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的二少爺與李家的大少爺為著花滿樓花魁綠竹在隆福寺的半山腰上爭風(fēng)吃醋大打出手,這可讓這上山下山的人看足了熱鬧。
“這位就是晏家的二少爺,聽說是花滿樓的??湍亍币晃簧泶┗也家沦p的中年男人與旁邊的婦人竊竊私語道。
“這李大少爺不先前還是他們晏家女婿么,怎的還鬧得如此兇”旁邊的年輕小伙兒也加入了八卦隊(duì)伍。
“你不懂,這李大少把晏家小姐休了之后,晏二少懷恨在心所以才打人呢”有人猜測開打的緣由。
“你胡說,我剛看的真切,是為了那花滿樓的花魁綠竹,這是二男爭一女的戲碼”
......
眾人紛紛指指點(diǎn)點(diǎn),就連晏家四女被休的事情也被重新拿出來說道了說道。
“晏語棋,你跟我回去!”晏語書此時已經(jīng)氣得火冒三丈了,合著幾個晏家小廝一起抓著晏語棋就要沖出人群,可誰知晏語棋像是上了發(fā)條,竟是奮力掙脫,一躍而起向著那涼亭中坐著的女人沖了過去。
晏語晴早就注意到那個所謂的當(dāng)事人了,曾經(jīng)的花滿樓魁首,現(xiàn)在的富商李大少爺?shù)膶欐?p> 這李大少爺待這綠竹確實(shí)不薄,聽說李秋生把她這個晏府小姐休了之后,便接了綠竹進(jìn)門,本想著立為正氏,奈何李老夫人以死相逼,李秋生才作罷,但是府里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按著正氏夫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執(zhí)行的。
這綠竹一介青樓女子能得一人心如此對待,本就不易,怎的還跟晏語棋藕斷絲連呢,還真讓人想不通。
此時那綠竹梨花帶雨的坐在涼亭長凳上,兩邊兩個丫鬟婢女扶著,深怕有人不小心傷著自家夫人。
果真是一位美人兒呢,這哭起來也是這般的好看,惹人憐愛,怪不得把兩位富家少爺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竹兒,你快說你心里是有我的,你跟他說,我?guī)慊仃谈标陶Z棋上前一把將那婢女推開,抓住綠竹的手大喊,看那表情,竟是雙眼通紅,情深意切。
“我......”美人泫然欲泣,不知如何是好。
“你放開她”那綠竹還未說話,旁邊的李秋生已經(jīng)沖了過來,一把推開晏語棋,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這潑皮無賴,你趕緊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老子打死你”李秋生放了狠話,轉(zhuǎn)頭又去安慰自己女人:“有相公在此,綠兒莫怕”
那綠竹則是撲倒李秋生懷里嚶嚶哭泣,看也不看晏語棋一眼。
晏語棋還想上前,但是卻被李家的小廝給攔了去路,身后晏語書和云飛等人又上前將他反綁了起來。
“你們放開我,竹兒你跟他說你喜歡的一直是我,你說啊”晏語棋還不死心。
晏語書此時早已顧不得讀書人的斯文形象,一只手抓著晏語棋的胳膊,另一只手去堵他的嘴。
可還是晚了一步。
“竹兒,你跟他說你肚子的孩子是我晏家的,不是他李家的”晏語棋也是急了,得不到回應(yīng),便大叫了起來,那聲音響亮的恐怕幾十米開外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晏語棋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瞬間鴉雀無聲。
那些看熱鬧的人還沒回過神來呢,那李秋生已經(jīng)‘嗷’的一聲,操起旁邊一塊兒石頭就惱羞成怒瘋了似的沖著晏語棋撲了上去。
晏語棋被人綁著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瞪著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那李秋生,眼看著就要挨打。
晏語書也來不及多想閃身就擋在了晏語棋面前。
晏語晴就站在旁邊,眼瞅著那巨石就要拍在自家大哥身上,說時遲那時快,她一個箭步上前抬左腿狠狠地踢向那李秋生的小腿肚,緊接著右手一掌便劈在了他的左肩上,這連貫動作也就是是三秒鐘的事兒。
那李秋生啪的一下便摔在了地上,掙扎了兩下,竟是沒能爬起來。
在場的眾人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既沒想到那李秋生竟會突然爆發(fā),但也根本沒有料想到晏語晴一個弱女子竟然能三兩下放倒一個壯碩的男人。
但是,很快現(xiàn)場就熱鬧了起來。
“好功夫啊”有人稱贊晏語晴。
“李大少爺這是被帶綠帽子了啊”也有人可沒忘剛才晏語棋吼出去的那句話。
“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呢”
“肯定是李家的,不然李大少爺能這么心甘情愿的為別人養(yǎng)孩子?”畢竟那李秋生護(hù)那綠竹護(hù)的緊,眾人都看在眼里。
“我覺得不是,要不是晏二少的,他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亂說話?”也有人不服。
“晴兒,你沒事吧”晏語書已經(jīng)松了手,轉(zhuǎn)身緊張的看著自家妹子,剛才那一幕他雖然是背對著,但是并沒有預(yù)想而來的疼痛,轉(zhuǎn)頭就看到了晏語晴掌襲李秋生的那一幕,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沒事,我們趕快離開這里吧”晏語晴拍拍手笑笑。
“好”晏語書也深知這里人多眼雜的,雖然這燕城人大多都是知道晏家四小姐的事跡,真正見過她廬山真面的并沒有幾個,不過此情此景,要是被有心人認(rèn)出來可就遭了,與晴兒的名聲可不好。
晏語書吩咐云飛帶著幾個小廝綁著晏語棋下了山,而他則是帶著晏語晴和繡兒繼續(xù)向山上走去,雖然惹上了一場鬧劇,但是今日畢竟是母親的忌日,兄妹二人還須按照原定計(jì)劃進(jìn)寺祈福才行。
“相公你沒事吧”
李秋生被人扶了起來,遠(yuǎn)遠(yuǎn)望了一眼離去的晏語晴的背影,臉上陰晴不定,或許別人沒有認(rèn)出來,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把他撂倒的人正是前幾日剛剛見過的晏語晴,他曾經(jīng)被休棄的下堂夫人。
“相公?”綠竹拉了拉李大少爺?shù)男渥樱瑩?dān)心的看著他。
李秋生盯著眼前這張梨花帶雨的臉,心里五味雜陳,他們李家雖然沒有晏家家大業(yè)大,但是也是翡翠商里排的上前三的。
在做生意上他是一把好手,可是在看女人上卻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是個草包了。
自從在花滿樓遇上綠竹,他一眼便被她獨(dú)特的氣質(zhì)吸引住了,他幾乎為了她舍棄了一切,休掉了正妻,發(fā)賣掉了家里的小妾,還把老母親也氣得暈了過去,整日過著花天酒地,吟詩弄月的過日子。
可是這個女人到底還是背叛了他!
他不禁直直的盯著女人的肚子,兩眼發(fā)紅。
是的,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本就有隱疾,又怎會有孩子!
前幾日遇到晏語晴提到綠竹有了身孕,他本還不信,但是剛才那晏語棋所言,再聯(lián)想到平日里綠竹時常嘔吐的跡象和日漸發(fā)福的身子,如若他還不自知被這女人帶了綠帽子,那他就是真的傻。
“相公,你怎么了”綠竹淚眼婆娑的看著李秋生,頗為委屈,似乎她才是最為委屈的那一個。
“綠兒,我且問你,你是否真的懷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