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軍聞和張志偉等人聞言,立即倚院墻而立,藏身之處正是墻垛陰影處,而昔懸此時已不見了蹤影。上弦新月淡淡的月光灑在院中,院內的情況僅能模糊地看個大概。
昔軍聞、張志偉也是十分警醒之人,至此二人都未曾聽到有任何異動,正當二人要放松警惕時,兩條黑影跳墻進入了這個院子。
四人見進來的二人手握長劍、動作奇快,眾人雖不知二人來意目的,但二人攜帶兇器翻墻入院,哪還能是什么好人,二人是從昔屈(昔軍聞四叔)的院子跳過來的,二人已經查看過那邊的院子,二人進院子后,迅速竄進了護衛(wèi)三人住的房間,整個過程沒有發(fā)出半分聲音。
張志偉心中一驚,背心冷汗直冒,若非有昔懸之前提醒,假如此時三人仍在屋內,這二人進到房間后,把劍架在脖子上我們都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昔軍聞也是大駭,他為保護家人,在幾個院子周都布置了暗崗,這兩人跳墻闖進來,這些暗衛(wèi)竟沒有一人,能夠發(fā)出聲音示警。
昔不的院子是一共只五個房間,西側兩間、東側兩間、大堂在中間,幾人天黑之后就未曾進屋,所以此時五個房間都是漆黑一片,僅僅大堂香案上有幾點燃香的光亮。
昔軍聞思慮間二人已經出來,進到昔懸的房間。四人藏身之處離昔懸房間最遠、離三叔的房間最遠,昔軍聞既已知昔懸的實力,敵明我暗出其不意之下,昔軍聞也不再為昔懸擔心。
二人逐間搜過來,離四人藏身之處越來越近,大家心跳越來越快。忽然,因為陳三緊張過度,發(fā)出一點絲輕響,那二人立刻警覺,呼道:“小心,有埋伏!”
按昔軍聞計劃,只待這二人走得近些,立刻出其不意殺出,不料四人位置提前暴露,昔軍聞和張志偉都是有豐富臨敵經驗之人,兩人幾乎時時跳出,一前一后將兩人截住,陳三陳二兩人動作稍慢,也跳出來,攔在黑衣人跳墻逃跑的必經之路上。
兩黑衣人一高一矮背對而立,與昔軍聞等四人成“丫”字對峙(左-張志偉、右-昔軍聞、下-陳三陳二兩人,中-兩黑衣人),中間兩人不知對方實力沒有擅自出招。陳三性子最急,武功較張志偉弱上很多,他自認為找準了其中矮人子黑衣人漏洞,他揮刀砍向這人左肩,他本料想只要他出劍回擋,必然會在左側或右側露出后背,給張昔二人制造機會,誰知兩黑衣人并不如他所想的一般,兩人僅背靠背同時一起右轉一步,高個子黑衣人出劍一格一刺,直接就擊落了陳三手中的長刀,同時刺到陳三右肩,陳三連退幾步,躺倒在墻腳,而陳三的長刀飛出,直射向昔軍聞而去,昔軍聞閃身躲過、右手伸出拉住刀柄。陳二在陳三沖出之后,立即跟在后面也砍了上去。
黑衣人見伙伴只出兩劍就輕松解決一人,疾聲道:“速戰(zhàn)速決?!?p> 陳二武功較陳三要高,他見自己三弟中劍后生死不知,隨即刀勢變得刀刀凌厲,這是一種不要命的打法。此時昔軍聞和陳二合擊高個子,而陳二的猛烈的攻擊吸引了高個子的大部分攻擊,昔軍聞左右游走尋找機會擊破。
張志偉、陳二、昔軍聞都出自是軍營,出刀都是大開大合、刀刀見肉、直來直去的打法,而兩黑衣人劍法變化多端,兩黑衣人力量上不及三人,而在武功技巧上卻遠高于三人,但因為極少有遇到這樣的對手,所以一時沒有功下三人。在昔軍聞的游走輔助下,陳二幾次差點得手。
矮個子一直未與陳二交手,他身后攻勢凌厲,讓他也認為陳二是場中武功最高之人,隨即他開始把注意力移到陳二身上。張志偉從對方漸弱的攻勢上知道對方的意圖,出聲提醒道:“陳二小心?!蓖瑫r增強攻勢,使矮個子不能抽身援助。
