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張家怪事(二)
“老板……”
車上,被穆汌叫來開車的郭冬陽不時看著后視鏡,欲言又止。
和穆梨一起坐后座,穆汌難得分出一絲精力,“小冬你想說什么?”
“你衣服的扣子好像扣錯了……”越說越小聲大,到后邊就直接沒了聲響。
郭冬陽縮著脖子,一臉“我不清楚你們之前在休息室發(fā)生過什么,你們千萬不要殺我滅口”的忐忑表情。
穆梨猜到他們都知道她跟穆汌的關(guān)系,此刻除了臉紅了一點,倒是沒有什么不適的感覺,反而是在聽到郭冬陽的話后主動側(cè)過身去幫穆汌整理衣服。
“還好沒弄皺?!蹦吕嫘÷曊f完就自己捂嘴笑了起來。
年紀相差十多歲又怎樣?
他還不是被自己纏著哄著,到現(xiàn)在連自己之前一直堅持的世俗倫理都忘了。
“又在笑什么?又準備坑我?”
“才沒有……”
陽城張家,穆汌他們來到時,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
臨江別墅,跟瀾觀苑不一樣,穆梨覺得這即使是在開著空調(diào)的會客廳,她依舊能感覺到一股潮濕氣。
“穆賢侄和小梨都來了,快快請坐?!?p> 張元輝眼里帶著幾分焦慮,雖然被他掩飾得極好,但還是在無意間暴露了。
不喜歡這種彎曲迂回的交流,穆梨直接阻止了張元輝接下來的客套,“不用麻煩,先帶我去看你女兒?!?p> 張家里邊好似有股不尋常的氣息,穆梨能感覺得到。
不詭異也不陰森,反而是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神清氣爽。
是靈氣,很強的靈氣。
穆梨猜不出那個神經(jīng)神仙跟這股靈氣有什么關(guān)系,因為她之前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沒說話,穆汌全程沒說過一句話,只是緊捉著穆梨的手,周身都好似帶著蓄勢而發(fā)的凌厲氣勢。
張梓菲的臥室在二樓,從一樓上去要經(jīng)過一段木質(zhì)的樓梯,而問題恰好就出在這樓梯上。
“張叔,”穆梨叫住了在前邊帶路的張元輝,下意識皺眉,“這樓梯的材質(zhì)是什么?”
雖然淡,但穆梨的確能看到這木板帶著靈氣。
“有什么問題嗎?”
張元輝心底忐忑,“聽我去世的老父親說是上好的梧桐木,當時是我爺爺帶人親自到山里找的?!?p> “那你爺爺眼光不錯?!边@么多棵梧桐樹就挑了棵帶靈氣的。
鳳棲梧桐,這梧桐木的確也是個好東西。
“是不是這木板有問題……”張元輝剛想說有問題他就把這樓上樓下的地板全換了,但穆梨緊接著的一句話就讓他差點嗆暈。
“沒問題,反而是很好,引不來鳳凰也能引來其他好東西?!崩缒莻€神經(jīng)神仙……
穆梨勾唇一笑,讓穆汌看得莫名其妙的。
話到嘴邊又因為穆梨的話被自己強咽了回去,張元輝一時岔了氣,咳得脖子通紅,“咳咳……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我們先不說這個,小梨你先幫我看看梓菲的情況?!?p> “好……”
眾人繼續(xù)往前走,不到幾分鐘就來到張梓菲的臥室前。
穆汌和張元輝是男人,兩人需要避嫌就沒進去。
而臥室里,早就守在里邊的張家老太太看到推門進來的人是穆梨,當即這眼里蓄著淚就嘩嘩地往下流。
“小梨你總算是來了,快快,幫奶奶我看看梓菲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p> 房間里除了老太太和躺在床上的張梓菲,還有另外兩個人在。
穆梨根據(jù)他們的容貌衣著大致有了猜測。
年輕的男人應(yīng)該是個醫(yī)生,至于站陽臺抽煙的女人應(yīng)該是張梓菲的親人。
“醫(yī)生你的診斷是?”穆梨看向那個年輕的醫(yī)生。
一愣,傅恪己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小神棍模樣的女孩是在問自己。
推了推眼鏡,傅恪己仔細解釋,“初步診斷是突發(fā)癲病,發(fā)病原因未知。”
木訥,這是穆梨對對方的第一印象。
但專業(yè)水平不低,這個穆梨是猜的,不然以張元輝的財力不可能請個實習醫(yī)生回來。
而后邊的事實也證明了穆梨的猜測是沒錯的,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小梨,”是張老太太,只見老太太抹了把眼淚,小心又小心地問道,“梓菲她,是不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
“你一定要幫她啊,她還小……”
上次穆梨在她生日宴上的話,張老太太雖然沒親耳聽到,但旁人的復述她卻一字不漏全記在心底。
哥哥?張梓菲哪有哥哥?那如果穆梨看到的不是人,這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
哭,除了哭,張老太太沒有其它辦法。
“小梨,算奶奶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幫幫梓菲!我就她一個孫女……”
但只見穆梨直接聳肩攤手,無奈至極,“能幫她的是醫(yī)生,而且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臟東西?”
這次不只是傅恪己愣了,連在外邊抽煙的女人也差點一口氣換不過來差點嗆到。
“小梨你這是什么意思?”張老太太瞪著眼,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不相信穆梨的話,也不相信張梓菲只是簡單的生病。
“沒有臟東西,你孫女只是正常生病?!?p> 雖然穆梨也沒見過哪個病人能病到不時抽搐,即使昏迷了也滿嘴胡話,但她不屑于說假話,也沒必要說假話。
伸出手,穆梨指了指張梓菲眉心位置,示意傅恪己看著,“這里,專業(yè)名詞是什么?”
“大腦前額葉、松果體?!?p> 穆梨問,傅恪己就回答,他不想其它。
“有種物質(zhì)影響了她的大腦前額葉,”穆梨沒說她把那種物質(zhì)叫做靈氣,“熬過了百利無一害,熬不過……”
后邊的話穆梨沒說,但在場的人甚至包括站在門口處的張元輝都能猜到。
熬不過,那就只能這樣了。
“是毒藥?”在陽臺抽煙的女人嘭地推開玻璃門,眼神駭人。
司徒姍,張梓菲的親生母親,她跟張老太太一樣緊張,但現(xiàn)在心底憋著的更多是怒氣。
也是,在張元輝身邊的女人就沒斷過,有私生子了也不奇怪,在這種情況下,她女兒完全就是他們的擋路石,司徒姍會往那方面想也不奇怪。
“并不是,”穆梨的話打斷了司徒姍的猜測,“不是毒藥,我也說不清,反正能不能熬過這一關(guān),全看梓菲姐的個人意志?!?p> 但是凡人真的能承得了逆天改命的后果?
穆梨暫時想不出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