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沐曄嚇了這一遭,顧惜夕很是老實了幾天,每天都安安靜靜地呆在房間里看書。
沒事時,也只是在廊下逗一逗鸚鵡。
“壞東西,念首詩來聽聽?!?p> 壞東西理了理漂亮的羽毛,不屑地一撇頭。
“那種酸文假醋的詩文,爺才懶得念呢。”
“嗤~”
顧惜夕嘲笑一聲,“明明就是不會吧?!?p> “誰說的?本公子就是不喜歡而已?!?p> 伶牙利嘴的小鸚鵡很能瞎掰,而且嘴殼子硬得很。
“那你會什么?”
估計它的前主人,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公子,什么也不會,好好的一只鸚鵡跟著他,盡學(xué)些油腔滑調(diào)。
“我會唱歌呀,來,爺給你唱一個?!?p> 壞東西雙眼發(fā)亮,還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張嘴就來。
“碧玉破瓜時,郎為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p> 怪腔怪調(diào)的唱完,還語氣輕佻地問道。
“美人,爺唱得怎么樣,喜歡嗎?”
想必他是模仿的原主人,惟妙惟肖,十足的風(fēng)流不羈花花公子模樣。
顧惜夕先還愣愣地聽著,越聽越不對勁,這家伙居然唱的淫詞浪曲。
“呸!果然是個壞東西。”
兩輩子加起來,顧惜夕也是個沒嫁人的黃花大閨女,什么時候聽過這樣露骨的艷詩。
臉上一紅,啐了它一口,轉(zhuǎn)身就走,身后傳來它“嘎嘎嘎”得意的笑聲。
真是的,她居然被一只扁毛畜生給調(diào)戲了。
當天晚上,月黑風(fēng)高,顧惜夕穿著一襲深紫色的衣裳,偷偷摸摸地溜出了房間。
門口到花園假山這條路,她早已走過無數(shù)遍。
即使光線昏暗,她也有把握找得到。
外間值夜的啞仆是吳嬤嬤,自從初見面時她們說了幾句話,之后便再也沒有交流。
她晚上從來不驚動值夜的啞仆,也從不允許她們擅自進入房間,所以她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睡自己的。
盡管知道她們是聾子,但顧惜夕也不敢掉以輕心,輕手輕腳地貼著墻根摸了出去。
紅葉山莊的內(nèi)院十分安全,所以晚上并沒有鎖院門,顧惜夕很輕易地就出了院子。
卻并沒有直奔假山,而是繞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蹤監(jiān)視自己之后,這才悄悄地摸到密道旁。
緊張地左右張望了一下,顧惜夕打開石門,飛快地閃身進去。
這一次她學(xué)乖了,藏了顆夜明珠在身上,這樣就不怕大風(fēng)吹熄蠟燭了。
說起來,惜紅齋中的首飾非常多,而且件件都是精品。
每一樣拿出去,都是可以讓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子嫉妒到發(fā)瘋。
顧惜夕猜測這些都是昭毅長公主的舊物,也不知為何沒有收起來,倒是便宜了她。
今夜,她主要的任務(wù)就是探明崖下的道路,為下一次正式逃走做準備,什么也看不到也就罷了,看不見也有看不見的好處。
若是白天,看著那么高的山崖,她還真不一定有勇氣爬下去。
將夜明珠直接佩戴在胸前照明,顧惜夕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為了能早日獲得自由,她豁出去了。
小心翼翼地踏上鐵鏈,身子立馬左右一蕩,仿佛坐秋千一樣。
顧惜夕嚇得臉色煞白,雙手緊緊地抱住了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