高個子聽張志偉的警示,同伴已經出手攻向陳二,所以他把將昔軍聞的刀大力格開后,立即回劍攻向陳二,以求在二人合擊下解決此人。昔軍聞將計就計,借高個子劍格之力趨近矮個子并全力砍向矮子,這一招出其不意,矮人子回護不及右上臂中刀,手臂帶劍飛落在地,矮個子啊的大叫一聲,左手收回按住斷口,這時張志遠長刀同時揮至,刀從他左肩至右腰劃過,右手斷臂仍抓在他右臂之上,矮個子血流如注倒地氣絕。這個時機出現(xiàn)在電光石火之間,昔軍聞抓住機會一擊得手。
此時場上形成一對三的局面,同伴身死激怒了高個子,他加調轉功勢主攻張志偉,想先解決掉兩個弱的再來對付陳二,隨后他知道自己錯估了場上的形勢,陳二才是三人中最弱的一個。高個子武功雖高,在同時與三人對抗五十余招后,體力已明顯不支,而張志偉、陳二、昔軍聞三人配合越來越默契,終于又過二十余招后把高個子砍倒在地。
昔軍聞想從這人口中問出點東西,可他來不及阻止,陳二已經揮刀割下高個子的頭顱,以示為陳三報仇。
戰(zhàn)斗結束,陳二脫力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昔軍聞和張志偉好上一些,三人都暗暗心驚,算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走了一遭。
昔軍聞忽地一個寒顫,急聲道:“我到對面看一看,這邊就交給張大哥?!辈淮龔堉緜セ卮鹚呀涳w奔了出院子。
張志偉知道他的用意,收攝氣息退到之前曾藏身的墻垛陰影處。
……
昔軍聞急沖回自家院子,見院中房間都亮著燈,顯然所有人都已被驚醒,院中橫七豎八地躺了五具尸體,樹下站了一人正是之前消失的昔懸,他衣服上有大片血跡。
昔軍聞出聲叫道:“沒事吧?”
“一點小傷,不礙事?!蔽魬业穆曇粲行╊澏?。
得到昔懸回應昔軍聞快速進到屋內,在確認所有家人都平安無事后走到昔懸身邊,遞給他一瓶藥道:“先上些藥,我去去就回?!?p> 昔軍聞回到昔不的院子將昔不抱了過來放到周煒的房間,而張志偉抱著陳三與陳二也一起來到這邊院中。
這一夜大家都在警惕與不安中渡過,直到雞鳴天亮大家才稍稍放松警惕,昔懸、昔軍聞、張志偉、陳二和陳三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陳二受傷最多,陳三受傷最重。
昔軍聞安排在院子周圍的八名暗衛(wèi)全部身死,昔軍聞將八名暗衛(wèi)尸體和七名刺客尸體都搬到昔不的院中,他希望從這些尸體上可以找到一些線索,以知曉這些刺客身份、刺殺目的和主使者身份。
鄰居昨夜聽到這邊的打斗聲,這邊發(fā)生命案的消息很快傳開,一大早就有很多人跑過來圍觀,四平小鎮(zhèn)從沒有發(fā)生過這么大的命案。鎮(zhèn)民堵在院外不走,昔軍聞不得已亮出身份才將他們驅離。
經過大家的查驗,這些刺客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表明他們身份的線索;死掉的八名暗衛(wèi)都是被人一劍斷喉,他們沒有一人做出了反抗,八人身上的致命傷口相似,這說明殺死他們的要么是同一個人、要么來自同一個宗派,昔懸從一名刺客的劍上,取下一條劍穗放入懷中。
昔軍聞雖然沒有查出他們的身份,和他們這次刺殺的目的,但是他們已經涉及自己家人,涉及家人就都是大事,何況以自己的軍中身份,很有可能牽連北山關、危及疆防、危及國家,所以昔軍聞決定,立即將此事告知北山關的二叔(昔毅)。
當昔軍聞寫好書信,來到后院院角鴿籠時,發(fā)現(xiàn),此時收信籠中已經有一封書信。
昔軍聞大驚:“難道北山關也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