罰,但任何人都沒有權(quán)利去主動傷害別人。而使用不可饒恕肉折磨一個已經(jīng)受到懲罰的犯人,是莉莉絕對會厭惡的事情。
他最終只揮出了一個厄運咒,讓那個男人一年內(nèi)處處不順,噩夢纏身。
“我只是保有了理智。”西弗勒斯,言不由衷,“那個麻瓜還輪不到我冒著魔力枯竭和被魔法部發(fā)現(xiàn)的危險施鉆心咒?!?p> 他咧著一邊的嘴角假笑:“你以為我是向日葵嗎?”
鄧布利多微微笑著,不去戳穿西弗勒斯嘴硬的話語。
“西弗勒斯,我再次重申我的承諾。”他的藍(lán)眼睛異常的溫和,那樣的目光讓西弗勒斯嘴里諷刺的話全部憋了回去,“這一次,我會盡力不讓你直接參與,你該擁有一次不一樣的人生,這是梅林賦予你的權(quán)利?!?p> “……那你呢?鄧布利多。”西弗勒斯收起了面上所有的神色,“你付出了一次生命,這次呢?”
“孩子,我還沒有?!编嚥祭嘈ζ饋怼?p> “那你難道打算再來一次?”西弗勒斯微微瞇起眼,“鄧布利多,有一段記憶我沒有給你?!?p> “哦?”鄧布利多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一篇在你死亡后關(guān)于你的報道,我以為那純粹是胡扯?!蔽鞲ダ账馆p聲說。
鄧布利多揚了揚眉毛:“可以理解,制造輿論是個不錯的方法。想來伏地魔需要,魔法部需要,急于出名的記者也需要?!?p> 西弗勒斯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報道說你和蓋勒特·格林德沃年輕時有著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或許是……戀人。”
他分明看到,鄧布利多的茶杯沒拿穩(wěn),差點掉下去。
西弗勒斯確定了,盡管這對他而言有些艱難,難以置信。
他想他可以猜測出格林德沃死于何人之手,又是為何而死了,他也能理解,為什么鄧布利多一定要去一趟奧地利,還信誓旦旦第一代黑魔王不會傷害他。
老情人會面,自然會其樂融融一些。
他不介意讓氣氛更融洽一些——如果格林德沃會因為鄧布利多而愿意對伏地魔之事伸以援手的話。
“53年?!蔽鞲ダ账瓜袷菦]有看見鄧布利多蒼白的神色,那神色在一堆堆的胡子后面都掩藏不住,“從1945到1998年,他在紐蒙迦德里呆了53年,安靜的像一個死人,直到,為保護(hù)你的墳?zāi)棺兂梢粋€真正的死人?!?p> 西弗勒斯毫不在意鄧布利多顫抖的手,他步步緊逼:“我聽說,紐蒙迦德是他建造的,想必他對這所監(jiān)獄的結(jié)構(gòu)再熟悉不過,而整整53年,他都沒有任何異動,在一所他熟悉至極而沒有任何看守的監(jiān)獄里。”
“鄧布利多,你的包容似乎全部用在了別人身上,而吝嗇于親人和愛人?!蔽鞲ダ账?jié)M意地欣賞著鄧布利多的神色。
老獅子居然還有這樣的好用的把柄。
鄧布利多逃一般的離開了,他連告別都沒說,將好不容易控制好的面部表情藏在兜帽下,消失在空氣里。
西弗勒斯舒了一口氣。
老獅子也該嘗嘗這被洞察的,幾乎是脫光了衣服跳踢踏舞的感覺。
而且對于某個會面的進(jìn)展總會有些效果的,不是嗎?
嬴政的小可愛
請假,最近不會怎么更新了,特別忙,忙完后恢復(fù)更新,喜歡的小伙伴請等我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