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傷神
于宴祖沉沉地睡下沒多久,就聽見窗外的風(fēng)聲大作。
早上才洗的衣服就晾在了樓頂天臺,這是不是要下雨了?
于宴祖有了這個念頭后,就沒法再睡著了。
真是的,大周末的都不讓人好好睡個午覺。
但他卻又不想起床,于是就對著窩在客廳沙發(fā)上玩手機(jī)的黃貝貝喊了一聲:“寶寶,外面起大風(fēng)了,怕是馬上就要下雨。要不你上去把衣服收下來晾陽臺吧?”
黃貝貝毫無回應(yīng)。
于宴祖覺得有點(diǎn)奇怪,這幾天他們沒有吵架冷戰(zhàn)啊,怎么就不理我了?
難道是昨晚熬夜畫符或是寫公眾號和看耽美文,太累直接就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他邊想著邊坐起來……然后猛然地發(fā)現(xiàn)自己醒了過來。
啊,原來是個夢。
我就說呢,貝貝怎么會不理我,平時都是非常乖巧的說。
于宴祖重新躺下。
沒多久,又聽見了窗外的風(fēng)聲大作。
不會吧,早上見陽光好,才洗了衣服晾在了樓頂天臺,這就變天了?
大周末的還讓不讓人睡個午覺了?
這是要下大雨的前兆啊,于宴祖看出客廳,黃貝貝還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
“親愛的,刮大風(fēng)了,看起來要下雨了。你上去把衣服收回來?我們一起晾陽臺上?”
黃貝貝還是毫無反應(yīng)。
于宴祖想著再大聲叫她一下的時候,卻又醒了。
嗯?為什么說又?
他看了看四周,這是一間將近二十多平米的臥室,一張兩米的大床,被子是米色系的,除了枕頭外床上還有兩個靠枕,桌頭柜也放滿了紙巾、充電線等雜物。
衣柜足足有十五平米,占了整面墻,不過一大半都是被黃貝貝給霸去用了。
沒辦法,誰叫女人衣服多呢?
于宴祖笑著搖搖頭,起床走出臥室,伸了個懶腰。
這里一切都是這么的熟悉,三房一廳的房子,幾乎全是黃貝貝布置下來的,溫馨非常。
除了臥室外,還有一間書房,偶爾也客串下客房。最小的那個房間則是在貝貝的堅(jiān)持下,裝置成了兒童房。
明明都說好了不會這么早要孩子的啊……
于宴祖看著窩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的黃貝貝,心中滿是暖暖的感覺。他上去抱住了她:“貝貝,你知道嗎,我剛做了個很奇怪的連環(huán)夢……”
與此同時,窗外的風(fēng)聲大作,他于是趕忙對黃貝貝:“親愛的,起風(fēng)了,我們上樓頂去把衣服收下來吧,一會可能要下雨了……”
話還沒說完,于宴祖怔住了。
這……又是一個夢么?
果然,下一秒,于宴祖又醒了過來。
黃貝貝在他身邊熟睡,斜斜靠在錦織的靠枕上,一頭蓬松的烏發(fā)如云鋪散,眉眼和臉頰間都散發(fā)著甜蜜的氣息。
這種真實(shí)美好的幸福感,真棒。
于宴祖從她身后抱住了黃貝貝,她似乎有所感覺,轉(zhuǎn)過身來反抱住了他,迷迷糊糊地說道:“我好像聽到起風(fēng)了,你上去樓頂把早上洗的衣服收下來吧,要不下雨就麻煩了?!?p> 于宴祖皺了皺眉:“哪有起風(fēng)???我都沒聽到……”
話音未落,窗外刮起了大風(fēng),呼呼作響。
“果然得收衣服呢……”于宴祖搖了搖頭,不舍地從床上下來。
不對,有哪里不對!
非常的不對勁!
于宴祖警覺地坐了起來,衣裳凌亂。
再一次,他又雙叒叕醒了。
他躺在床上,不斷地喘著粗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黃貝貝在身邊熟睡著,幸福而安詳,真看不出她是那個靠寫耽美文就吸引了數(shù)十萬粉絲的大作家。
于宴祖不忍心吵醒她,走出了客廳,想抽根煙。
咦,我是什么時候開始有抽煙的習(xí)慣的?
對了,好像黃貝貝不讓他在家里抽煙??!
于宴祖走出屋外,上了樓頂天臺。
住頂樓就是這點(diǎn)好啊,于宴祖美滋滋地點(diǎn)上了一根煙,回憶著剛奇怪的連環(huán)夢。
那夢中夢到底來了幾次?五次?六次?
和黃貝貝在一起后,他經(jīng)歷過不少怪事,不過這樣奇怪的夢還是第一次做。
一陣風(fēng)刮過,天色似乎變了。
是不是要下雨了?不行,得把早上洗好的衣服收下去才行,要不一會全都要被淋濕了……
“怎么了親愛的?”于宴祖被黃貝貝推醒,“做什么噩夢了么?你看這滿頭大汗的樣子?!?p> 她溫柔地幫他擦去臉上的汗,于宴祖感覺到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陣陣起來,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做了一個好糾結(jié)的夢……”他喘出了一口大氣,“一個比盜夢空間還要可怕的夢,夢中夢的夢中夢……就跟俄羅斯套娃一樣,我也不知道套了多少層……不過還好在夢中你一直都在我身邊?!?p> 黃貝貝揉了揉他的頭,甜甜地笑了:“傻瓜,我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磨難才走到了一起,我肯定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啊。是什么夢讓你這么緊張呢?”
于宴祖輕輕地吻了一下黃貝貝的臉頰,“早上我們不是洗了衣服么,晾在了樓頂天臺上,我夢見了外面起風(fēng)了,怕下雨,就想把衣服收回來。”
剛說完,窗外就起了風(fēng)聲。
黃貝貝笑道:“你一直都不肯學(xué)爻卦,真是太可惜了,你看你做夢都做得這么準(zhǔn)。不說了,這風(fēng)還挺大的,我們一起上樓頂把衣服收下來吧?”
于宴祖臉色慘白,突然有種極度不好的預(yù)感——千萬別TMD還是在做夢?。?p> 這一著急,再次醒了過來。
他猛地坐起身,下床,拉開窗簾,外面風(fēng)和日麗。
于宴祖盯著外面,眼眨都不眨,一秒,兩秒……
一分鐘,兩分鐘……
果然!起風(fēng)了!
我就說嘛,今天真不應(yīng)該洗衣服的,就算洗了也不要晾樓頂啊,晾陽臺也是一樣的!
看來我真應(yīng)該跟黃貝貝的八叔公學(xué)爻卦的,感覺每天起個天卦都是小意思的樣子啊……
于宴祖習(xí)慣性地轉(zhuǎn)頭想喊出那個最熟悉的名字,卻想起來這房間早就沒了這個最熟悉的身影。
是啊,黃貝貝已經(jīng)離開他好久了,為什么夢里總是會忘記這件事?
不知何時,于宴祖早已淚流滿面,心如刀絞。