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腦海之中,皆是產(chǎn)生了這么個疑問。
“我們也去試一試,看能否走到第七亭!”衛(wèi)燼開了口,“霍姑娘,你覺得如何?”
他這是在邀請柳俠,更是想要借此機會,向霍云展示自己的才學。
實際上,從衛(wèi)燼來到霍家之后,寒門子弟的身份,注定了他和霍云之間必定會存在某種偏見。現(xiàn)在衛(wèi)燼要做的,就是依靠自己的才學,來打動霍云,以期能夠在她的潛意識里消除這種偏見。
否則的話,將來完婚之后,必定會有諸多的事情發(fā)生。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未雨綢繆。
霍云聽得衛(wèi)燼如此一問,神色之上,變得一愣。關于衛(wèi)燼,她心里有著自己的判斷,但總感覺有些別扭,畢竟七步成詩、百步穿楊這等事情,都是聽別人說起的。
對于這個未婚夫,霍云在起初之時,若是心中沒有一點的抗拒,那決然不可能的;即便是現(xiàn)在,這點抗拒,也依舊存在。自己身為高高在上的霍家之女,豈能是隨意一紙婚約,就被許配給了一介寒門書生?
縱然此等書生,擁有著萬千才華,也有著被家族之人看好的潛力,那都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的,不能做真。
現(xiàn)在衛(wèi)燼提出來這么一件事,霍云反倒是有些期待。
常言道才子配佳人,自己這個佳人倒是真的,那衛(wèi)燼這個才子,是不是也是貨真價實的呢?
“公子說得在理,欲觀美景,須得登頂?!?p> 衛(wèi)燼聞聽霍云如此說,便是明白了,他沖著柳俠笑了笑道:“柳公子,私學考試你是第二名,我卻是有些不服,怎么樣要不要來比試一番?”
“甚好甚好!文武報上刊登你七步成詩,我卻是不信,今日聽你這等言語,我卻是信了!”柳俠哈哈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言罷便是順勢上了臺階,往第一亭走去。
衛(wèi)燼見此,會心一笑,便是緊跟了上去,霍云也下了馬,跟隨在衛(wèi)燼的身后。
山路陡峭,一層層的石板臺階,布滿了青苔,周圍的桂花樹郁郁蔥蔥,一派祥和之境,令人心曠神怡。
“第七亭的擂臺,已經(jīng)擺下了許多時間,不曾有人挑戰(zhàn)成功!”
“有許多公子圍在那里,想要試一試,卻無功而返,已然下山。”
“我等通過了六亭,卻止步于七亭,實在是不甘心!那七亭之上的桂花園美景,比之六亭,更勝一倍!”
從上方臺階,下來了許多人,他們邊走邊聊,也同樣給衛(wèi)燼等人傳遞著消息。很多人都在唉聲嘆息,看樣子是沒有通過第七亭的擂臺考驗。
“第一亭到了!”
三人走了百步臺階,便是來到了第一亭。從此處向外眺望,滿山花海,盡顯徜徉,比之在山下觀看,更為美不勝收。
“須得通過第一亭設置的謎題,才能繼續(xù)往前行!”
第一亭無人看守,但進入臺階的步道,卻是被一扇大門堵著。這扇大門被設置的很奇特,為單向通道,只允許山上人下來,卻不允許山下人上去,除非答對山門旁邊的謎題,才能進入。
“這謎題不曾固定,每天都會有專人前來更換。如果謎題答對了,便是將謎題的答案,依照機關擺設,方才能為解鎖這扇大門?!?p> 衛(wèi)燼讀著大門旁邊的提示,方才明白通關的方式。放眼望去,一堵堵木墻,將山上的景色圍了起來,換言之這里的通道,便是上去的唯一入口。
“猜謎也是對才學的考驗,若是才學不怎么深厚,或者是沒有機敏過人的頭腦,那么這一扇門便是無法打開?!?p> 柳俠掃視著亭子的四周,每一根柱子上,都張貼著黃紙,上面寫著幾句謎題。
“這謎題不止一個,只要解答出其中一個,便是能夠繼續(xù)上山了!”
“黃絹幼婦,外孫齏臼。”衛(wèi)燼聽著柳俠的話,便是走到他旁邊,將他面前柱子上的謎題讀了出來,“霍姑娘,你覺得這謎底是什么?”
“就以這個謎題為主吧,其他的我也懶得看!”柳俠似是十分的有信心,“衛(wèi)燼,你可曾猜得出來?”
“我說你們,別瞎操心了。這第一亭,一共有七八個謎題,這一謎題是最難的。就連在第七亭擺擂的那位公子,也不曾解得開!”
三人正在沉思之間,山門被打開,看樣子有人從山上下來了。此言一出,便是引得衛(wèi)燼有些哭笑不得,實際上在他看到這句謎題的時候,書山便是已經(jīng)告訴他謎底了,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這位公子,在下名叫衛(wèi)燼,想請教你一下,你上了第幾亭,可曾有什么收獲?”
