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聽了妟語晴的話,干枯的嘴巴動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可是終究是什么都未說出口。
妟語晴微微嘆口氣,這個女人著實可憐。
眼前的這個被折磨的非人樣的女人便是謝府二房謝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纖云,纖云和妟府二姨娘身邊的弄巧是一對孿生姐妹。
想想弄巧眉目淡雅的面容,再瞧瞧眼前這個衣不蔽體,滿臉傷痕的女人,妟語晴真不敢相信堂堂的謝府會做出這等殘忍的事來。
回想起前些日子,她像平常一樣晨起出府百無聊賴的走到謝家的門口,想到謝氏和那謝春敏屢次三番的針對與她,便打算進入謝府探個究竟。
可是當她悄悄翻墻進入謝府的時候,正好撞見謝府的下人鬼鬼祟祟的將一個女人扛進了一處院落,那處小院不大但是卻很別致。
妟語晴跟著那下人打扮的男子一路來到小院的門口,便看到那男人將一個身著粉紅色中衣的女人送到了小院的一間廂房里,等待了幾分鐘,那男子悄悄從屋內退了出來,妟語晴總覺的這事有貓膩,待那人離開便悄悄的來到廂房門口。
起先屋里幾乎沒有任何動靜,但是沒過多久便響起了女人的笑聲,還有男人的喘息聲。
估摸著是謝府里哪個小丫鬟在這里偷情,妟語晴翻翻白眼打算離開,卻突然聽到里面?zhèn)鱽碚f話聲:
“張郎,你我在這里私會總歸是不妥,你什么時候與我爹爹說明?”女人的聲音有些熟悉。
“我的小乖乖,你我兩情相悅怕什么,你且再等等,我定會尋個時機與謝大人說清楚,求取敏兒可好?”男人不甚在意的回道。
“等?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我這身子可是都給了你了,再過不久便是太子的選妃宴了,爹爹若是執(zhí)意要將我送入東宮,只怕我們再難相見了”那女子聲音低了下來。
聽到此妟語晴心下大吃一驚,這女人分明就是謝家二房的嫡女謝春敏,她的好表妹。
可那男人又是誰?
“敏兒莫要擔心,有我在還怕什么,來,你我還是趕緊把正經(jīng)事辦了吧”
男子說完,便又是一陣巫山云雨,女子的嬌喘聲響徹整個小院。
妟語晴帶著滿心的震驚和疑惑離開了謝府,她萬萬沒想到心比天高的謝春敏會與人茍合。
而且還是在謝府!
這個張郎到底是什么身份?
之后的連續(xù)幾日妟語晴都盯著謝府,雖然時不時的撞見那謝春敏要么被一名壯碩的漢子扛進去,要么被扛出來,但是總之這對偷食男女愣是沒被人發(fā)現(xiàn)。
直到有一天,妟語晴撞見了謝家二房謝大人謝昀訓斥謝春敏。
“你…你怎會做出如此寡廉鮮恥之事?”那謝大人氣的直發(fā)抖。
而那謝春敏則是跪在地上,一臉的平靜。
而謝大人旁邊還坐著一個男人,那男人一頭烏黑亮麗的墨發(fā)優(yōu)雅的束在頭后,耳際一縷卻伴著白皙的臉龐垂在胸前,一雙桃花眼下是無盡的妖嬈,仔細去看那眼角竟然還有顆血紅的淚痣,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撫媚微笑,真是千般姿態(tài),萬種風情。
妟語晴倒吸一口涼氣,好一個陰柔的美男子!
“爹爹,女兒今生非張郎不嫁,求您開恩,成全了我們吧”
那謝春敏直挺挺的跪在那里,語氣懇切卻不失堅定,說完還不忘柔情蜜意的看著那端坐著的美男,似乎是鐵了心了。
那謝大人急的團團轉,幾次抬手想要打自己的女兒,可是偷眼瞧了瞧那身邊正坐著喝茶的男人,卻又收回了手。
妟語晴瞧著津津有味,還真是有意思,她可以斷定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謝春敏偷情的對象,可是面對與自己女兒有私情的男人,謝大人的做法卻是讓這個男人坐在一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讓謝大人如此忌憚!
“糊涂啊,糊涂”那謝大人急得團團轉。
許是接收到了父女倆頻頻投來的電波,那美男終于放下茶杯抬起頭來,低沉悅耳的聲音傳出:
“謝大人急什么,敏兒既然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那不如就跟了本王吧”
妟語晴抬眼去瞧那謝家父女的表情,果然那二人聽了美男的話,竟是臉色一喜。
“王爺,那不如就讓敏兒嫁過去……”
謝大人剛要說話,卻又聽到那美男繼續(xù)道:“就進府做個貴妾吧,單憑敏兒這乖巧的性格,本王就歡喜不已,待她入府,本王定當善待與她”
那謝大人剛有了笑容的臉龐立即暗了下來,他雖然不是朝廷高管,可好歹也是個五品,況且還有二品的兄長,對方卻只讓他的寶貝女兒做妾,真是豈有此理!
那謝春敏的臉色已經(jīng)變成了青綠色,她萬萬沒想到一心心心念念要嫁的男人竟然是要她做妾。
“怎么?你們不愿意?”那美男彈彈指甲,冷聲道。
“王爺,敏兒自小便是老夫的心頭肉,為妾確實委屈了點兒”謝大人低聲道。
“哦?既然覺得委屈,不如就留給我那侄子好了,沒準還能當上太子妃呢”
那男子看也不看那謝大人父女,竟然撂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徒留下謝氏父女呆愣在原地。
謝大人氣的摔碎了桌上的茶碗,一腳踹向跪在地上的謝春敏。
什么太子妃?已經(jīng)失了身的女人又如何能做什么太子妃?即便謝春敏現(xiàn)在是清白之身怕是都跟太子妃沾不上邊兒!
“爹爹,您要為女兒做主??!女兒一定要嫁給張郎的”那謝春敏死死的抱住謝大人的右腿哭訴道。
“還做什么春秋美夢呢,剛才你沒聽到嗎?你過去只是個妾,那沐王府中有多少個女人你難道不清楚嗎?”謝大人氣的一腳踢開抱著自己的女兒,冷聲道。
那謝春敏臉色一白,張了張嘴,終是咬著牙說道:“就是妾氏,女兒也愿意”
那謝大人聽了女兒的話,只氣的身子搖搖欲墜,差點暈了過去。
“這不也是父親的意思么,當初倘若不是父親想要討好沐王爺,女兒又怎會投懷送抱,現(xiàn)如今女兒已沒了退路”
那謝春敏話一出口,便見那謝大人謝昀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