衛(wèi)燼望著柳俠在沉思,便是主動上前跟來人打了一聲招呼,他想要知道,后面每一亭的考驗難度如何。
“哦,原來是霍家的衛(wèi)燼公子。聽聞你七步成詩,這等水平,前來破關觀景,倒是難度不大。只是這上面每一亭的難度,都會增加一倍,不然怎么限制上去的人數(shù)呢?你們這道題,幾乎無人解開,故而從年前開始,就一直放在了這里,沒有被換過。衛(wèi)公子,不知道你能不能?”
自從衛(wèi)燼上了文武報之后,只要出門提到他的名字,很快便是有人反應過來。別看鎮(zhèn)級文武報的發(fā)行區(qū)域不大,但是頻率高,每天一份,價格低廉,故而閱讀的人數(shù)極多。
因此,只要一個學子上了文武報,那么整個西寧鎮(zhèn)上的人,想不知道都難。換言之,衛(wèi)燼現(xiàn)在是個公眾人物,只不過名字傳播開來,真人卻未見得。
眼下的這位公子,見得眼前之人是衛(wèi)燼,便是直接將自己所遇到的問題,講了出來。
衛(wèi)燼聞言,卻是有些沉思,看樣子這眼前的謎題,也許只是一個簡單的巧合,后面的難度,也許會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圍:“你這消息太有用了,多謝了!”
“柳公子,你可猜出這謎底了?”待得那名公子離開,衛(wèi)燼笑了兩聲,“霍姑娘,你可知道?”
“這謎題著實有些怪異,前面好像是在說女子,后面則是再說男子,我實在是不知從何處著手解答!”柳俠有些抓耳撓腮,這第一亭的謎題,就難住了他,著實讓他頭疼,“不過,其他的幾個,我倒是猜出來了?!?p> “嗯嗯,柳公子你可說說看!”衛(wèi)燼也看過其他的謎題,“看看與我所想的是否一樣?”
柳俠聞聽此言,便是略微有些思索,旋即在亭子中踱起小步子來,道:“這第一個謎題品茶之后游東湖’,應當是猜一個字?!柚蟆梢哉J為是“茶”字的后半部分“木”;“游東湖”中的東,左西右東,則意思是右邊,如此看來“湖”字的右邊‘胡’字游走了,這便拆出來一個‘氵’的偏旁部首,將這些略微整理,‘木、氵’再加上‘品’字,所以這一謎題的答案便是‘澡’字?!?p> “確實如此,這是個拆字謎題,須得認真讀出,方能解的謎底??磥?,柳公子不愧是入學考試的第二名,聰慧過人,機敏非凡??!”衛(wèi)燼贊許道,“解答出來這個,便是可以繼續(xù)下去了。然而,觀賞風景,豈能一蹴而就,我也來解答一個!”
衛(wèi)燼心里明白,就算自己不提,柳俠也會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讓自己去解答一些謎題的。與其這般,不如自己直截了當?shù)恼f出來,反倒是能夠省下許多事情來。不然的話,會讓柳俠認為自己并無真才實學,也會讓一旁的霍云看個笑話,記在心里。
實際上,衛(wèi)燼更在乎的是霍云的態(tài)度,那畢竟是和自己有著婚約的女子,且又生得傾國傾城。若是自己不能以真實才學打動于她,那么自己又有什么面目,再在霍家待著,享受霍家的待遇呢?
“我便是說說這個‘黃絹幼婦,外孫齏臼’的謎底吧!”
衛(wèi)燼此話一落,一旁的柳俠,便是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沒有聽人說過嗎?這個謎題,是這里最難的一道,幾乎沒有人答出來過!”
在柳俠的印象里,衛(wèi)燼雖然能夠做到七步成詩,但這猜謎可不像寫詩那么簡單。若是依照他原本的看法,衛(wèi)燼跟他一樣,也只能解出其余的謎題,然后任選一個答案,通過機關輸入,來解鎖山門。
現(xiàn)在,之所以兩人沒有選擇繼續(xù)前行,便是因為這一道題的挑戰(zhàn)。
“那也不代表沒有!”衛(wèi)燼呵呵一笑,便是取出隨身攜帶的筆墨,思索之后,繼而潑墨飛舞,斗大的“絕妙好辭”四個字,被寫在了謎題旁邊。
“公子,這是何意?”
霍云也在思考這一道謎題,說實在的,其他的謎題,她也能解得出來,但這么一道謎題,著實讓她有些頭疼。
“如何解得?”
柳俠滿臉狐疑,他覺得衛(wèi)燼這一謎底,似乎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衛(wèi)燼聞言,沉思了一下,便是說道:“黃絹,這應該是一種有顏色的絲綢物品;‘色’字旁邊帶‘絲’,便是個‘絕’字;幼婦,應當是少女之意;所謂少女年華皆為妙,‘女’字配一個‘少’字,便是個‘妙’字?!?p> “那么后面的一句,又該如何解釋?倘若真的是拆字,后面的,便無法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